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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了?”皮娜好不容易被林三酒从怀抱中释放以后,看着清久留说:“你刚才看着……我以为你已经没了。”
“那得是文艺界的多大损失。”清久留笑了一声,四下看看,指着画师问道:“我们都是因为他恢复的?这个烟囱是怎么办到的?”
他刚才失去了意识,还不知道猪和皮娜的那一节变故。
“他……他把【病魔】给吞下去了。”
林三酒抹了一把眼睛,原本想要简短地把刚才的情况解释一遍,但这一句话刚出口,她却一愣。
突然浮起的那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令她登时慌了手脚,她急忙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画师的肩膀,叫道:“你把【病魔】吞下去了!你吞下去了!”
“……啊?”画师不解地看着她。
“【病魔】被你吞下去了,人偶师怎么办?”林三酒额头上都浮起了一层汗,“你快吐出来!”
画师对于“吐”这个概念显然很陌生。他弯下腰,抱着肚子,“呕吐”的动作做得挺标准,但是嘴巴里除了偶尔几声“啊”,什么也没出来。
“这怎么办,要不我打你一拳吧。”林三酒急得直转圈,“你不会疼吧,我就在你胃上来一下……”
还是余渊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才叫她冷静了几分。
“在他肚子里也不会被消化,我们现在必须赶紧出去,找到人偶师。”余渊匆匆劝道,“能起效一次,肯定就能起效第二次,等见到人偶师之后我们再琢磨不迟。”
大概是“出去”这一个提议,终于让画师想起来了,他此刻还是一个护士;在几人让他开门带路的时候,画师却站在门口,使劲地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林三酒几乎快要失去耐性了——也不知道那几头猪与元向西几人走到哪里了,他们就算现在马上追上去,又能来得及么?
“啊。”画师指了指几个人,又指了指门口,摇摇头说:“啊。”
“你翻译一下。”清久留对林三酒说。
“我又不——”林三酒话才开了个头,自己却先想明白了:“你是说,病人不能离开隔离室?”
画师被人理解也是会高兴的,忙点了点头。
“问题是我们痊愈了。”林三酒拍了拍余渊的后背,说:“你看我们多健康,病好了还不能出院吗?”
【病魔】在同一个人身上发作第二次的时候,原来就把之前的病症给解除了,这一点实在是谁也没想到的意外之喜——不过他们走了这么久的背运,确实也该他们平衡一回了。
画师狐疑地看了看几个人,想了一会儿,却依然摇了摇头。
“病好的人不能出院?”林三酒自打拿到画师,就没有对他这么着急过,“你想想,这合理吗?一堆没病的人躺在这儿隔离?”
画师仿佛脖子上装了个只会摇头的机关一样,仍旧不同意——哪怕在林三酒问他,“我们是不是健康人的时候”,他也认可了,可到了“那就让我们出去吧”的时候,他就又开始摇头了,活像一部人形教条主义机。
“那我就把门砸了。”林三酒早就手痒了,不料话一出口,拦住她的人却是清久留。
“这里是末日因素形成的‘医院’,从建筑材料自动生长组装的样子来看,恐怕来硬的不是一个好办法。”他指着被钢铁与玻璃封死的门口说,“再说,我们的东西不都在医疗系统手上吗?万一我们造成的破坏,会被医疗系统扣费赔偿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
清久留尽管面色忧心忡忡,却仍旧十分通情达理,沉稳大度。他冲画师一抬手,态度温柔地示意后者可以走了:“你只是护士,我们不该为难你。你走吧,我们再想想办法。”
画师顿时无声地松了一口气,朝几人挥手告过了别,轻轻松松地转过身,把手放在了门上——当他一步跨向室外的时候,清久留已经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走廊。
第2129章 论逻辑学
不得不说,入门级人形物品确实不是很灵光。
由清久留打头,受了启发的几人顿时自动自发地形成了一列小火车,一个紧贴一个地滑出了门;直到画师进了走廊、回身准备关门的时候,这才看清楚了自己身后越狱的一串病人,登时被吓得叫了一声:“啊!”
走在最后的皮娜,此时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林三酒早已做好了准备,压根没打算让他有下一步反应,抬手就朝画师身上拍了下去:“啊什么啊,回来吧。”
画师似乎想躲,一转身,却被她正好打上了后脑勺,又叫了一声:“啊!”
林三酒一怔,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画师。
在二者相碰的时候,【扁平世界】却沉默着,毫无反应,好像画师不再是一个可以被卡片化的物品了一样。他自然没有一夜之间变成人,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被医疗系统吸收进去的护士,原来就不能再被卡片化了。
“收不起来了。”林三酒匆匆说道。
画师茫然而委屈地站在门口,看着皮娜一脚迈进走廊,随即将门重新关上了,这才有了反应,连连摆手示意,好像要让他们回去——余渊与林三酒对视了一眼,在同一时间下了决断。
林三酒踏上一步,迎面就抓向了画师的胸口,同时低低喝了一声:“他的手!”
画师在近战中的身手,与一个披萨盒子不相上下,除了大一点、叫人抓着不方便之外,没有任何战力可言;在转眼之间,他就已经被头下脚上地拎起来,重重甩上了林三酒的肩头。
一旁的余渊早就做好了准备,画师才一被扛起来,他立刻一把抄起对方双手,用一根刚才临时从清久留身上抽出来的腰带,紧紧将画师的双手给捆住了。
“他没法画画就行了。”林三酒松了口气,“好了,我们赶紧走……画师,你不许出声。”
在几人匆匆跑过走廊的时候,清久留非常不满意:“为什么偏偏抽我的腰带?皮娜身上没有腰带吗?你看我裤子都快滑到盆骨上了。”
皮娜一惊,赶紧按住了自己的腰带。
“你一看就是对于脱衣服没有心理负担的人,但皮娜肯定有。”余渊的态度就是有一说一,“我曾经翻阅过不知多少人的数据资料,所以我对人的判断比较准。”
“你说的也不算错,就是挎着裤子行动很不方便……”
“别脱裤子!”林三酒真是万没料到一行人在逃亡时刻,自己却还需要作出这种嘱咐,头也不回地喊道:“等我们跑出去,我给你找一条腰带,反正你别脱裤子。”
“你这么抗拒的态度,就怪侮辱人的。”清久留顺嘴应了一句,看了看走廊前方的另一道门,来了个主意:“前面那个也是隔离室吧?我进去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