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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没碰过家务,儿时在乡下,小尾巴一样跟在外婆身后,外婆不舍得她碰一下农活,而城市家里的家务活由爸爸妈妈平摊,她偶尔煮一餐饭,爸爸都要发好几条朋友圈,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人他有全世界最优秀的女儿。所以她的手一直都是纤细而白皙的,直到自己开始要努力活下去时,她接触了那样多的农活,才发现手越来越粗了,连掌心都磨出了好几个厚茧子。

但那叹息只是一瞬,下一秒,她又满是活力地投入到下一段农活中去了。

整整一个月里,路安和赵悬都以极大的耐力和热情投入到农忙中。这是一年里最辛苦的时候,热且不给他们休息的时机。

一旁新的稻种要育下,一旁的谷子需要晾晒,而另一旁还有偌大的五亩稻田需要重新松土开种。土地松完后是施肥,托了家中那四条小猪的福,让他们的手头上有肥料可用。在没有化肥的如今,赵悬一直很注意农家肥的使用,毕竟肥料是提高产量的重大要素。旱地里撒的多是草木灰,有了这个土豆会长得很好,水田里和菜地里可以放些发酵过后的粪肥。还有将池塘河流里的淤泥拌进地里,也是很好的肥料,但池塘里的淤泥挖完了再生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和粪肥一样非常珍贵。

赵悬记得早先乡下会将鱼苗放入稻田中,让鱼儿和稻子一起长大,鱼儿隐蔽在稻叶下,它们会吃掉田中的害虫,鱼粪还可以作为肥料。这种鱼叫稻田鱼,等稻子长大,稻田放水时就可以收获了,个头一般不大,却卖得很贵。她曾经也想这样做,后来发现自己根本捕不着那些小鱼苗,就放弃了。

田是不能长年耕种的,肥力一年不如一年,强行种下去不仅会增加病虫害,还会让作物减产,甚至绝收。赵悬很看重眼下的这几亩田,它们肥沃,紧挨着小溪,积水放水都很方便,离家也不远,因此她趁着田中没作物的时候给田多多进补,以延长农田的使用年限。

等田施好肥,秧苗也育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着手插秧了。

此刻平整的稻田里已经蓄上了薄薄的一层水,赵悬挽起裤腿袖子,腰间别着装着秧苗的小篓,下水,插秧。

去年他俩插秧插得极其慢,究其原因是他俩完全是新手,在没有任何人的指导下,他们连秧苗入土多少都不知道,不是入土太多憋死了苗,就是太浅,第二日风一吹就倒了。所以两人一边商量一边插秧,其过程严肃谨慎,好像他们在造原子弹。

而现在有了经验,他们的速度就快多了。

——就是热。

比起割稻时长袖长裤包起来的闷热,现在又是一种别样的湿热。帽子已经起不到遮阳的效果了,因为水面会反射光线,即便他们头顶着外星飞船那样大的帽檐,反射的光依旧可以将他们照得透黑。

赵悬是引虫子的体质,一整个夏天她都将自己裹得很好,现在却不得不挽起袖子来,于是没过多久,她裸露出的那截手臂和腿肚子都被叮了一圈包,别人的包也许只是一个小包,她却可以起得比馒头大,远处看手上跟戴个手串似的。

她忍不住去抓,手上带的淤泥就沾上了她的皮肤和衣裳上,最叫人绝望的是她的眼皮又不知何时被盯上了。

一个胖乎乎的粉色包慢慢浮现出来,撑直了她的眼皮,让她的眼睛变成了一条缝。她的手太脏,抓手臂抓小腿还行,眼皮是不能去揉的。

“啊——!!”她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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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芝麻豆尖

农活是怎么让人做到干一样恨一样的?

春天时她总觉得插秧是最辛苦的,后来觉得割稻才是辛苦之最,现在看来插秧还是最令人痛苦的活儿。

对着镜子,赵悬用指甲挑了一点清凉油,轻轻敷在自己肿胀的眼皮上。路安看了,问:“你这要是落进了眼睛里,会很辣吧?”

赵悬斜睨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路安不大吸引虫子,也有可能是赵悬太吸引虫子了,因此蚊虫对他没有造成多大的困扰,有时光着膀子也没事,被叮出的包他一天就消下去了,赵悬则需要半个月。

“要不……”路安拉长了语调,“你下午别去了,还剩下最后一角田,我一个人下午就干完了。”

赵悬和自己的良心对拉了半秒,爽快地说好。

路安独自去插秧的半天里,赵悬并不是没有活干。事实上是,只要有心找,一直可以找到活儿干。

赵悬记得大疾病前的盛夏午后,她最多就是窝在空调房里,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电视剧,出门吃个快餐对她来说都很困难了。现在没了手机以及一切可娱乐的活动,要她躺在床上吹着风扇发呆,好似也呆不住。

午后三点半,460和路安一起出门了,除了窗外从无间断的蝉鸣外和电风扇规律的声响外,家里变得异常安静。赵悬一个人待着突然有些心慌,她从床上跳起来,准备找点活干。

她要用劳动来充实她空虚的内心。

晒好的谷子已经整齐摆在一楼的厅子里了,用麻袋装着靠在墙上。二楼用来储物的房间已经被她塞得半满了,只余下三楼两间空房,赵悬将两间房打扫干净,准备拿其中的一间来放粮。南方潮湿,粮食放在一楼容易吸潮气,还是往高处放的好。

三楼的晾衣坪上正放着她仔细洗过的四个大竹筐子,四方形的大筐子有半人高,都配着一个盖。半天的暴晒足够让筐子干透,赵悬收了筐子,抬进一个房里,在角落一一放好,再往筐子里铺塑料吊棚纸,准备好一切好,赵悬走下楼,双手握住装着谷子的大麻袋,“嘿哟”一声,她拼劲全力,麻袋纹丝不动。于是她改提为拖,先是缓慢地拖行到阶梯处,然后往上用力一挪,让麻袋一步一个脚印地上了楼梯。

赵悬气喘如牛,前头因房子太过寂静而产生的些微恐惧感荡然无存,她感觉谁来了凭自己这副力气都可以一拳打倒。

如此蜗牛一样地搬运下来,赵悬把近千斤米搬上三楼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她把谷子用一个小桶、舀水似的将谷子一桶一桶地倒进大竹筐子里,竹筐编织得很细密,上面熏了油,竹片光亮又坚韧,老鼠是咬不坏的,里头再铺上防水的塑料纸,这样谷子就不会受潮了。用塑料纸小心把谷子都包住,接着扎好口,盖上盖子,最后在盖子放几块大石头,压实了盖子,大功告成。

赵悬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满意,她绕着几个大竹筐前前后后地观摩了许久,内心满足。

接着在房间里放上一筐炭,锁了门窗,赵悬喜滋滋地下了楼。

将近五点,气温已经没有太热了,她背起一个小背篓,拿了一把菜刀,去往并不远处的菜地里割些晚饭吃的蔬菜。

他们所种的蔬菜一直都是供大于求的,村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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