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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榕的舅舅容晖,“可能是容煦叫他来的吧。”

郑榕走到主桌前,老人也没打算收敛一下自己的音量,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谁稀罕!那个不孝女,倒是挺能把孝心外包的!”

郑榕心说他姥爷还挺时尚,居然还知道孝心外包这个词。

舅舅容晖打着圆场,“小榕来啦!”

郑榕笑了笑,把礼物放到了老人跟前的桌面,“姥爷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人依旧哼了一声,“我又不缺东西!”

舅母在一旁说道,“哎呀老爷子,小榕有心了,这可是之前上了雅士德拍卖会的茶饼,拍出了六位数的价钱呢!”

容老爷子没别的爱好,就喜欢茶,一听这话,也不哼哼了,但又拉不下面子,于是就只那目光忍不住地往那礼盒上瞟。

舅舅领着郑榕去旁边晚辈的那桌落座了,“你姥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和他计较,是你妈这么多年都不再见他,他心里难受。”

“舅舅别担心。”郑榕笑了笑。

郑榕在晚辈那桌一坐下,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也不奇怪,容家的家业并不算特别大,家里亲戚这些晚辈,有的是高级社畜,在公司里担任中层领导之类的,有的是在自家公司里混日子。

总归相差不大,互相之间都能说得上话。

但郑榕往这一坐,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若是平日里,他们要想和郑总见面,可能还得提前预约的那种。更何况他们还有所听闻,不久前,这位好像还把几个纨绔子弟给揍了一顿。

有钱,还能打。

往这一坐,原本还和乐融融的晚辈桌,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局促起来。

氛围一瞬间就往陪领导吃饭的那个调调上过去了。

“郑总,幸会!我……我敬你一杯!”

一人站起身来,端杯就敬。

郑榕都愣了,还不等他反应,老爷子洪亮的声音就从后边主桌传过来了,“你是来给我贺寿的还是来摆郑总派头的?!”

“……”郑榕无语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端着杯子的人。

“……我谢谢你啊。”

这人也有些尴尬,赶紧哐一声坐下了,脸涨得通红,连声道,“对不住对不住!”

郑榕摆了摆手,他来这次寿宴,没有什么社交的想法,就是完成任务的心态,过来凑个数,送个礼,吃个饭,然后走人。

结果现在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他了。

郑榕倒也不是什么社恐,但此刻就是很不自在,连食欲都没了。

但又不好就马上离开,就只能干巴巴坐着。

郑榕几次拿起手机,想要发消息给晏珩。

但郑榕忽然反应过来,来给姥爷过生日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告诉晏珩,就是因为不想他担心。

于是解锁的屏幕又按熄了,拿起的手机又放下了。

就这样,终于挨到了宴会结束。

郑榕起身,刚准备去向长辈们告辞,就被舅母和舅舅拉到了宴厅外头去。

瞧着就是有事情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郑榕问道。

心里甚至已经预设好他们拉他出来的一些可能性。

借钱。

让他劝劝他妈。

或者让他下次不要来这种场合。

但郑榕做梦都没想到,这两口子说的完全是另一码事。

“小榕啊,你今年也三十了吧?”舅母问。

“三十一。”郑榕答道,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话术,好像有些熟悉,但或许是因为还没经历过,愣是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舅舅在一旁说道,“三十一了?也不小了啊,我三十一的时候,你表哥都六岁了。”

郑榕听到这里时,就是再迟钝,也已经能够听出这两口子拉他出来大概是想说什么了。

一下子就跟癞蛤蟆爬了脚背似的……难受。

但舅舅‘热情’地、牢牢地抓着他手臂,他总不可能打长辈,只能忍着性子听着。

见郑榕没做声,容晖也无所谓,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是这样的,你舅母有个外甥女,年轻,大学刚毕业,长得也漂亮,你到时候去见见,要是能看对眼,那就是亲上加亲了。你觉得怎么样?”

郑榕眼眸眯了眯,怒极反笑,“我三十一了,人家姑娘刚大学毕业,你怎么不问问人家乐不乐意谈老男人?”

舅舅是个没有眼力见的,看郑榕笑了,就以为他并不反对这事儿,拍着胸脯保证道,“小姑娘翅膀都没硬,能有什么不乐意的,再说了,你条件那么好。”

郑榕没说话,盯着他。

舅舅被他的目光盯着,渐渐察觉到郑榕目光里的凉意。

有些反应过来了郑榕并不乐意此事,舅舅表情不尴不尬的,刚想说句什么转圜一下。

就听得郑榕声音没有什么温度,说道,“我妈当初应该也就是这样,翅膀都没硬,能有什么不乐意的,就被你们给编排了,然后过成了这样的一辈子。是吧?”

容晖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努力忍着想和郑榕回怼的冲动。

讪讪道,“你这话说的,你妈当初可是自愿的,不然也不会嫁过去那么快就有了你,你妈会过成现在这样,可和我们没有关系!那全是你爸造成的。”

“她会嫁过去,是因为知道就算不是我爸,也会是其他的人。会那么快有了我,是因为她和我爸当时商量,有了孩子就可以堵住两家人的嘴,然后我妈就可以去学她想学的画画了!”郑榕说道。

父母当年那些事情的真相,郑榕后来慢慢都拼凑了出来。

父亲从来没有为自己辩解过。

郑源和凌秩,对郑榕从小到大所有的敌意,全部都照单全收,欣然接受了。

所以自然也不会去和郑榕说这些,曾经的事情。

很多的碎片和细节,郑榕是从回忆起母亲曾经毒打他的时候,那些恶毒的谩骂中,刨掉那些最难听的话语,剩下来的部分,就是事情真实的模样。

长大之后,其实也有过少有的几次,能和容煦,相对心平气和的状态,交流过几次。

从她口中得知的当年的事情。

容煦除了对于郑源和凌秩,有着非常偏执的憎恨,连带着迁怒到郑榕,说话会带着浓重的个人情绪色彩,使得一些内容有失偏颇之外。

对于其他的,比如曾经的一些事情,其实都比较冷静且中肯,虽然对容家很是冷淡甚至完全不搭理,但并不添油加醋。

说白了,他家的悲剧,他的悲剧,起因就是因为容家的人为了好处,给他妈包办婚姻了。

而现在,容晖作为既得利益者,还把锅全甩到了郑榕的父母身上。

郑榕冷眼看着容晖,“怎么?你吃完了我妈婚姻给容家、给你带来的红利,现在想着把手往我这儿伸,把算盘往我头上打了?”

郑榕扯了扯嘴角,“一整个郑家,可能还有凌盛集团,再加上我自己的生意,你倒挺能想,张嘴就是亲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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