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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伤,从藏宝囊中取出一件素青披风披在他身上,发白的唇颤了颤,

“二公子,这是绯衣以前给我的,说是刀剑不伤……公子,快走……为我们,报仇……告诉大公子,绯衣说,他没完成大公子交代的事,有愧于……有愧于他……”

云若梵看着她虚弱的模样,略微想了想,直接将她卷入披风之中,顺着山林茂盛之处,一路滑了下去。

颜浣月浑身都是粘稠的血,甚至没有时间掐一个清洁法诀。

暗处冲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尸妖。

她已经杀得没了知觉,很多时候,是他们这批从北地来的天衍宗弟子攻击别人,别人被他们所杀,甚至在死前还会感到惊讶。

颜浣月自己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这一切何时会结束。

万丈夕阳驱散开了天衍宗上空的黑云,原已尽显颓势的天衍大阵忽地一瞬明彻天地,只闻得漫山遍野死伤之声,如无数嗡嗡蚊哼。

天衍大阵依旧灵力磅礴,掌门真人根本没有修为损失。

原来如此……

颜浣月飘荡在半空之中,衣衫破烂,双眸如血,握着一把血淋淋的横刀,一道劈开了一个魔族的脑袋。

而后缓缓落地,怔怔地看向如血残阳之下,裴寒舟那道似乎也很渺小的身影。

她迅速解下身上的法衣,取出那个藏宝囊,果真从法衣的夹层之中找到了炼化后的魔元与魔骨,还有数张掩身符。

藏宝囊中,更是封印着许多长着两只小手的鲜活的魔元。

穿戴着这些天衍宗弟子,在外人眼中,必定只是一团冲天魔气。

原来她也是所有人眼中前来围攻天衍宗的“魔族”?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掌门真人已经不太愿意在维持人世平和上浪费太多的人力物力了,他需要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扫除后顾之忧,需要全力绞尽魔族,夺回滕州。

看着似死蛾一般在天衍大阵中坠落的魔族与邪修,颜浣月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到处寻找没死的开始补刀。

天衍山上落了几层尸首,天衍大阵逐渐将魔尸净化。

颜浣月在尸海中蹒跚而过,一时浑浑噩噩,一时又灵台清醒。

从天亮走到天黑,许久,她忽地停住脚步,转身往宗门的方向狂奔。

“到底,从哪里开始的……”

薛景年看着那个躺在窗边摇椅上看着山外战况的少年。

少年面色苍白,肌肤纤薄,脖颈上、手背上一条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清冷的眉眼之间,一份妖异之色越发明显。

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勺药,漫不经心地说道:“早的不知道,近的,大概是从薛师兄你送回清单那天开始。”

薛景年怔了怔,“怪不得……掌门真人要收了颜浣月给你的传音符,是怕你泄露消息。”

裴暄之闻言冷笑了一声,端起碗面无表情地仰头灌尽了一口药。

可或许是他如今身体底子太差,也或许是他受不得这种苦,刚喝下去没一会儿,他当场又将药吐了出来。

汤药之中,隐隐还有一抹血迹。

薛景年见了眼尾猛地一跳。

掌门真人命他在这里看顾裴暄之,结果这位此时既吐药,又吐血,薛景年虽然盼他死,但不想他死在自己职责范围内,更怕他突然死在自己面前。

他慌忙前去收拾。

裴暄之说道:“无事,习惯了,喝得有些急了,烦请薛师兄帮我再盛一碗来。”

薛景年此时甚是有些胆战心惊,“好好好,你别乱动,好好躺着,我去拿药。”

可等他拿了药再回来,摇椅之上,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裴师弟?”

起初,他还以为裴暄之转到屏风后小憩去了,可等他转遍了长清殿都没有找到裴暄之的半点影子。

他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是逃了,还是被魔族邪修抓走了?

正在他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找人时,碰上了一身是血的颜浣月。

对方一见他,只隔空轻轻嗅了嗅,就失魂落魄地问道:“薛景年,暄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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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酸涩

“你受伤了吗?”

薛景年看着浑身是血、衣衫残败的颜浣月, 连裴暄之是谁,他自己方才在做什么都忘了,几步冲过去, 一手握着她的肩,一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想抹掉她脸上的血迹。

又问道:“颜浣月, 你可是伤到哪里了?”

颜浣月拂开他的手,嗅着他衣上薄弱的气息,问道:“我没有受伤, 你方才是不是与暄之在一处?他在哪里?”

薛景年见她这副惨样, 只觉得心如刀绞,还管什么裴暄之。

他又一把将颜浣月扯过来, 低头直视着她,急切地说道:“你才入内门几天?你回来做什么?你逞什么能?你若是出什么事, 我……”

失魂落魄的颜浣月回过神来,仰头问道:“暄之呢?”

薛景年紧紧攥着她浸着血的手臂,克制着将她拥入怀中的渴望,沉声说道:

“暄之暄之, 他有什么用?迷得你只知道他!你不过是被魅惑罢了, 颜浣月你听我说, 他的心绝对不在这里, 他肯定早就想离开我们宗门了, 他还在装病,掌门真人一忙,他就趁乱跑了!”

颜浣月猛挣了几下, 甩开他的手,“知道了,他不在长清殿。”

说罢又踏巽步往离了长清殿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此时天色已晚, 星子遍天,笼罩在上空的天衍大阵正在收敛光辉,此战早在黄昏时就已结束。

这会儿,那散着空灵光芒的天衍大阵,正在收割着所有侵入者的寿命。

薛景年看着她在大阵光辉下远去的身影,又立即跟了上去。

等到了一片参差错落、一片黑暗的弟子院舍,影影绰绰的林木间,有一处院舍正燃着灯火。

颜浣月远远嗅到一缕清香,立即掐诀凌空飞过去。

猛地推开院门,只见庭院草木依依,陌生的花草树苗打理得井然有序,还辟了一小块地种着碧油油的菜蔬。

厨房灯烛亮着,烟火气随着夜风从小院上空来回拂过。

她还没有走近厨房,薛景年就从院墙外飞来,直接冲进厨房里,怒道:“你一声不吭跑到这里做什么!”

厨房里,身形清瘦修长的雪衣少年背对着他濯洗着菜蔬,也不回头,只不咸不淡地说道:“收拾屋子,做饭。”

薛小公子可受不得这等委屈,立即转头对院中的颜浣月说道:“你看!他陷害我!给我小鞋穿!我给他拿过吃的了,是他自己不吃,我可没饿着他,他喝了药就吐,一声不吭消失后吓了我一跳,结果是跑回来做饭装可怜,好像我苛待欺负了他一般,颜浣月,你看看他!”

颜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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