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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深得重用的大臣,而裴大人,状似恭敬极了,可他作为奴才却感受的分明,裴大人并非真的顺从。

即便遮掩的极好,可也是不服气的。

他怎么敢?那可是陛下!

乌时晏怒极反笑,他嗤笑一声,下一瞬,一枚玉章便从上面砸了下来。

带着雷霆之势。

能御驾亲征的,又几个会是泥脾气?

乌时晏身为皇帝,愿意为戚妤遮掩几分本性,却实在不必给裴谨脸面。

裴谨有所预料,不闪不避,硬扛住了这个拳头大小,带有棱角的方型玉章。

当臣子的,即便陛下不占理,他也不会去躲避。

裴谨额前传来刺痛,随着带血的玉章滚落在地,几行长短不一的浓稠鲜血从他额前滑了下来,绕过眉骨,滴在了地上。

然而裴谨却一点都不觉得疼,他只想到了昨晚的甜蜜。

他占了天大的好处,区区流血,实在算不得什么。

乌时晏冷然:“滚下去。”

端酒的太监将鸩酒放下,与其他侍奉太监悄无声息地退下。

承明殿只剩下乌时晏与裴谨。

乌时晏走到一旁的案桌,这里早放好了两杯酒,与方才那壶毒酒并不一样。

因为他大发慈悲给了裴谨一条生路:“裴谨,朕不想杀你。现在这里有两杯酒,一杯毒酒,一杯烈酒,你必须选一杯,若喝了毒酒,便算作你自知不堪而自尽,若喝了酒没死,朕便放你出宫。”

“然即便如此,朕也留不得你,朕会将你远远外放出京,终生都没有再当京官的可能,许是活着还不如死了。”

一旦远离京城,做个小小的地方官,对裴谨这样的人来说,跟跌入泥潭没什么区别,况且他原本是可以平步青云的。

乌时晏至今想不明白,裴谨为何要跟他争阿妤。

自那晚在蘅芜院明白裴谨早知道身边人是谁,乌时晏回想起他醒来后去找戚妤,在窗外听到的那声裴郎,便觉得裴谨这厮,胆大包天。

阿妤自然不可能有错,有错的只会是裴谨。

裴谨诱使了阿妤。

乌时晏不禁对裴谨升起浓浓的厌恶。

若非裴师……

裴谨道:“微臣谢陛下开恩。”

他拿起离他最近的那杯酒,一手托底一手扶杯,没有任何犹豫地一饮而尽。

通常来说,放得离天子近的最不可能是毒药,偏偏裴谨连选都不选。

乌时晏不知道哪杯才是真正的毒酒,他眼见着裴谨并未毒发,便拂袖道:“尽快滚出京城。”

裴谨拱手:“诺。”

他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出殿。

殿外,裴谨往一旁走了走,他再也压不住喉中的腥苦味,唇间溢出了黑血,他拿出帕子慢慢地擦,直到血重新变的鲜亮,这才将浸了血的帕子塞进袖中。

穿肠毒药,确实厉害。

重新进入殿内,又得了吩咐追出来的太监,意外地见到裴大人唇齿间有丝丝缕缕的鲜血,唇色苍白,只以为他是为之后的命运悲怆,呕出了血。

因为不乏有大臣面见过陛下,会惶惶成这副样子,所以他便自动忽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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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笑着上前,打了个手势:“裴大人,陛下吩咐,让您从另一条宫道离开皇宫。”

至于为什么从这条偏僻的宫道走,陛下没说,不过不该揣摩的事他们做太监的也不会去揣摩。

裴谨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了远远地绕开昭阳殿,不给他和戚妤见面的机会。

裴谨点头,在太监的带路下往那条宫道走去。

即便旁人瞧他一眼,便会知道他遭了陛下的挂落,但裴谨的步伐与进宫时没什么不同,夷然自若。

戚妤学弓箭的第一天并不顺利,她的手被磨红了才堪堪找到要领。

宫人早早准备好了治外伤的圣药,小小一盒,比黄金轻,比黄金贵。

听师傅说今天先到这里,宫娥忙上前给戚妤厚厚涂了一层,准备包上帕子时被戚妤制止了。

“不必,连伤都没有。”

学了一个时辰,戚妤额上出了一层薄汗,她道:“不再停留了,回昭阳殿。”

戚妤出了箭场,登上轿辇,一行人往昭阳殿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鲜少有臣子经过的宫道尽头却出现了两个人。

戚妤歪着头,握着帕子,缓缓看去。

竟是裴谨,像是刚从承明殿的方向离开,不走近路出宫,偏偏绕了个远路。

而让戚妤一直盯着裴谨瞧,则是他的状态实在称不上好,额前破了好大一个口,往外流着几行浓稠的鲜血。

更显得脸色苍白如纸。

然而裴谨却一点没将这道伤口放在心上,波澜不惊,只顾往前走。

擦也不擦,上药也未上。

他的身影由远到近。

忽然,裴谨微微晃荡了一下,似是再也承受不住,但他仍稳住了脚步,见有宫中贵人经过,退至了一旁。

戚妤扶了扶额,不禁有些同情,在经过裴谨后,她唤来佩玖,低声吩咐道:“将这瓶药速去送给裴大人。”

在佩玖接过药膏,领命准备离开时,戚妤又叫住她,递出了一条干净的帕子。

戚妤的轿辇并未停下。

佩玖带着东西小跑向裴谨,等近了才出声道:“裴大人,请等一等。”

裴谨停下,转身倾耳,实则在悄然抬眼光明正大地看向坐在轿辇上的那抹倩影,直至轿辇转了个弯,消失在视野中,他才道:“多谢佩玖姑娘。微臣感恩娘娘怜悯,微臣的伤无妨,请娘娘不必担忧。”

从余光瞧见昭阳殿的宫人,他脑中就只剩下了戚妤。

额头上的伤实在很妙,仅仅是装作不堪重负晃了一下,便博得了戚妤的怜悯。

陛下手段粗糙,他们之间,陛下胜只胜在,一个是君,一个是臣。

裴谨并无造反的心思,他和陛下抱负相同,都为还天下太平,陛下是给乌姓皇室收拾烂摊子,他则是在为身上的血脉给百姓赎罪,因此对待每一个案子都兢兢业业,力求清明。

裴府的一半家财也在这几年陆续散给了各地的育婴堂,又专养了一批人进行后续暗查,以确保让真正有需要的人受惠。

佩玖将东西交给裴谨:“奴婢记下了,定会转述给娘娘。”

而后利落地服身离开。

裴谨拿到帕子,却不舍得擦,在太监隐晦地扫视下,他仍旧遵从本心,叠好放在了胸前。

他叹了口气。

今晚就得打通关窍了,最好明天赴地方任,不然他怕多呆一天,太监将今天看到的添油加醋,陛下会忍不住杀了他。

承明殿。

裴大人无事,安排毒酒的太监清楚剩下的那杯就是毒酒。

陛下对裴大人是实实在在动了杀心。

太监将剩下的那杯酒端下去,不敢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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