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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辨那究竟是一双被泪意熏红的眼睛,还是被怒意熏红的眼睛。

容煦声音甚至都有些发抖,大概是气的。

“你管我做什么?”

郑榕懒得搭理她,走上前去拉开了门,郑榕只想要出去透透气。

而且也觉得,门开了之后,容煦出于邻里之间要面子,也不至于再继续吵吵嚷嚷得让他头疼。

但容煦却不依不饶,依旧死死拽着郑榕的手。

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但郑榕大概是有点习惯了。

“我都已经那样揍你了!你不是都已经恨我了吗!还管我做什么?!管我做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贱啊郑榕!你为什么那么贱?”容煦这话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听起来非常歇斯底里。

郑榕听到这话时,都已经准备迈步出门了,动作又倏然停了下来。

“大概是像你。”郑榕说道,声音很平静,并没有什么恨意或是嘲弄。

太过平静的声音,使得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平铺直叙的事实。

郑榕觉得,自己骨子里,或许是遗传了容煦的念旧吧。

虽然没有她那么偏执,但……

如果不是遗传了她,郑榕也不会在凌秩的事情上纠结这么多年。

拿不起又放不下。难以释然。

但他最终还是和内心和解了,母亲却一直没走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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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都没能走出来,难说这辈子还有没有走出来的可能。

他转眸看向容煦,目光里的情绪说不上是爱是恨还是悲凉,又或者是一些类似怜悯的情绪?

总之,这样的眼神,刺痛了容煦,也激怒了她。

他在可怜她?他凭什么可怜她?!

“放你的屁!我还轮得到你来冷嘲热讽?!轮得到你来可怜我?!”

容煦暴跳如雷,一瞬间就跳起来了,打算再给郑榕一耳光!

她大抵也清楚,就现在郑榕的身量,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她可以随意打骂的小孩。

但她也清楚,就算自己的力气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扇耳光这个动作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很大的羞辱。

但她这一耳光并没能落在郑榕的脸上,在半道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握住了手腕。

制止了动作。

这突如其来的情形,不仅让容煦瞪大了眼睛,就连郑榕,眼睛都瞪圆了。

“你……”郑榕定定看着身旁站着的晏珩。

就在刚才那个瞬间,郑榕甚至都已经准备好再挨一耳光了。

人真的是习惯性动物。从小到大一直受到母亲在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虐待。

以至于郑榕甚至觉得,如果可以的话,赶紧挨了巴掌,她能消停点儿就行。

这么一想又不免有些悲哀,因为郑榕之前还因为晏珩挨晏苍那老匹夫的耳光,而气得要死。

但当情况落到自己头上了……

好像又一瞬间就能理解晏珩那时的逆来顺受了。

但一旁的身影,蹿了上来,速度很快。

“……”容煦没有说话,目光冷冷地盯着晏珩。

她认得晏珩,就是小时候一直跟在郑榕后头的那个寡言少语的小男孩儿。

片刻后,容煦才冷笑了一声道,“哼,还带帮手来了。”

晏珩的面色铁青,目光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千里冰封的寒凉,落在容煦脸上。

像是恨不得将这个人千刀万剐!

就是她,害得郑榕从小到大,没有一天安宁过。

就是她,害得郑榕到现在,都还无法释怀!

“你怎么来了?”郑榕反应了过来,心跳得愈发剧烈。

也不知道在这样的场面下, 说是惊喜是不是不太合适。

但因为知道容煦的脾气,郑榕下意识的,想要将晏珩挡在自己身后。

不管容煦是不是有能力对晏珩造成伤害,但在他眼里,母亲的危险性是持续存在的。

他就想要保护晏珩。

但晏珩没让郑榕往他身前挡,而是握住他肩膀,往旁边拨了拨。

晏珩没对容煦说任何话,只盯了她片刻之后,转眸对一旁道,“麻烦你们了,你们也看到了,她攻击性还是有些严重。”

郑榕听到这话愣了愣,看向旁边……

一旁三个人一看就是医务人员,推着个轮床在那儿等着,还有个人手里拿着医药箱。

容煦眼睛瞪得巨大,“你想干什么?”

晏珩此刻将目光落到她脸上,他笑了笑,嘴角勾着,眼眸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只有森然的寒凉。

声音听起来却好似多友善似的,“容姨,别这么紧张,知道你生病了,我和榕哥都很担心你,特意过来送你去医院治疗呢。”

“我们年轻人努力工作,挣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让长辈能够,安享晚年么。”

晏珩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咬重了‘安享晚年’四个字。

近乎一字一句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挺温和,仿佛半点不带怒意,但其实字字句句都是怒意。

郑榕不由得侧目看向他。

晏珩转眸对医护人员示意了一下,医护人员迅速上来了,将容煦扶上轮床。

容煦一瞬间就要发怒暴起,但她又很快克制了下来。

因为她看到了其中一个医护人员手上的约束带和镇静剂。

容煦心头一凉。

她知道,郑榕或许不会那么狠心,但眼前这个小子,就不一定了。

她从晏珩的眼眸里,看不见任何东西,深不见底,只有冷漠。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和她讲什么旧情。

不像郑榕,不像郑源,也不像凌秩。

这个小子,是真的会收拾她的。

容煦用力抿着唇,恶狠狠瞪了晏珩和郑榕一眼,坐到了轮床上去。

第78章 我一点都不怕她

医护人员很快就将轮床推进了电梯。

郑榕和晏珩跟着进了电梯轿厢,轿厢不算太大,所以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电梯里的气氛一时之间降到了冰点,谁也没有说话。

医护人员没说话是因为没什么要说的。

容煦没说话,只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郑榕和晏珩。

郑榕没说话,是因为心里慌得不行了。

他对母亲的忌惮是根深蒂固的,或许现在长大了,已经缓解了不少了。

但他害怕的是,母亲如果知道了他对晏珩的心思。

郑榕自己倒无所谓,反正这些年早都习惯被母亲辱骂他肯定和他爹一样变态,这样的话听了太多了。

但郑榕害怕的是,如果母亲用这样的言语来辱骂晏珩……

电梯从十二楼降下去,途中没有人进来,所以时间还好。

但在这个期间,郑榕甚至都没有呼吸,他一直屏住呼吸。

直到电梯抵达一楼,医护人员推着轮床先出去了。

晏珩不动声色拉了郑榕一把,两人落在了医护人员他们后面。

等到医护人员先推着轮床出去了。

晏珩才握住了郑榕的肩膀,“呼吸,榕哥,呼吸啊。”

郑榕像是猛地回过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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