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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涌入皇宫,迅速控制了各处要道,将顾文耀及其?残部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明晃晃的刀枪剑戟,在火把映照下形成一片令人胆寒的金属森林。

大局已定!

顾文匪不?再犹豫,眼中厉色一闪,扣着弓弦的手指猛地松开。

“嗖——!”

箭矢离弦,破空之声尖锐刺耳,精准无比地贯穿了顾文耀持刀手臂的大腿。

“啊——!”

顾文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痛之下,挟持皇帝的手臂瞬间脱力,长刀“哐当”落地。

老皇帝被他带着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快!保护陛下!拿下反贼!”

陈新德反应极快,立刻带人扑上,迅速制住了因腿伤而失去?反抗能力的顾文耀,将其?死死按在地上:“不?许动!”

顾文匪这才抛下长弓,利落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惊魂未定的老皇帝身边,俯身小心翼翼地将这位名义上的父皇搀扶起来,语气充满了恰到好处的关切:

“父皇,您没事吧?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惊了!”

老皇帝在顾文匪的搀扶下勉强站定,脸色依旧苍白,胸膛剧烈起伏。

他先是看了一眼被士兵粗暴捆绑、嘴里塞上布团、如同?死狗般拖下去?的顾文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痛苦与决绝,最终化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

老皇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帝王的冰冷:

“顾文耀犯上作乱,挟持君父,枉为人子,更不?配为臣!朕……与他,父子之情,从此恩断义绝!”

说完,他转过?头,看向?一身黑甲、英姿勃发、掌控了全局的顾文匪,目光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审视,语气缓和了许多:

“太子,此次你做得很好。赶来得很及时,若非你,朕今日恐遭不?测。”

顾文匪立刻单膝跪地,姿态恭谨:

“父皇洪福齐天,自有上天庇佑。此处血污之地,实在不?宜久留,还?请父皇速回寝宫安歇。”

“儿臣即刻派人肃清宫内所有反贼余党,确保皇宫万无一失!”

老皇帝疲惫地点了点头,仿佛一瞬间又苍老了许多,任由几名匆忙赶来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搀扶着,步履蹒跚地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待皇帝离去?,顾文匪站起身,脸上的恭敬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他冷冷扫了一眼被押解下去?的顾文耀,对陈新德低声吩咐:

“给孤看好了,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末将明白!”

处理完这些,顾文匪并未停歇,径直前往皇帝的寝宫。

寝宫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老皇帝已换下那身狼狈的龙袍,穿着一件常服,坐在软榻上,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但精神似乎缓和了一些。

劫后余生,让他看向?顾文匪的眼神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与猜忌,多了几分难得的依赖。

顾文匪步入殿内,再次恭敬跪地:

“儿臣救驾来迟,令父皇受此大难,心中惶恐,参见?父皇。”

老皇帝虚抬了抬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疲惫:“平身吧,太子。此次多亏了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顾文匪身上,带着探究,“太子,依你之见?,你这二弟该如何处置?”

这是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暗藏机锋。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顾文匪垂首,语气沉稳,听?不?出任何个?人情绪,完全?是一副忠君体国、唯父命是从的模样:

“回父皇,二弟顾文耀,谋逆篡位,挟持君父,罪证确凿,天地不?容!其?行径已不?配再为皇子宗亲。至于?具体如何处置,儿臣以为,此乃国之大案,关乎朝廷法度与皇室尊严,一切皆由父皇圣心独断,儿臣绝无异议,谨遵父皇旨意。”

这番回答,既表明了立场,划清了界限,又将最终的裁决权完全?奉还?给了皇帝,滴水不?漏。

老皇帝听?着,布满皱纹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丝满意的、近乎慈祥的笑容,点了点头:

“好,好孩子,朕知道了。”

就?在这时,一名低着头的小太监,手捧着一个?红木茶盘,悄无声息地走上前来,将一盏刚沏好的热茶恭敬地奉到老皇帝手边的矮几上。

老皇帝正觉口干舌燥,并未多想,随手端起茶盏,掀开杯盖,吹了吹热气,便饮了一口。

然而,茶水一入口,异变陡生。

“呃!”

老皇帝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瞬间瞪得滚圆,布满血丝。

手中的茶盏“啪嚓”一声摔落在地,碎裂成片。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异声响,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口中不?受控制地吐出白沫,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从软榻上瘫软下来,只有那苍老如枯枝的手指,还?在剧烈地颤抖着,拼命指向?那个?奉茶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缓缓抬起头,伸手在脸上一抹,揭下了一层极薄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底下那张苍白、秾丽,右眼睑下缀着一颗殷红泪痣的面?容。

正是朝权!

弑君之事,关系重大,顾文匪思来想去?,唯有交给朝权,他才最为放心。

他们如今已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唯有朝权动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老皇帝虽身不?能动,但意识尚存,他死死盯着朝权那张脸,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愤怒与难以置信,喉咙里艰难地挤出话语:

“你……朝权!太子……太子竟然……没有杀你?!”

朝权看着瘫倒在地、如同?濒死老狗般的皇帝,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妖异的笑容,声音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新主?仁慈,宽宏大量,奴婢才能侥幸留得残命,为新主?效忠。”

顾文匪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走上前,毫不?费力地将瘫痪的老皇帝拎起,粗暴地扔去?龙榻之上,扯过?锦被将其?盖好,迅速布置成气急攻心、突发中风的样子。

下一秒,顾文匪转向?朝权,声音急切:“玉玺呢?”

朝权微微躬身,低声道:“请殿下稍候。”

他快步走到东南方的墙角处,在一处看似毫无异样的金砖地板上,不?知怎么弄的,只听?“卡哒”一声微响,一块金砖应声弹起,露出了下方一个?暗格。

朝权伸手从中取出一个?明黄色的锦盒,双手捧到顾文匪面?前,打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那方象征着至高皇权的蟠龙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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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榻之上,老皇帝眼睁睁看着传国玉玺被如此轻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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