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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因你娶妻而构陷于?你,也能因求不得而与你同归于?尽,更能在最后关头将生机留给你。他的爱与恨,本就极端。”

“可朕已经?对他极尽恩宠!”

顾文匪难以接受地反驳,梦中?那焚心?之痛尚未完全消散,让他情绪激动?,

“朕给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位,朕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殊荣与特权!他为何……为何还是想死?!” W?a?n?g?阯?F?a?B?u?Y?e?????ū?????n???0??????????????

琉璃心?沉默了片刻,光芒流转似乎放缓,它?那机械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迷雾的清晰,缓缓道:

“恩宠与真心?,从?来都是两回事。看?来你并不知道,朝权求的,从?不是你的恩宠与赏赐。”

“他想要的,偏偏是你那颗,独一无二、毫无保留的真心?。”

“在寻常百姓家到也罢了,可偏偏他要求的是一颗帝王的真心?,还真是难于?上青天。”

“真心??”

顾文匪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怒极反笑,

“你怎知朕对他没有真心??!若无真心?,朕何必一次次退让。”

“朝权做过的事情,若是旁人?敢沾上一星半点?,早就被朕给挫骨扬灰了,怎么可能安然活在这?世上。”

琉璃心?似乎并不为他的怒火所动?,只是平静地反问:

“那么,你能做到吗?从?此六宫虚设,不纳妃嫔,不立皇后,摒弃三千佳丽,只与他一人?,在这?深宫之中?,相知相守,直至白头?”

顾文匪凤眸微眯,眼底闪过复杂的权衡与冷峭,随即化为一声冷笑,带着帝王的傲慢与近乎赌气的笃定:

“朕本就没有打算广纳后宫。只要朝权他不负朕,不背叛朕,朕自然会予他一心?一意。”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琉璃心?的预料。

它?的光芒明显顿了一下,流转的鎏金光晕都出现了刹那的凝滞,那机械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人?性化的诧异:

“真是稀奇,你的觉悟何时?变得如此之高了?这?可不像是你。”

顾文匪冷哼一声:“并非朕觉悟高。只是……”

他顿了顿,眼前仿佛又闪过朝权在火中?那绝望而癫狂的眼神,声音低了下去,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理解的妥协,

“只是朝权此人?太过善妒罢了。”

不然呢,还能如何?

不顺着朝权的意,朝权就要去死,总不能真的让朝权去死吧。

“善妒?”

琉璃心?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光芒流转,它?没有再追问,但那沉默,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穿透力。

顾文匪移开视线,不愿再与这?窥探人?心?的异物对视。

真的仅仅是因为朝权善妒吗?

若他顾文匪真的毫不在意,若他对朝权只有利用与掌控,一个“善妒”的奴才,再美再有用,处置了便是,何至于?让他一退再退,甚至生出“一心?一意”这?等在历代君王看?来都近乎荒谬的念头?

自古以来,君王的后宫何尝只是贪恋美色。

那是平衡朝堂、笼络权臣、延绵皇嗣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之一,是帝王权术的一部?分。

他顾文匪自幼受储君教育,岂会不懂。

他能在登基之初,在根基未稳之时?,就轻易做出“不纳后宫”这?等近乎自断臂膀的决定,这?绝非一时?冲动?。

无非就是真的动?了真心?罢了。

或许早在三年前的东宫,顾文匪当年又何尝不是一见钟情呢?

当年,他对朝权,除了迷恋那惊心?动?魄的美色,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半点?的真心?吗?

那些耳鬓厮磨间的温存,那些下意识的维护,那些独独给予的纵容……若非有真情掺杂其中?,以他太子?之尊,何至于?在一个阉人?身上耗费如许心?神?

又何至于?在遭遇背叛时?,感受到那般刻骨铭心?、远超政治算计的痛楚与恨意?

三年的流放,也将在东宫时?那份朦胧未明的情感,发酵得更加复杂深刻。

顾文匪以前以为那是纯粹的恨,是不死不休的报复。

可当朝权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当他看?到那人?在他折辱下隐忍的脆弱,感受到那具身体熟悉的温度,尤其是当朝权流露出死志……那种瞬间将顾文匪淹没的恐慌,早已超越了恨的范畴。

恨一个人?,怎么会心?疼他呢?

顾文匪所谓的报复、折磨、掌控,其底层,何尝不是一种扭曲的、害怕再次失去的占有欲?

他无法忍受朝权离开,无法忍受朝权死去。

说到底,哪里是什么朝权善妒。

分明是他顾文匪,在经?历了背叛、流放、生死与权力的极致翻转后,终于?无法自控地,彻底地,爱上了这?个狠毒、疯癫、却又让他欲罢不能的阉人?。

只是“爱”这?个字,对于?刚刚踏着父兄尸骨登上权力巅峰的帝王来说,太过柔软,也太过危险。

它?意味着软肋,意味着可能被拿捏的弱点?。

顾文匪宁愿自我催眠,将其粉饰为恩宠,归因为对方的任性善妒。

第41章 同葬

新帝登基, 万象更新。

繁琐庄严的典礼持续了数日,祭天、告庙、受百官朝贺,一套流程下来?, 当真是大权在握、名?正言顺。

尘埃落定后的第一道恩旨,便是对?从龙功臣的封赏。

“司礼监秉笔太监朝权,随朕于微末,护驾有功, 于社稷危难之际,忠心可鉴,智勇双全。今擢升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总督内外廷一应机务, 兼提督东厂, 为朕耳目。”

“另,念其功勋卓著,体恤其辛劳,特?赐可见君不跪之殊荣!望卿不负朕望, 尽心王事。”

这道旨意,彻底将内廷的最高权柄,交到了朝权手中。

掌印太监,位同内相,东厂提督, 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职位。

一时?间, 殿内百官神色各异, 有羡慕, 有嫉妒,更有深深的忌惮。

更何况自古君臣有别,跪拜之礼乃是纲常所在, 即便是功高盖世的勋贵老臣,面圣亦需行礼。

如今陛下竟给予一个宦官如此破格的恩典!

这简直就是过于盛宠了。

百官一时?之间表情十分的精彩,不过他们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个阉人?会志得意满。

然而接旨当天,朝权跪在下方,深深俯首,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丝毫激动:

“奴婢,叩谢陛下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依礼谢恩,尽管已被赐免跪,却?依旧行了全礼,姿态恭顺,无可挑剔。

退朝之后,送往朝权新赐府邸的赏赐更是如流水一般。

内库中珍藏的蜀锦、苏绣、缭绫,一匹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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