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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好看的发丝,看她被他捻磨的有些微微发皱的石榴裙,总之,哪里都看。

“你方才说,什么没有不愿意?”他轻轻捻着垂落在她脖颈的发丝,声音沉澈。

姜姮懒懒抬眼,看着他说:“我会替阿姊去牢中,你不必另行安排。”

说罢,她闭上眼睛,疲倦的靠在柱子上,哑声问:“我能睡了么?”

顾峪没有说话,这才抱着她回到榻上,稍作擦洗,女郎便沉沉睡去。

顾峪则又坐了会儿,重又将明日一切在心中推演了一遍,包括何时安排镇南王使入狱相见、姜姮当如何应对等等诸般反复推演,以确保这事能顺利推进,她能如期安然出狱。

想着想着,也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一个上锁的箱子上。

姜姮进来时,手里拿着东西,就锁进了那个箱子里。

会是什么?

他们是夫妻,她又是从观音寺回来,能有什么东西需要瞒着他,锁进箱子里?

顾峪微微眯了眯眼睛,全部心思都落在了那把锁上。

许久,顾峪闭上眼睛,不再看那箱子,想来是些女儿家的东西,不便与他看,她才不动声色锁起来的。

···

大理寺狱。

顾峪已屏退所有狱吏,牢房内只有他们三人。

姜姮行至屏风后,直接了当地说:“阿姊,换衣裳吧。”

两姊妹从小没有长在一处,姜姮归京不久,姜妧便已出嫁,是以两人之间并不似其他姐妹情浓,此刻见了也没有多少亲近话。

“阿姮,怎么是你?”姜妧看了牢房外的顾峪一眼,见他背身走远,当是为他们换衣裳避嫌。

姜姮神色如常,没有半句埋怨,一边解着衣裳一边说道:“我来更安全,更妥当。”

“阿姮,顾郎君待我只是……”姜妧想说些什么宽慰姜姮,却又语塞,顾峪待她,委实不像一般的姨姐,她也确实得了他的好处,此刻说什么避嫌的话都像得了便宜还卖乖,讨人厌的很。

“阿姊,不必说了,我知道的,他本来就是想娶你的。”姜姮说着已解下了衣裳,背身而立,等姜妧递来衣裳。

姜妧看到她腰上有手指形状的淤青,两侧都有,她也是人妇,明白这些是什么。

她不了解太多,但凭那两处淤青的指印,她便知,顾峪至少并不厌恶她的胞妹,果真是她的缘故么?

“阿姊?”姜姮背着身,微微侧转过头,催促。

姜妧遂也解了衣裳递给她。

换好衣裳,姜妧还想再说几句抱歉宽慰的话,姜姮已兀自躺在榻上,闭着眼睛,懒道:“阿姊,快走吧。”

“对了,我带了胭脂唇脂,你气色不太好,用些吧。”姜姮想,任凭哪个女子都不想在曾经的情郎面前失了体面,更何况,阿姊曾经那么好看,那么骄傲。

姜妧笑了下,对她道谢,想和她交待几句自己的衣裳起居之物放在何处,转念又怕惹她不悦,遂歇了话,坐在镜前梳妆。

“阿姮,那我走了。”姜妧妆罢,对躺在榻上的女郎说,她懒懒“嗯”了声,微微抬眼,看见她妆容,又睁开眼细看,忽对她笑了下,说:“阿姊,你真好看,和以前一样好看。”

姜妧低眸浅笑,又对姜姮道谢。

姜姮今日所穿衣裳,所簪绢花,带来的胭脂唇脂,都是她曾经寻常妆扮,自然会衬她的气色。

姜妧步出牢房,唤了顾峪来,问他可有不妥当之处。

顾峪打量一眼,说没有,望向牢房内,只看到一堵山水屏风,不见他的妻子。

姜妧瞧出顾峪意思,对牢房内道:“阿姮,我们就走了?”

想唤人出来相送,也好让顾峪再与人说说话。

不想,屏风内只是懒懒“嗯”了声,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顾峪微微皱眉,转身出了牢房。

待把姜妧安置在马车上,又道:“等我片刻,我有事与她说。”便又折返进了大狱。

他折回的步履很沉,甚至故意叮叮叩了叩蹀躞带上的短刀刀柄,纵是这般动静,女郎却依然躲在屏风后,没有出来见他,甚至,顾峪看到,牢房的锁,被她锁上了。

想再次打开,得传狱吏。

“灵鹿。”顾峪皱眉,沉声唤她。

“卫国公,你的灵鹿,在外面等你。”屏风后,女郎慵慵懒懒地回他。

第21章

为了掩人耳目,顾峪特意和姜姮一起乘车来的,如今回程,自然也要和姜妧同车。

姜妧规规矩矩坐在角落里,看到男人正襟危坐,也几乎贴着车壁一侧,两人中间空出了好大一片位置。

姜妧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心中已明白许多。

今日之前,与顾峪同乘一车之前,她也有种错觉,以为顾峪对她,确实旧情难忘,但在这一刻,她忽而不这么想了。

至姜家,一进门,王氏就哭着迎了出来,抱着姜妧又唤“小七”又唤“灵鹿”又唤“心肝”。

郜如澜提醒道:“母亲,别忘了,要唤阿姮。”

才说罢,又听另一人也唤着“灵鹿”,与她嘘寒问暖。

顾峪听着左一句右一句的“灵鹿”,也抬眼朝姜妧望去,片刻后,收回目光。

约是他习惯的灵鹿,是姜姮的样子,此刻总觉得这一声声“灵鹿”,都唤错了人。

从前觉得她们姊妹很是相像,今日再看,似乎也不是那么像。

顾峪还要筹谋其他事,无意在这里看他们叙旧,正要离去,听郜如澜对姜妧说:“你现在的身份是阿姮,谨慎起见,就住阿姮的闺房吧,便是对自家伯娘婶娘们,你也只作是阿姮。”

顾峪脚步一顿,姜姮的闺房?那是……他们夫妻歇息的地方。

“不妥,那里我放了紧要东西。”顾峪寻个借口,直接拒绝道。

众人都是一愣。

郜如澜这样安排也是应顾峪要求,越逼真越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想倒是他先不愿意了。

姜行忙附和着顾峪改口:“好好好,就住小七闺房,就说阿姮闺房在修缮,不得住。”

顾峪这才没再说话,离了姜家,直接往观音寺去寻镇南王使。

山门下马,正欲拾阶而上,听身后有人恭敬唤了句“卫国公”,顾峪回头,见是一个年过六旬的沙弥。

他原坐在桌案后镌刻发愿牌,见到顾峪,起身双手合十对他道了句“阿弥陀佛”,又道“生辰欢畅”,接着拿了一块平安石双手奉上,说:“昨日尊夫人在贫僧这里求了一块平安石,但贫僧老眼昏花,约是拿错了,今早起来发现一颗裂石遍寻不见,想是误与了尊夫人,特此奉上一颗真石,还望尊夫人不要见怪。”

顾峪微微皱眉思量。

他生辰在冬月,还早得很,姜姮怎会在此时给他求了一颗平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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