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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被汗水与?不知何时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濡湿,黏连在一起,微微颤动着。
他?不再去看姬政,仿佛只要不看,就能?将自己从这令人绝望的现实之中剥离出去一丝一毫。
他?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痛楚海洋中浮沉。
时而是腺体被撕裂的尖锐疼痛占据上风,时而是信期被彻底引爆后,那汹涌情潮带来的、令人耻辱的,时而又是脑海中不受控制闪现的过往碎片——姬政幼时依赖地?牵着他?衣角的小手,少年时在演武场上被他?训斥后倔强抿紧的唇,以及如今,那双充满了野心、怨怼与?欲望的、深不见底的帝王之眸。
这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网,将陆猖牢牢困缚其中,不得解脱。
时间,就在极致的痛苦中,被无限拉长。
姬政在完成?标记后,并未立刻离开?。他?就那样停留在陆猖体内,齿尖仍嵌在腺体之中,信香持续不断地?注入,仿佛要将这标记的过程烙印得更?深些。
许久,姬政才缓缓退出,舌尖轻轻舔舐过那不断渗出鲜血与?信香混合液的伤口,引得陆猖又是一阵无法自抑的剧烈颤抖。
哪怕是再坚毅的身体,被标记之后也?会进入虚弱期和依赖期。
陆猖瘫软在凌乱的锦褥间,浑身湿透,气息奄奄。
但陆猖依旧沉默着。
除了压抑到极处的、破碎的喘息,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姬政似乎对他?的沉默感到些许无趣,又或许是标记完成?后带来的餍足感让他?暂时失去了继续折磨的兴趣。
他?暂且翻身躺到一侧,将浑身僵直、如同濒死天鹅般蜷缩的陆猖揽入怀中,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
“从今往后,亚父便是朕的地?坤了。”
年轻帝王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
“亚父以后都得听朕的。”
陆猖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闭上了眼睛,将所有情绪深深掩藏在那一方黑暗之后。
这一夜,对于陆猖来说格外漫长。
因?为后来姬政又兴起了,又翻来覆去弄了好几次。
身体的疼痛,信期的煎熬,被标记后与?天乾强行建立起的、无法斩断的深刻链接所带来的异物感与?心理上的巨大?冲击……所有这些,都在一刻不停地?折磨着陆猖。
陆猖就这样清醒地?承受着这一切,感受着身后之人逐渐平稳的呼吸,感受着窗外天色由?浓墨般的漆黑,一点点透出熹微的晨光。
硬生?生?地?,一声不吭地?,直接挨到了天明。
当第一缕微弱的曙光透过窗棂,映在陆猖苍白如纸、汗湿未干的脸颊上时,那双向来执掌乾坤、稳定如山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看着外面的天光,看了好一会儿,陆猖似乎累极了,就这样被姬政抱着,微微蜷缩起来,也?睡着了。
第44章 醒来
翌日清晨。
天光初透。
姬政在?一片温暖中醒来, 龙涎香与冷梅气息在?空气中缠绵交织,他的手好像摸到了一片很软的肌肉。
睁眼一看,他贴着陆猖的后背, 手放在?人家身上,姬政的目光落在?身前仍在?沉睡的陆猖身上。
晨光勾勒着陆猖深邃的轮廓,那张平日里不怒自威的面容,因虚弱和沉睡显得柔和了些许, 难得的柔和,居然是在?陆猖昏睡的时候才?能?看到。
姬政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陆猖的后颈——那里,一个清晰的、带着血痂的牙印,赫然烙印在?原本光滑的蜜色皮肤上, 如同?土地上被猛兽践踏过的痕迹, 宣告着绝对的占有?。
一下子想起昨天发生什么?了,姬政伸出手指,带着属于胜利者的神情,轻轻抚过那道牙印。
指尖下的皮肤微微发烫, 腺体肿胀,标记带来的影响尚未消退。
陆猖睡得极沉,被强行标记后,身体会陷入一种自我保护般的虚弱期,以适应信香的强行入侵与身体的巨大消耗。
对于姬政的触碰, 他没有?任何反应, 只有?微弱的、略显急促的呼吸显示着他并非安然无恙, 整个人都在?发烫, 都是标记后的反应。
这全然的、毫无防备的脆弱取悦了年轻帝王。
姬□□/身,在?那齿印上落下一个近乎温柔的轻吻。
“好好歇着,亚父。”姬政低语。
今日可是有?早朝的。
没有?再管陆猖, 姬政掀开床帐,起身下榻,又重新把床帐放下。
外面的侍人很快就听到声音,鱼贯而入,轻手轻脚的进来了,服侍姬政洗漱穿衣。
这些侍从都很有?眼色,不敢往床帐后面看一眼。
君王天威,又岂能?多?看。
明黄色的龙袍加身,将姬政衬得愈发英挺,那双昨夜还充满侵略性的眼眸,此刻已恢复了帝王的清明与锐利。
——
早朝。
姬政只觉得胸中块垒尽消,前所未有?的舒畅。
这是他亲政以来,第一次,金銮殿上不再有?那道如山岳般的身影矗立在?一旁。
没有?陆猖。
没有?那双时刻审视、带着无声压力的凤眸。没有?那总是适时响起、或劝阻或建议的沉稳声音。
没有?那个即便不言不语,也仿佛在?提醒他的亚父。
宽阔的龙椅,此刻坐上去,似乎才?真正感受到了属于帝王的、毫无掣肘的重量。
朝臣们的奏报,他可以直接决断,无需再用眼角余光去观察陆猖的神色;他提出的政令,少了那道总是需要他多?费口舌去说?服、甚至偶尔会驳回他提议的阻力。
权力的滋味,如同?最醇的美酒,让他微微醺然。
姬政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万里江山,是真的尽在?掌握。
然而,这份畅快并未持续太久。
陆猖虽不在?朝堂,但他的影响,却如同?殿内盘龙柱投下的阴影,无处不在?。
很快,姬政便察觉到了那看似顺服的朝堂之下,涌动的暗流。
当议及北疆防务调整时,兵部?侍郎,也是曾在?陆猖麾下效力多?年的将领,出列躬身,语气恭敬,措辞却极为严谨:
“陛下,边境布防乃多?年心血,牵一发而动全身,臣以为,还需从长计议,待陆将军……”
“是啊,老臣附议。”
“臣附议。”
姬政冷笑。
这群人,他们不像陆猖那样直接、强硬,但言语间的谨慎、质疑,以及那无处不在?的潜台词,像无数根细密的针,刺穿着姬政刚刚膨胀起来的权威。
真是麻烦。
姬政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着下方?那些低垂的头颅,却仿佛能?看到他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