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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页书,“这几日我早抽空给厨房备下东西,防你修炼时忘了时间,误了膳堂关门的时候。”
颜浣月不进厨房没发现过他备下的东西,转身走到桌边,见都是她喜欢的菜,炉上的山珍汤早被盛出来晾着了。
她爬到小榻上扒拉下他手中的书,笑眯眯地看着他,“多谢裴师弟。”
裴暄之拿起书遮住脸,看着书上繁复的天象图,波澜不惊地说道:“是我这为人师弟的应该做的。”
颜浣月起身坐到桌边,夹起一筷子菜吃了一口,夸赞道:“你手艺还挺好的。”
以前随先生到处走动时都是他给先生做饭,先生嘴又刁,他自然有些手艺。
她在一旁用饭,他便一直一声未吭。
颜浣月逐渐觉得他今日实在有些沉默,便问道:“你要不要再吃一点儿?”
他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吭声。
她用完饭收拾了碗碟,又去洗漱了一番,回到房中时他已经和衣睡在小榻上。
许是在藏书阁里待了一天,末了又被派去送东西,回来还做了饭,这便累了。
颜浣月过去坐到小榻边沿,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问道:“你夜里吹了风,这会儿难受吗?”
裴暄之双眸轻阖,咳嗽了一声,说道:“睡吧。”
颜浣月怕他夜里显露风寒之症,便又抱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再盖上一层被子小榻就显得有些小了,索性就让他自己宽宽松松地睡在小榻上了。
她自己去内室歇下。
夜里迷迷蒙蒙之间,只觉得熟悉的冷香侵过来,她并未过多防备,又睡了过去。
等他从身后贴上来时,她猛地一下又醒了过来,五指紧紧攥住软枕,蹙眉低吟道:“你突然又发什么疯!”
裴暄之吐着温热的气息在她腮边啃咬着,一手向前摸到她心口处,沉声说道:“旁人有事你关怀备至,我稍微沉默几分,你便将我丢在一旁独卧寒衾。”
颜浣月忽然反应过来,他今日恐怕来找过她,听到她与薛景年的话了。
她莫名有些焦急,也不管他此时横冲直撞地冒犯,只问道:“暄之,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裴暄之冷笑道:“姐姐叫这么亲近作什么,我不是区区裴师弟吗?”
颜浣月死死咬住软枕,他将手伸进去扯掏出她嘴里的软枕布料,薄唇在她耳畔磨蹭着,吐着蛇信一般的薄息,
“我现在对你做的可不是寻常师弟能做的事,我的好夫人……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以后,最好永远别让我听到你再讲今日这等话,否则……”
颜浣月忽然有种被毒蛇缠上的森寒湿冷感,寒凉缠身,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裴暄之紧紧搂住她,哑声说道:“我喜欢你……”
颜浣月觉得自己方才生出了错觉,无外乎是他听到了那些话生气了。
生着气还能勤勤恳恳地给她做了一桌子饭菜,简直可以说是脾气好够宽容。
不过是她以为他累了没有察觉到,又将他一个人丢在榻上,才将他气极乱说威胁之言。
她转过身搂住他,在黑暗中随意回应了一下,他就瞬间呼吸浮乱,只顾抱着她乱啃。
他虽平时不是毫无城府,但这单纯到一勾就犯迷糊的人,怎么会是毒蛇一类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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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浣月更确定自己方才只是错觉。
第128章 较劲
颜浣月拂晓出门时, 往日比她醒得还早的裴暄之尚且窝在重帷中,睡得深沉。
他平日眠浅易醒,她早上收拾那阵儿响动不小, 这都没醒,想必是在装睡。
她走前撩起帷帐隔着被子锤了他两下, 他连眼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她忽然有些担忧,探了探他鼻息,呼吸均匀得很呢。
这混账东西, 昨晚犯了疯病, 这会儿倒装起讲究人起来了,自己也知道没脸见人……
颜浣月扯着他的耳朵, 冷笑道:“裴暄之,你今日若敢给我装病, 就试试看。”
裴暄之依着她的力道被她从被窝里撕了出来,挂在她手上歪着脑袋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只是有些乏累,我保证今日不生病。”
颜浣月没空跟他多说, 径自出门去了天碑, 从天碑出来后, 往虚元峰的路上, 见一路有诸弟子或修炼, 或看书的。
她刻意关注了一路,果真在一处清幽僻静之地瞥见裴暄之拢着斗篷,坐在一处堆雪竹林深处看书。
她知道这条路上必定有其他弟子修炼, 但裴暄之每天早晨出门后,便会与她在藏书阁前分开,是以她一直以为他整天都待在藏书阁。
若非他自己坦言听到了她和薛景年的谈话, 她都不曾额外注意他也在外面吹风。
颜浣月到虚元峰后听宋灵微讲了一上午的经法妙要。
到正午时分她在峰顶临风远眺时,听赵流锦说虞氏夫妇离山。
颜浣月只慨叹道:“我竟忘了去送一程。”
赵流锦讥讽道:“你还挺讲礼貌的,他们有事就怪在你头上,还磨磨唧唧个什么劲儿,你这般反常,反而不合人性。”
颜浣月笑道:“他们身为父母,不过是心急孩子罢了。”
赵流锦拂开吹到唇角的发丝,斜瞥了她一眼,“时人都看重你这等心性,我却不喜欢,你有时间最好去医堂好好治治你这慈悲病。”
颜浣月在寒风中敛衣颔首道:“大师姐眼明心清,我自当听教。”
赵流锦笑道:“顺便再治治你这喜欢胡言乱语话的病,既然这么肯为人着想,若哪日北地要增加人手,你肯去吗?”
颜浣月亦笑道:“这是自然必去无疑的,若北地有变,不调遣我也会去。”
虞氏夫妇离山,裴寒舟未出面,遣裴暄之跟着许逢秋去送行。
宁无恙传话找到藏书阁时,裴暄之正被几个年轻弟子拉着坐在一处连廊的阔窗下比赛推演阵法。
见宁无恙来寻他,他放下手中画了一半的阵法图到外间去,听了宁无恙来意,便推说昨夜吹了风这会儿头疼,不去。
恰那群年轻弟子嫌他阵法排布得正妙时被叫走,一个劲儿地招呼他赶紧回来接着画。
宁无恙只觉得裴师弟弱得薄冰蘸雪拼成的一般,师父自己都拿他这儿子没办法。
他也没打算冰天雪地里逼着裴暄之听从父命去送行,因此,只是传话,话传到了便自去修炼了。
裴暄之回去画完阵法,便去顶楼看书,中途又被叫去下了两局棋,赢走了一方岫玉镇纸,输了一把银质茶针。
他若在门中,多数时间是在藏书阁的,且他虽看着冷清,却待人随和有礼,常来藏书阁的弟子们有善交际的也逐渐与他相熟。
拉着他玩时,宗门弟子玩的东西他都懂一些,排列阵法手法不俗,也不是倒人兴致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