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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官难断家务事,亲戚朋友都不愿意掺和两口子的事,那些警察就更不愿意了,我清楚得很?,你放一百个心吧。”
“大?概就是这?样。”警察问温葶,“考虑到你们关?系特?殊,处理结果以受害者的想法为主。”
他们找了个单独的房间,由一男一女两位警察共同向温葶说明情况。
女警察坐在靠近温葶的一侧,“如果你打算谅解他,我们也能够理解,咱们就尽量争取一点精神补偿;如果你打算追究到底,我们就帮你走流程,后续也可以教你申请人身保护令。”
男警察补充:“但不管你是怎么决定的,从?个人的角度出发,我们都希望你能慎重对待这?段关?系。”
温葶愣愣地坐在位置上,呆滞地看着?两人。
女警察叹了口气?,抚上她?的后背,“没关?系的姑娘,人的一生那么长,总会遇到点坏事,能在结婚前?认清其实也是种好事对吗?”
男警察起身,“我给你接点水。”
“太不一样了……”温葶呢喃。
女民警倾身附耳:“什么不一样?”
“这?里太不一样了。”温葶忽而笑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首都,真是个好地方。”
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地方,经济、人文、治安、政务,这?里的一切都先进而文明,闪耀着?非凡的光辉。
在这?样的地方,才算是有?尊严的活着?。
如果不能有?尊严的活着?,温葶宁愿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着?,狼狈地趴在地上,炯炯望着?出现?的冰龙,一如那天她?看着?两位警察的目光。
宫白蝶跌坐,仰望着?空中那条白冰。
束缚在他身上的代码链愈发明亮,在楼梯间照耀出绿色的光辉。
他睁着?一双只剩下血洞的眼,黏腻黑血大?股大?股往下淌。
宫白蝶知道?温葶不爱他。
她?这?种人怎么会爱上别人,他用尽力气?才博得她?的一点恨。
能看见温葶疯癫痴狂的一面,已是他用命换来的成果。
他早就知道?的,她?就是这?样冷血自私、清醒无情。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温葶,摘下工牌却出现?了角色技能。
她?的内心孕育诞生出了热爱。
温葶、他的温葶有?了爱,却不是他。
“不……”他沙哑麻木的喃语,血泪未及滴落就被代码回收修正。
他赔上一切的痛苦绝望,换来的却是促成她?与别的角色相爱。
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她?笑得可真够得意猖狂,连他没了耳朵都听得一清二楚。
冰龙冲来,他已没了相抗衡的力量——但他还有?这?具腥臭破损的残躯。
这?具流脓腐烂、苟延残喘的废料,到了最后还能让他用上一用。
震颤从?身下扩开。
整栋大?楼晃动起来,尘土坌涌,温葶愕然抬头?,顶部天花板消失,露出夜空一角。
几十?层的大?厦轰然消散,只留下两人所处的这?十?平米楼梯间。
他还有?力气?没有?使出?居然还有?改造绿森大?楼的力量?
持续的飓风兀地缓了下来,如今没了房顶,风却变得温和微弱。
温葶霍然回神,这?不是改造,而是节能!
他是舍弃了其他区域,将怪谈范围缩小至这?四四方方一块!
舍弃了此?间以外的所有?,千万缕灰烟从?四面八方汇聚于宫白蝶一身,这?些回收的力量如一条条灰色的长虫,在他血肉里团成一个个小茧。
百川归海,数百只灰色的茧在宫白蝶体?内起伏鼓动着?,如同心跳,如同胎动。
某种强烈的预感蹿升而起,温葶不寒而栗。
她?后退几寸,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间,被封死?在这?间钢筋水泥的盒子里。
冰白的雌龙俯冲向下,直冲地上的宫白蝶而去。
寒气?如枪,就连温葶都被冻得脸颊发麻。
噗哧——二者相碰,血雾与冰雾爆开。
白色的冷雾里生出股股绯红的血气?,像是冰封的曼珠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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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阻挡了视线,但温葶切实听见了血肉撕裂的黏声。
她?扶着?墙站起来,挥手掸开眼前?的冰雾。
死?了吗?谁死?了?
咔嚓、咔嚓咔嚓……
刺耳的切割声从?冰雾中传来,伴随碎块掉落的重响。
雾气?稍散,红与白在温葶眼中铺开。
从?茧里孵化的数百只红蝶扎在冰龙身上,锋利的口器切割、啃食着?她?。
咔嚓、咔嚓咔嚓!
密密麻麻的虫子扒着?龙体?,如蛆附骨,任龙挣扎扭动,一只不掉。
口器磨下的冰屑洋洋洒洒地飘零,覆在了跪地不起的宫白蝶身上。
他仰着?头?,于冰凉的雪里望着?红与白的撕扯,破碎的红衣已然无一处完整布料。
上百只蝴蝶吸收了他的腐肉,从?他体?内破茧而出,血溅了一地,在他身下飞射出一轮血花。
百蚁食象,冰龙被活活咬成碎块。
一块块冰砸在地上,附着?在上面的红蝶至死?粘着?她?。
它们还在啃咬,不放过已死?的冰晶,直至那些冰晶在锋利虫口下啃成蝴蝶的形状。
一只、两只……一块块冰变成蝴蝶。
最后的龙首落地,被蝴蝶纤长的足肢固定着?,一点点咬成粗糙、简陋的蝶形。
脏污的红裙外,那轮飞溅的血花上躺着?大?小不一的冰蝶。
晶莹剔透,雪白无暇,又?被血映得发红。
是蝴蝶,是白色的蝴蝶——
她?摘掉工牌,然后出现?这?一地白蝶。
宫白蝶回头?,朝怔忪的温葶咯咯轻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弯着?眉眼对她?露出糜艳、黏腻,又?恶毒的笑。
温葶失神地望着?一地狼藉,冰与血交织融合,把这?小小的水泥盒子脏得一塌糊涂。
半晌,她?猛冲去安全门前?,使劲往下按把手。
门把焊死?了一般,无法打开。
她?抬腿踩在门把上,踮着?脚去摸没有?屋顶的天空。
触手砭骨刺冷,那虚假的夜空下是一道?空气?墙。
出不去。
怎么样都出不去。
温葶呆呆站着?。
兀地,她?抓着?头?发尖叫起来,歇斯底里、崩溃疯狂。
“你怎么死?不了!你为什么死?不了!”她?扑上前?,鞋底踩踏之处,白冰与黑血融合扭曲,变成混乱的脏污。
“怪物!我操.你全家!”她?气?急败坏地抓着?宫白蝶的衣服头?发,将他砸去地上,对着?他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