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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好好看看,这船是谁的?”
那人看着船,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道:“我想起来了,这是老江的船啊!”
他有些激动:“是了是了,这就是老江的船!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船头上的那块板子,还是我看着老江钉上去的呢!”
有人问:“老江是谁?”
男子:“老江是个打鱼的,他就这么条小船,日日都在江上打鱼,只是不常来我们这边,我听人说,几月前,他打鱼的时候落入江水中,死了!”
码头上聚着的船工和力工哗然,有人说:“死了?莫非就是被这水鬼拉入水中害死的?”
“这水鬼当真凶恶,已经害死了一个人,竟还要再杀人!”
“他还占了老江的船,可怜的老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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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大多都是船工,一年到头大多时间都在江上漂着,身边时常有人落入江中不见踪迹,听到这样的下场,也都不免唏嘘起来。
这时,有人突然跪在了地上,冲着滔滔江水跪拜磕头,口中喊道:“江神大人,求你收了那水鬼吧!”
他跪伏在地,口中道:“我们这些人本就是将命系在裤腰带上,不知道何时就入了水中,若是江神大人要我们侍奉,我们认了,那水鬼害人我们却不认,求江神大人收了水鬼吧!”
一时间,竟所有人都跪下了,元旦看看身边跪下的李勇,又看看其他人,最后看向了周一,周一招招手,她跑到周一身边,拉着周一的衣摆,一副怯怯的模样。
周一摸摸她的头,看着码头上的这些汉子,嘴唇微张,想说什么,但终于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等着这些汉子跪拜完毕,陆续起来的时候,她看向江畔的乌篷船,道:“这船既是有主的,虽主人已逝,家中许是还有家人,这船当物归原主才是。”
第170章 孙贵
翌日, 晴,大片浅白云朵层层叠叠飘浮在高空,太阳躲在云层后, 含羞半露, 天地间的金炁便也跟着浅淡起来。
江陵县码头, 今晨出船捕了鱼的渔船在码头上一字排开, 吆喝着自己今日的收获, 城中人陆续来到码头边,询问着鱼价。
在这临江的小城中,肉比鱼贵,于是鱼便成了江陵县家家户户常食之物。
几艘大船停靠在码头边,这样的船自然是不会捕鱼卖鱼, 他们是为城中各大铺子运送货物的。
其中一艘船上, 一个高大的汉子从船上下来, 船头有人道:“孙贵, 船送了就赶紧回来,梢长说了,咱们最迟下午就得走了。”
孙贵点头:“我知道了!”
他大步走向码头角落, 这里的人便少了, 江畔停着一艘乌篷小船, 周遭明明有不少空当, 却没有船愿意停在附近,也没有人愿往这边来。
距离最近的还是艘大船,船上有人看过来, 是个熟面孔,话说回来,他们这个小码头, 来来去去的船就这些,干得久了,自然都是熟面孔了。
大船上的人问:“可是今日就要把船送回去了?”
孙贵说:“是。”
大船上的汉子目露钦佩,竖起大拇指,道:“兄弟,你是这个,这船谁都不敢沾,你却敢将它送回去!”
孙贵无奈一笑,说:“就只有我知道些老江的事情,我不去谁去?”
“再说了,也不是我一个人去,这不是还有道长跟我同行么,若是让我一人,我是万万不敢的。”
说着,他便看到了远处牵着孩子走过来的高瘦道人,喊了一声:“道长!”
周一牵着元旦走来,孙贵迎上去,松了一口,道:“道长,看到你来了,我的心就落到肚子里了。”
周一笑了,说:“怎么,担心我不会来吗?”
昨夜她提出要将这船物归原主,码头上倒是无人反对,只是无人敢上这船,自然也就无人能将这船送还。
她主动表示自己愿送船归家,只是她不会撑船,也不知老江家在何处,所以需要一个知晓老江事情的人一起。
这事自然就落在了认出这船的人身上,也就是此刻她面前的这位船工孙贵。
他倒也是个爽快的汉子,得知周一愿意去之后,便应下了此事,他所在大船的梢长当即表示明日愿让孙贵休息一日,不需在船上做事,只要将这船送回就好。
于是周一便跟他约定今日上午在这乌篷船前碰头。
听到周一的话,孙贵笑道:“不是不是,只是我还是有点怕,道长若是不来,我也不敢一个人去。”
周一:“昨日已经约好,我不会食言的,我们走吧。”
说罢,她就抱起了元旦,准备上船,孙贵道:“道长,等等!”
周一看向他:“还有什么事吗?”
孙贵看向她怀中的元旦,很是诧异:“道长,这……带小道长一同去,妥当吗?”
这种事情,寻常人家恨不得丝毫不沾,尤其是小孩子,火气弱,最容易被鬼迷了,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他们要用的船是水鬼待过的船,路上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带着这么个小孩儿,难道不怕孩子出事吗?
周一说:“无碍,我会护好元旦的。”
孙贵点点头,面色还是带着犹疑,周一看着他,“你心中可还有什么顾虑?”
孙贵咽咽唾沫,犹豫再三,神色一定,道:“也不怕道长笑话,昨夜心中想着老江的事情,又得知道长愿意去送船,我心中豪气一生,当时就应了下来。”
“可回去之后,在船上翻来翻去一整晚,心中越想越觉得害怕。”
他是个高大的汉子,相貌略显粗犷,皮肤黑黄,看着便是个豪爽之人,此刻他看着眼前的大江,眉头微皱,神色带着担忧。
他说:“道长且看这江。”
周一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江水,江面平阔,微黄的江水不停流动,孙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在岸上的时候,看着江水不觉得如何,流起来似乎也不快,可若是落入江水中,才知道这水何等有劲儿,若非水性极好,是很难游到岸边的。”
“昨夜我出声说自己愿意与道长同行,凭的便是我的水性,只要在这江中,不遇上漩,我便能游到江边。”
“可道长,若是水中有东西害我,我也是不成的。”
周一看向他,这个爽朗汉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道长,我还是怕啊!”
又怎么能不怕呢?那可是水鬼啊,将人拖入了水中,任你有多少本事,那都是使不出来的。
周一再次看向了这大江,她说:“昨夜我也有话未说,在我看来,那少年并非水鬼。”
孙贵诧异:“不是水鬼?”
周一颔首:“这些日子,我日日同他打交道,他并非凶戾之相,况且,若他当真想要寻替死鬼,在与我交易的第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