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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赵悬从来没有种过田,充其量是看过,但他们确实活了下来,还很好地活着。

以前在营地里,他是为了某种目的才去结交的老刀,现在再次遇见他们,他俩的身份终于对等,这时候才让他们彼此都感觉是在交朋友。

两人沿着小路返回了家,在离家门口不远时,半掩着的院门缝里突然露出了一个煤炭一样的小脑袋。

460朝他们吠了几声,似乎在欢迎他们回家。

两人卸了背篓,一个里头装着一只肥灰兔,一个里头装着满满的荸荠。

赵悬看了两眼放光。

老刀指挥路安:“去,烧点水,清理兔子。”

兔子在他俩的暴力抓捕中已经断了气,满身秋膘的兔子提起来就像一头小猪仔。路安依言去烧水了,赵悬则蹲下来收拾这背篓里的荸荠。

荸荠,有的地方又叫马蹄,这种东西赵悬在末世前常吃,天气稍冷些街道上就会有卖这些的小商贩了,一颗颗像是长个小芽头的象棋子,黑色的外皮,削去棕黑的外皮后里头是白色的果肉,淀粉含量高,汁水足,带着甜味。

末世前这东西卖得便宜,赵悬常常会买一袋来尝,通常是小贩们帮着削好皮的,装进小袋子里,也才几块钱一袋。回家用水冲冲就可以吃,清凉下火。

后来赵悬听说这东西有寄生虫,生吃不大好,不过那也是她上大学之后的事情了,大学所在的那个城市没有卖荸荠,这么多年了,让她快忘了这种食物。

询问老刀是在哪里挖的,回答就是离山脚不远的那一大片荒水田里。 网?阯?F?a?布?y?e?ī????????ε?n?2?????????.???????

“那不是一片荒草吗?!”赵悬惊叹,那一片她来去过很多次,虽说是水田,但上头已经长满了荒草,拉拉杂杂的,风一吹还可以摇曳出层层绿波浪。赵悬嫌弃得不行,荒芜的水田里最多蚊子了。

老刀翻了个白眼:“那是满田的荸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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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赵悬瞳孔地震。

那模样让老刀想起自己从田里挖出荸荠时,路安同是震惊的表情。不同的是路安可能是真的惊叹荸荠居然是从泥巴里挖出来的,而赵悬则后悔那么大一片的食物对她翘首以待,她却视而不见了那么久!

“田里还有好多,有空叫姚家人也去挖挖,喜欢吃的话可以试着种一种,那东西一年一茬,要是明年那田里没有水,就不会再长新的了。”

就是挖得累。

这年头想要吃点东西实在是太累了,稻子要精耕,玉米要磨粉,连吃个荸荠都要撅个屁股蹲在田里一颗一颗地挖。

赵悬不在意这些,收获的喜悦很大程度掩盖住了劳作时的艰辛,洗了一碗荸荠,用小刀削了皮后送进嘴里,冰凉的汁水随着咀嚼流进胃里,赵悬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晚饭吃的不是那只肥兔子,兔子让赵悬用盐腌了起来,准备过两日做兔干,存着以后吃。她将荸荠和猪肉切碎,拌了些姜末和面粉,做成了荸荠肉饼。荸荠肉饼煎着炖着来吃都可,夹在猪肉之间的荸荠碎末吃起来像是藕碎,很脆,但比藕碎更甜。她记得儿时外婆会把荸荠切碎了拌进馄饨馅里,脆粒会丰富馄饨的口感,只可惜她并不知道馄饨皮要怎么做。

第40章 毒野芋

很早的时候赵悬就知道,路安为了给她报仇杀了余家老大。

其实她觉得没什么,那天她被打得满脸是血,看着吓人,实际上脸肿了几天就好了,只是很长一段时间她看东西都是模糊的,甚至耳朵也听不见声了,但她都没有和路安说——她知道那时路安的活得很辛苦,她看过路安腰间被人踢出的大块淤青。

那日是璐姐去领粮的途中,听见了余家三兄弟准备找个女人打牙祭的闲谈,那时候赵悬整日躺在棚子里一动不动,让营地很多人有以为路安的老婆是个瘫子,那三兄弟说瘫子最好了,不会反抗,连话都不能说。

璐姐吓得赶紧满营找路安,找到他时他正领了一小袋粮,和老刀在一起,之后便是三人火急火燎地往回赶,救下了赵悬。

璐姐其实挺喜欢赵悬这个小姑娘,有了她做邻居,璐姐时常出门就和她打个招呼,叫她帮着看着自己的窝棚——虽然所谓的“看着”也是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张破木板搭的床上。

所以璐姐希望她能活得长些,从余家三兄弟的手里把赵悬救下后,她还给赵悬送来自己采的草药,一边帮着她敷着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一边大嗓门地安慰她:“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反抗什么啊?命都不要啦?那些男人一拳头砸在你脸上就可以当场要你命,你知道不?”

“恶心。”赵悬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哎……”璐姐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要想反抗,也不要用蛮力啊,你的力气敌不过那些男人的——你拉屎,在他们扒你裤子的时候你就拉屎拉尿,一般人见这情形先是躲开,这时候你就可以逃了……”

“怎么逃?还带着一兜屎跑啊?边跑边掉……”说着到这里赵悬觉得好笑,但她又觉得这时候不该笑,她看了璐姐一眼,登时两个女人一起大笑起来。

营地里时不时会宰一两只动物,有时候是猪,有时候是不知道哪里拉来的牛和羊,一般时候路安和赵悬是没有份的,但那一次罕见的老刀叫了路安去杀猪,然后借这个机会分了他一小块肉。

路安给璐姐分了一小块,然后给他们自己做了瘦肉盅,他们吃得小心翼翼,连蒸肉的罐子都被舔得干干净净,再后来。赵悬和璐姐商量,两人轮流出门去采草药,剩下的一个人就可以帮忙看着两家的棚子。

那时璐姐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从她身上散发出很难闻的味道,那是一个活着的人渐渐烂掉的味道,许多人都不愿意靠近她,那些找消遣的男人也是,但璐姐并没有抱怨什么,她一直在自救,她从营地外找了草药自己熬煮,草药苦涩难咽,她可以像牛喝水一样一口喝完。有时候赵悬可以从她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的恐慌,她在怕。

赵悬心疼她,会揽过她的肩头,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璐姐是赵悬末世后遇见的第一个当做亲人的人。

路安不允许赵悬在营地外过夜,于是她都是当天去当天回,末世的第三年,一些能源车还可以用,赵悬有时候会蹭别人的车去往更远的地方,她拿一些草药做车费。无论多晚她都是要赶回家的,因为路安没见着她不会睡觉。

除了一些草药,她还学会认了一些野菜,都会带回家来,并分出一份给璐姐。

轮到璐姐出门时她往往会一去好多天,带回很多东西,每每这时她就双眼放光,将采摘来的东西铺陈开来,向赵悬一一交代这是什么,从哪里采,有什么功效。

营地所在偏远郊区,毗邻一条河流,只要肯走远,野菜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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