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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主是同意的,主要听说可能有变态凶犯挖坟损尸,他们都被吓到,加上那县令也挺厉害,口舌中带上:万一那凶犯是为了拿尸体作妖,弄些诡谲阴险之事,涉及风水祖荫,祸害社稷,那背后的功德亏损万一算在其族呢?
这些人当即同意了,甚至也有族老亲自赶来陪同的,就是挨着烧纸告慰亡者。
那边烧纸哭坟,这边掘地挖坟。
看着又滑稽又符合天理人伦。
周厉觉得言似卿这人很奇怪,良心跟手腕都取舍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可能唯一牵扯不清,让她自己觉得棘手的,只有蒋晦了。
县令又满口吹捧,但被周厉打断了,那边,挖坟的结果也出来了。
最配合的一户人家正哭着呢,忽然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我哥呢?”
那挂着泪珠的年轻富商目瞪口呆。
言似卿转头看去,看到打开的棺木里面空空如也。
但她也留意到青年身边的家眷后代等人吃惊归吃惊,恐惧归恐惧,但探头探脑的,往前走了好几步,似乎在观望什么。
言似卿记得这一户人家只有两个儿子,长兄病故,次子继承家业,但长兄的地位不一般,若是亡故,丧仪也不一般。
而且本地重丧文化,如那县令所说,流光镇之所以同意在北郊开辟墓山,以此大不讳,就是因为以前此地很穷,后来发现连接三镇的丧葬之事可以挣钱。
人要先活下去,才能去避讳死人的事。
所以,当地百姓从原来的排斥到后来家家户户都跟着做此类行当,也就成了常情。
事实上,死者李垓家里就是此类行当的佼佼者,钱不少,但因为这一行比较忌讳,在自家人的往生之事上应该还有别的风仪,以做慎重。
所以,言似卿问了句,“里面还有别的陪葬品吗?”
还真有。
李尘提了一些珍宝古玩,“兄长当年到处走商经营,人脉很广,因家里有些财帛,他也在此事上乐于慷慨,所以留下了一些珍爱古玩,下葬时,父母悲痛,就将这些古玩一并放在其中了。”
然后,古玩都被拿走了。
就跟拿走那刘广志身上一些碎银一样。
是詹天理的习惯。
周厉记得言似卿之前的揣测——关于詹天理老家的事,已派人出去侦查,还没回来,不过他在情事上应该遭遇过打击,有恨有遗憾,那必然也跟选中的死者有关联。
他端详了下,问:“死者李垓的家人呢?”
李尘顿了下,表情尴尬,“我兄长生前与我嫂子闹了一些事,两人早早就分开了,我嫂子连着孩子一起带走的。”
周厉觉得这人话里有很大的隐瞒。
第一:若是女方有错,这家人定然不吝刻薄,这是世道限制,没几户人家留有体面的,对女子也多苛刻,既然只是尴尬,遮遮掩掩,说明错处在男方,且犯错十分厉害。
第二:长兄本是继承人,如果有孩子,还是儿子,父母又如此在乎长兄,那继承上,老二未必得势,老二嘴里提及孩子,没有说女儿,以彰显自己得利,只说是孩子,那.....
女方还能带着长子长孙离开李家,又没有错处,说明是李垓所为极为不端,李家人都管不住。
那......
周厉懒得等探子回来报信了,直接拔剑,冷酷了姿态,让这李家人少点心思,全部据实回答。
“我等查案,时间珍贵,容不得你们小心思显摆,再遮遮掩掩,让你家再办几次丧事也不在话下。”
不凶狠一点,这些人就不老实。
果然,周厉这恐吓,李尘吓坏了,忙告知:“我,我兄长....他喜欢到处勾搭人。”
“还喜欢寡妇。”
“而且最喜欢有孩子且所嫁门户不错养尊处优的寡妇,次次都说是真爱,要给对方一个家,还要合离,让我嫂子滚。”
正在看棺材的言似卿顿了下,看过去。
对上周厉不知为何瞥来的目光,后者尴尬,先避开眼神。
言似卿:“......”
李尘:“为此惹来不少麻烦,后来还因此连累我嫂子跟侄子被仇家盯上挨打,险些丧命,但侄子瘸了腿,我兄长为了自己脱身,对此不追究,与对方和解了,我嫂子寒了心,这才带着孩子走了,我父母也管教不力,只能如此。”
就是在这件事上,李垓的做法实在恶劣,当地议论纷纷,也都占了女方那边,李家站不住理,最主要是李垓自己就不在乎妻子,认为自己正当年,又有的是钱,随时有女人替他生一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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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谁知道呢,没多久就重病去世了。
李家老父还想去找回侄子,结果人家得知消息,火速搬家销声匿迹了。
家财都不要了,可见多恶心李垓。
“此事在旬月前闹过名声,后来我家花点钱压下来了,没人提,但当地不少人都知道。”
“实在是家丑。”
言似卿:“这也叫家丑吗?”
李尘感激道:“大人宽容,谅解我家....”
言似卿:“这不是畜生吗?”
李尘等李家人:“......”
言大人斯文优雅,体面如素,鲜少苛责他人,但一旦开口,那实在是.....比世子殿下也没好多少了。
可见多厌恶李垓。
众人闷笑。
不过此时其他挖坟的小队也都回来了。
尸体都不见了。 w?a?n?g?址?f?a?b?u?Y?e??????ù???ε?n?????????5?.?????M
他们按照死亡时间跟年龄等线索筛出来的12个死者,都被盗走了尸体。
可见这詹天理确实在老家作恶多端,变态无比。
“似乎,也是这两年的变故,他才开始大肆作恶,莫非有什么契机?”
周厉跟李鱼对此很好奇。
尸体都没了,盗尸的时间也不是这几日的事,墓山往来丧葬不少,人来人往的,线索也早没了。
众人只能离开,去詹天理的老家住所看看,不过走之前,言似卿回头看了那继续哭哭啼啼的李尘一眼,低声吩咐李鱼。
“盯着他。”
李鱼睁眼,“啊?他?”
言似卿:“李家有钱后,按照一般商贾之家的路子,李垓儿子应该从小就被安排读书科举,但瘸腿后,科举之路受限极大,前途受阻,这才是他被带走后,李家没有太坚持的根本原因,但对于李垓妻子而言,就算再厌恶李垓,能忍其多年恶行,十有八九是为了儿子,现在儿子前途受阻,她娘家也无多少底子,自身难保儿子未来,竟会直接舍了李家的示好离开,这不太正常——要么俩母子已死,要么李尘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私底下给了他嫂子一笔钱,既能满足母子未来生活所需,又避免其归李家被恶心到.....”
不管是哪种选择,这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