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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在殿内久留,又因田文善要见他,他将毒酒泼到了屋前落了果的盆栽中,便算是处理干净了。
他准备走时,却见一只松鼠灵活地跑上了盆栽。
这是只意外跑到承明殿的松鼠,太监眼熟它,却没有动,他觉得,既是畜生,毒死便毒死了。
然而,松鼠抱起落在盆栽中泥土表面的小果,填进嘴里,许是尝到酒味,身子晃了一下,便连忙吐出来,一溜烟跑走了。
怎么可能?太监愕然。
这可是穿肠毒药,一滴就可以致命。
更别说松鼠这种脆弱的小生命了。
太监可以肯定,那颗落果上沾满了毒酒,在松鼠塞进嘴中的那一刻,就该被毒死了。
太监额头上陡生出一层冷汗,这杯不是毒酒,那裴大人喝了毒酒怎会无事发生?
他强压震惊去了田文善那里,却不敢表露出分毫惊诧。
他觉得是他准备错了酒,将两杯全准备成了烈酒,若捅出去,他小命难保。
田文善受了罚,在屋内静养,见太监不同于往日的反应,便记在了心间,在这名太监退下后,他示意人盯住了他。
田文善嗅到了将功补过的机会,他若不尽快赢回陛下的信任,李昌就该狠狠压他一头了。
第42章
戚妤听到佩玖的回禀, 便将裴谨的事放下了。
看见裴谨受伤,她是会揪心,但药送了,帕子送了, 她也会适可而止。
毕竟乌时晏与裴谨之间, 既是君臣, 曾经又横亘着赵婉仪, 冲突是早晚的事。
只是戚妤不明白, 最近好似没发生什么让乌时晏容忍不了裴谨的大事, 曾经裴谨与赵婉仪那么亲密, 都不见乌时晏动怒,现在看裴谨额前的伤,几乎透着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紧迫感。
当真是怪事。
戚妤不觉得是因为她,她在裴府时, 乌时晏很能容忍裴谨,即便她与裴谨朝夕相处, 乌时晏都从未在意过, 甚至特意将裴谨支走, 再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都没撞上过。
戚妤品着茶, 与锦榕姑姑闲谈,问她在她去庄子上这段时间宫中发生的事。
后宫的嫔妃除她之外就三个, 被好好地养在披香殿,没有皇帝作为争端, 自然相处颇为和谐。
这时, 宫人喜上眉梢地通禀,陛下到了。
戚妤看了眼天色,连黄昏都没到, 不由纳闷,乌时晏离开时可是说朝政繁杂,让她今晚不必等他,他会在承明殿用过晚膳还要稍晚些才会来。
她再看向乌时晏,发现他又新换了身玄色衣裳,与先前那身相差不大,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乌时晏的衣裳以玄色为主,大多是深色,戚妤是通过他袖口的花纹分辨出来的。
戚妤放下杂绪,起身,不禁惊喜道:“陛下!”
乌时晏忽然出现,她还是颇为高兴的。
乌时晏眸光沉沉,藏着心事,见此却不由柔和了几分:“嗯。”
他上前,握住戚妤的手腕,不免叹惜:“练弓箭练的手都红了。”
戚妤俏皮道:“不妨事,陛下若晚些时候来,连红痕都看不到了。”
乌时晏伸出手,轻刮了下戚妤的鼻子,见戚妤眼中缓缓升起异样的情绪,便让他柔了心肠。
他们默契地没提起裴谨。
乌时晏是得知裴谨与戚妤碰上,就连忙换了身衣裳来昭阳殿。穿着方才几乎要逼死裴谨的衣裳,若戚妤问起,他理不直气也不壮了。
戚妤心软,竟赠了裴谨药与帕子,乌时晏没有细问,便知道定是裴谨又使了下作手段。
乌时晏自然后悔,他没想到,他特意指了路,竟然便利了裴谨。
即便裴谨没有与戚妤说上一句话,但他仍忐忑地来探戚妤的口风。
若是晚上再来,戚妤生他的气,那他真会郁闷透顶。
而戚妤,则是压根没想起那茬。
她不觉得她赠裴谨药膏这种小事会让乌时晏挂怀。
两人坐下,戚妤问:“陛下来昭阳殿可是有事?”
乌时晏自有借口:“朕想起私库中有一把弓,很适合你用,便让人给你带来了。”
戚妤的视线往一旁探去,正见一名太监手中捧着一个木盒。
太监上前,将盒子打开,露出一把低调的金黑色弓。
戚妤拿在手里细细地看,样子手感无一不好,对乌时晏的好感当下便蹭蹭蹭往上涨。
她后知后觉问:“陛下怎么知道臣妾在练习弓箭?”
她下午醒来一时兴起,才去了箭场,因而与乌时晏用午膳时提也未提。
昭阳殿的宫人不会妄议主子,乌时晏又在处理朝政,没有人会拿这种小事去打扰他。
乌时晏不得不提起了裴谨,他饮了一口茶,轻描淡写道:“送裴谨出宫的太监告诉朕的,阿妤要练弓,怎么不告诉朕?”
他在此之前的确不知道,不然就不会指那条路了。
“臣妾觉得这是小事——”
乌时晏正色:“阿妤的小事便是大事。”
戚妤的手一下子被攥紧了,抽也抽不出来,她只得点点头:“下次臣妾定会告诉陛下。”
乌时晏见此话不是敷衍之语,紧绷之色才稍稍缓解。
他来昭阳殿,自然不止是不放心裴谨,还有则是他竟然不了解戚妤的事,这不禁让他倍感空虚。
现下戚妤许下承诺,这才暂时安抚住了他。
乌时晏道:“朕可以陪你一起练弓箭,闲时也可以去庄子上跑马,你喜欢的事朕都可以和你一起去做。”
爱一个人,自然掺杂着讨好。
他觉得这样能留住戚妤。
戚妤没有扫兴:“好啊,那陛下要努力处理朝政,得操劳一段时间了,不过臣妾会一直等着陛下。”
她倾身,捧住乌时晏的脸颊,带着星星点点笑意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所以为了尽快空出时间,陛下要专心朝政。”
乌时晏匆匆而来,自然没有带奏折。
不过若是带来,戚妤还要烦扰一阵。
乌时晏心生留恋,戚妤一碰他,他就只想静静地和她呆在一起,闻言脚下如生了根一般,动也未动。
戚妤眨了眨眼,她觉得此时,乌时晏应该说一声,朕回了。
他们才方为明君贤妃的典范。
“陛下?”戚妤用指腹轻轻摩擦乌时晏的脸颊,“臣妾晚上去您的寝宫等你。”
乌时晏眼眸亮起,他自然听懂了这是什么意思,他只要不停的处理朝政,戚妤便会主动去找他。
他将手覆在戚妤的手背上,利索应下,语气沉稳中透着欢欣:“好,那朕便回了。”
戚妤起身,盈盈行礼,浅笑着目送乌时晏离开。
而后她看向锦榕:“锦榕姑姑,将积存的宫务给本宫送来吧。”
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