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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搓了搓脸,深呼吸了一口,从副驾座上扯过一件黑色外套披上了。
下车朝着灵棚方向走去。
越是走近,越能听得清楚灵棚的动静是什么了,和白天时候那些大家吃吃喝喝闲聊几句烧烧纸,打打大字牌的热闹不同。
此刻里头的动静,是哭声。
那一阵一阵的哭声像是浪一样打过来。
那些原本还因白日里的那些热闹,而无法凝聚出形状来的哀伤。
在这一瞬间,就有了具体的形状。
李曼跟在郑榕旁边,和他一起进去。
郑榕这才第一次走进了陈师傅的灵堂。
在一片悲泣声中,在弥散着檀香和纸钱燃烧的烟气里,看到了那张黑白遗像上面,老陈的笑脸。
和郑榕记忆里,老陈给他做了早饭,乐呵呵让他多吃点时的笑容,几乎一模一样。
实在是让人有一种模糊的错觉,就好像下一秒他还能和自己说句话似的。
郑榕站在原地,有些愣住了。
李曼在旁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叫了他一句,“榕哥,往里走……”
郑榕这才回过神来,跟着李曼一起,朝着里头些的位置走去。
老陈性格随和,人缘不错,前来吊唁参加告别式的人不少。
都在灵棚里的空地上排列站好了。
村子的负责人来亲自主持告别式,将老陈的生平写成了稿子拿在手里念出来。
就负责人的语速,前后……也就念了差不多两分钟而已。
郑榕听着,轻轻眨了眨眼睛,咬着嘴唇垂下了眼眸去。
旁人口中的两分钟,那薄薄的一张稿纸,便是老陈的一生……
生命有时候厚重得像是一条大河,有时候又薄得宛如一张稿纸。
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告别式很快就开始了,大家闭目默哀,然后排队绕棺一周。
以陈强和陈薇兄妹俩带头。
他俩绕棺还没到一半,就已经站不住了,哭倒在了父亲的棺材旁。
只能靠旁边的亲友们搀扶着,才勉强走完了全程。
郑榕走过去的时候,暗暗咬紧了嘴唇里的肉,手指也用力攥进了掌心里。
一直到绕了一周,从灵堂里出来的时候。
郑榕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都屏住了呼吸。
他猛地深呼吸了几口,才慢慢缓了过来。
李曼的情绪比他要稳,在这时候显示出了非常稳重可靠的特质。
“榕哥,过来这边。”李曼带他到了旁边去。
那边有老陈的亲戚烧着火盆,让前来吊唁的人们跨过去。
再用柚子叶煮过的水,让大家洗手。
最后再给每个人都发一个小小的利是包,也叫压惊包。
告别式也就算是结束了,只等明天上山。
陈强和陈薇过来再次向郑榕道谢,谢谢他特意过来这一趟参加父亲的告别式。
但按照他们这里的风俗,明天早上扶灵上山的事儿,不是亲戚也就不能去了。
负责人对郑榕说道,“郑总,我送你去住处吧。”
负责人领着郑榕去了住处,是给他安排的民宿。
说是民宿,其实也就是对外出租的民房,屋主觉得以后他们村子如果热闹了游客多了,可以用来作为民宿。
负责人说道,“郑总,你房间在二楼,你的职员们应该已经把你的行李拿上去了。”
郑榕本来也没有什么行李,他就只过来待一晚而已,明天就要回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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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不客气,我就不送你上去了,郑总你好好休息。”
负责人离开之后,郑榕没有马上上楼,而是站在楼门前。
脑子里总是想起先前道别时,看到的老陈的脸,心里有些沉闷,堵得慌。
没忍住,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盒来,叼了一根点燃了。
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抽了半根没到就按灭了烟头,情绪好像已经平复下来。
他慢慢走上楼去。
捏着钥匙开了门。
桌上的台灯亮着昏黄的暖光。
一个高挑的身影,正背对着门的方向,弯身在行李袋里拿衣服。
一身黑色的衬衣裹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线条,随着弯身的动作,臀线也很是明显且优秀。
他一只腿略略弯着,脚尖踮地没敢用劲儿。
头上的网罩已经拆掉,就连纱布都没贴。
如果不是脚踝还能够看到有固定的话,他看起来就像没受伤一样。
郑榕站在门口,好半天都没个动作,也没个动静。只定定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明明医生还不许晏珩出院,但这人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还能是因为什么呢,无非是因为他郑榕。
晏珩大概是准备洗澡,所以摘了耳蜗放在桌上。
这会子听不见身后的动静,也不知道郑榕已经进来。
晏珩从行李袋里收拾出换洗衣服,刚直起身,眼睛就蓦地睁了睁,瞳孔骤缩。
一个温热的胸膛在他身后抵近,从背后将他牢牢拥紧了!
晏珩修长的手指顺手就从桌上拿了耳蜗外机,准备戴上。
但还不等他戴上,郑榕就将外机从他手里拿过,扔回了桌面。
晏珩听不到他的声音,就只能转过身来看他。
郑榕抬手,缓缓比了比手语问他,‘怎么来了?’
晏珩低声说,“我怕你难过,所以……”
郑榕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先前面对他人死亡时,那种沉重冰冷的情绪,在此刻被一腔暖热的情意给冲散了。
哪怕理智上清楚地知道,并且再三地告诫自己,要忍住,要收敛,要克制一些。
这才刚开始追求,不要吓到乖乖。
可此刻心里激烈的情绪实在是没能压住。
郑榕一手将晏珩按在了墙壁上,一手扣住了他的后颈,撬开了他的齿关。
吻得很是凶狠。
几乎像要夺去晏珩的每一寸呼吸。
和之前那两次,完全不同。
太过不同的气势,以至于晏珩完全愣了!
纵使他觉得自己的取向并不是男的,此刻也依旧察觉到了剧烈的心跳。
片刻后,郑榕才松开了他的唇,只离开了寸许……就食髓知味意犹未尽似的,又覆了上去!
再分开时,郑榕最后轻轻在他嘴上啄了一下。
嘬的一声,让晏珩头皮都有点发紧,声音也微哑,“郑榕。”
郑榕听到他直呼姓名,其实心里做好了准备,觉得晏珩被他刚才这突然袭击,还二次袭击……给弄生气了。
都已经做好了认错、道歉、保证的一条龙准备了。
谁知,还不等他开口,晏珩忽然凑了上来!
郑榕心跳都快停止了。
下一秒,看到晏珩凑到他跟前闻了闻,眉头皱得很紧。
郑榕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了一声。
果不其然,下一秒,晏珩皱眉道,“你抽烟了?”
“我……”郑榕才刚开了个头。
晏珩就倏然转身。
郑榕当即就想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