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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
他得知消息的那一天,都没法枯坐太久,前线告急,他只能握紧血迹干涸的长枪奔赴,那封信他都是匆匆折叠藏在兵甲之内的。
他不懂。
他也知道她有择选的自由。
“讲道理的话,你选谁都是你的权力。”
“此前我也曾装腔作势说你能做选择......”
“原来当君子这么难啊。”
但凡她通知他,让他帮忙。
他难道还会挟恩图报吗?
他甚至会顺势送她走。
再怎么样,他也会送她走。
但她没有。
了尘啊,了尘是什么东西,她这么聪明的人还能察觉不出来吗?
“现在看来,既然你能承受这样坏的结果。”
“那以后也别选了。”
“我也不用装了。”
他后退 ,重新上马。
面无表情。
“封锁王府!”
“等本世子大婚。”
言似卿站在那,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苍白着脸,静默看着他来,看着他走。
看着他将锁住自己的一生。
王府封。
蒋晦带着杀绝点苍部,灭杀乌呼鹤云大军甚至拿回雪人沟的浩大战功奔赴皇宫。
后来,听说他跪在大殿前,以军功求帝王赐婚。
帝王,从来都是最现实的。
大利于家国,前线一片大胜,还缴纳了点苍部世代财物...
北逾国号称战无不胜的北部獠军都被杀破了。
那荼毒诸多边境凶名赫赫且共有少年神将的乌呼鹤云中了计,被这人在围困乱战之中以一条血路追着...最后被这人一枪捅穿脖子。
之所以失联,是因为这人在连杀两国大军后,还故意封锁消息,替换了乌呼鹤云的大军前锋,带兵潜行直奔雪人沟,以乌呼鹤云身份的逃兵进入....突袭!
拿下了雪人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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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慑四方。
此战也让蒋晦天将之名传遍诸国,吓得许多邻国集体退兵线百里.....
以军武逐鹿定鼎中原的珩帝最在意军事,能为军事忍宴王府这么多年,可见其中内在。
此刻惊得破口大笑,直接就答应了。
没人再提起英王。
因为人人都知道不管帝王如何忌讳宴王父子,在如此滔天的功名下,杀功臣就是自绝帝国威望,原本平定的边疆之乱,外加鼎盛增强的国威也只会跌落谷底,给了其他国家下手的机会。
所以,这是阳谋。
蒋晦赌的也是自己的皇爷爷,当今的陛下并不是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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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蒋晦要求礼部选日子提前。
他觉得英王刚刚选的日子就很好。
甚至最后还补一句,“就没有更好的日子了吗?明后日不行?”
珩帝跟文武百官:“.....”
礼部官员想死。
尽快,最快,必须快!
朝堂上,宴王看着急不可耐的自己儿子,又看了看珩帝,表情复杂万分。
但也一言不发。
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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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爽叒一次被赐婚了。
长安百姓都麻了, 但这一次.....又跟之前不太一样。
不少人私下反而待见这次婚约。
为何呢?
人人都对突然冒出来的英王保持疑惑,哪怕从前名扬天下的了尘大师得无数人敬重,哪怕是翻身为皇子,大多数人也只是猎奇跟疑惑, 可自古话本传奇无数, 帝王寻子也非无前例, 可能大多数人只是好奇这位流落民间的王爷生母是谁。
既是子,光有父怎么可以,那母呢?
老百姓想不透背后许多政治阴谋或者大局谋划,只有最平凡的好奇心——父母人伦,天理昭彰,这个不明白,他们骨子里就没法认可这个“子”的合理性。
礼部捂嘴, 宗室囫囵, 反而是老百姓最在乎此事。
可恰恰是这一点,帝王未有明确的态度, 只简单传出是神秘女子, 是相助帝王逐鹿的某女子。
就连细作一词,都语焉不详。
这对于皇族血脉是大忌讳。
平凡老百姓家关于后嗣还讲究个子丑寅卯呢, 所以内心深处,长安老百姓对这位英王是存疑的, 甚至还不如了尘的身份来得光鲜坦荡。
既如此, 他们对这场突兀的婚事就是不太乐意接受——遑论了尘以前还是和尚。
这
合适吗?
既对不住出家人的清心寡欲,又对不住帝王之子的权威高贵。
太随便了。
说白了,就是德不配位了。
而反过来.....当蒋晦带着敌国首领的诸多脑袋入长安城。
一面倒。
尤其是雪人沟牵连了无数人的家国情怀。
未有悬疑,帝王笑,百姓欢呼。
蒋晦, 他要什么,求什么,没有不允的。
他配得。
什么不合适,什么不该,都成了过眼云烟。
至于言似卿同不同意.....蒋晦已经单方面不君子了。
旁人就管不着了。
没人能联系上言似卿,除了她自己的生意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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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日,王府果然封锁了。
言似卿没再见过蒋晦。
他做到了强制跟“不让她选”。
但小云很震惊蒋晦真的一次都没见过言似卿。
对此,她有些埋怨跟诟病,立场完全偏向言似卿这边,她认为这太无情了。
怎么能这么对待言姑娘?
他不怕她生气吗?
本身被强迫成婚已是很不该了......
言似卿看出这姑娘的立场歪了。
貌似,你是宴王府的人啊姑娘,你的正经东家是世子殿下呢。
言似卿对此哭笑不得,在处理完跟下属的一些生意事务后,顾自整理笔墨,一边瞧着已经黑了大半天的小云脸色。
“生气什么?”
小云以为自己装得很好,闻言尴尬,还是没忍住,“殿下不应该。”
言似卿:“谈不上。”
嗯?
小云惊讶,“您不生气吗?”
言似卿默了下,道:“没有生气,只是有迷惘跟疑惑。”
迷茫跟疑惑,这本该是类似的意思,不至于兼并使用。
只能说明言似卿对蒋晦这番行径是....震惊大于猜疑。
她不理解,且很意外蒋晦对她的偏执。
“他让我很迷茫。”
“总猜不准。”
“这很奇怪。”
一次次,让她好奇,又惊奇。
原来还有这样的男人。
她无法定义他了。
言似卿在今日此刻表达了她对蒋晦的惊奇,可才说完,窗外有了动静,管家来报。
礼部来下聘了。
圣旨,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