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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软和了神态。
那把至尊之位,终究让人面目全非。
那将来的至尊是谁呢?
是眼前人吗?
徐君容别开眼,叹口气,“陛下天威,你欲如何?”
她问得更直接了。
现在祈王出事,甚至要暗杀蒋晦,陛下都有意保下,是要清算宴王的时候吗?
毕竟,宴王若下去了,祈王断臂,陛下麾下儿子有几个是能顶门梁的呢?
等等!
徐君容终于敏锐了一把,也察觉到蒋嵘在冷笑,他刚刚还提及“其他弟弟妹妹在嘲笑他。”
“你的意思是!!”
蒋嵘走开,帮她拿了披风。
“白马寺,背后还有人。”
“你的女儿跟我的儿子借刀杀人,对方何尝不是借我们铲除祈王。”
“再让陛下杀我一党。”
“陛下确定不止两个儿子,也并非没有其他得利的儿子——只是,以前看着都庸庸碌碌,如今看来,只是在装。”
“我总归是还有一个弟弟是聪明狡猾欲做黄雀的。”
“我猜到了,你女儿估计也猜到。”
“所以她才愿意受我庇护。”
“而且.....陛下如今也不会对我下手。”
“不必担心。”
蒋嵘没有越权帮她披上披风,只是递过去。
徐君容看着他,“陛下,也猜到了?”
蒋嵘:“按照传回的消息,你的女儿提及过禅房遇险那会,赵玉可能悄然离开过禅房,在外混入黑暗中暗射弩箭,再灯下黑一般混入搜查队伍,悄无声息让杀手消失。”
“其实她很清楚做不到。”
“因为她后来去过当时杀手射窗的位置,点了蜡烛对照,发现根本无法确定里面人的体态形容,哪怕男女之别,那他离开后,在去林子的期间,并不能确定里面站在不同位置的还是不是之前那个人,毕竟人是会换位置的,也会挡住尸体这些,会移动,又不是干等着不动。”
“所以不管外面的人要射杀人还是让金磷虫破尸而出,一个人都做不到。”
“可那人出手狠辣,很是精准。”
“所以,是有人在禅房内,以身体肢体的动作剪影来指引外面的人如何定准射击。”
“必然要两个人。”
“一个是赵玉,还有一个.....也许还在白马寺中。”
“而这人跟赵玉背后,一定有能从我与祈王这场争斗中获利的存在。”
言似卿不明说,是因为没有证据,她说了没用,但凡有怀疑,她说不说,帝王都会查。
过犹不及,否则多此一举。
她只想要保住她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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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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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 宴王府正经的主人其实不多,也就王爷父子两人。
一个鳏寡多年再未续娶,也未留女子在身边,对着演武场上的木桩人都比对女人温柔。
一个脾气好时冷漠如死鱼, 脾气不好时, 刁狂至神憎鬼厌, 满嘴喷毒。
但要说住宿者,那如一般占庄园府邸辽阔非常的权贵世家没什么区别。
亲族戚员,总是有一些的,宴王父子不计较这些,但凡没什么大毛病的,给予庇护也无妨。
若是有小毛病的......人心多如此,不伤及他们皮毛, 也不必管。
主要是当年两人自诩没有软肋, 这些人再有心思,也连对他们破甲的能力都没有, 甚至他们也不敢。
可,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要管偌大王府,府卫内眷仆役少说上千人, 但始终井井有条,未有差错, 直至女主人病故, 赵管家也未有懈怠,甚至没有如外人以为的蒋嵘会因此罢免她,另设管家。
结果没有。
不管如何,蒋嵘在对待已逝王妃的承诺上,确实做到了始终如一。
王府的表象, 王府的内情,从管家赵怀璋给言似卿的一眼惊讶,到入住后从仆役言行中就看出了猫腻。
小云也未有遮掩,有些内情甚至是她自己说的。
“我们都知道的,世子殿下跟郡主也知道。”
父母什么情况,儿女岂会不知。
可两人也没那么在乎,只因宴王两人的相处并未予他人带来任何不好的负担,倒像是同盟。
同盟么,守了盟约规则,保住了盟约所求利益,各自满足了目的,那就极好的局面,堪称和美。
蒋晦对此就不排斥。
“殿下小的时候还一度以为家家户户都这样,后来他看了别的人家,从皇族到臣子,再到平凡百姓家,才知道不是,后来就一度拒绝陛下对其婚约的安排。”
因为人尽皆知,小云也没顾忌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她还观察着言似卿平静的脸色,补充说:“在婚事这件事上,殿下跟陛下反而有几分爷孙的情义在。”
孙子可以撒娇,爷爷也会忍让。
言似卿其实不太好介入这个话题。
“每一门婚约的背后,都有它生成的缘由跟责任在,既做了选择,就不要随便背弃。”
她说的是也不知哪一家夫妻,但肯定也包括她自己,甚至包括蒋晦。
“你家殿下将来也总会像王妃一样,落子无悔。”
没有情爱,也会有其他至高利益,成全人生志向。
言似卿是钦佩这种选择,甚至不吝表现出对已故王妃的惋惜。
这跟后者是不是蒋晦的生母无关。
夫人甚至会认可殿下为了前途而选更有利的婚约吗?
是了,这就是绝对冷静而智慧的人物。
他们不会轻易被情感所驱使。
也可见,现在处境堪忧举步维艰的不是言少夫人,而是世子殿下。
小云想了下,说:“其实最早,我就觉得您很像王妃,你们予人的感觉,就是很强大,坚韧,云淡风轻,遇到什么麻烦都能解决,为了解决,愿意做一些妥协,但目的非常明确,擅用局势,真解决不了也不会埋怨,坦然处之。你们可能最不喜欢依赖他人,像是无边旷野中迎风雨不倒且长春繁茂的参天大树,还能予下面的花花草草诸多庇护。”
这是何等赞誉,言似卿都不太好意思了,莞尔,“不敢,这一路,我可是都受你们俩的保护。”
小云叠着衣服,“白马寺那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我们这些人,泰半要死的。”
哪里有如今这绝顶好的局面,只是言似卿被连累了——在查案跟祈王断臂这件事,不管旁人能不能归咎于他,她终究是是冒了头,现在满长安肯定都知道了。
祈王党势大,现在为了自保或者困兽之斗,鬼知道会做出什么。
“所以,是您保护了我们。”
言似卿倒不在谦虚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