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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相处就越发沉溺。
此刻,看着这片为?自己盛放的玫瑰海,段骋清晰听?见自己的心沦陷的声音。
两个孤独的灵魂就是会相互吸引,既然相爱,就愿意掏出一切与对?方分享。
一切真心,一切柔情。
段骋在铺满花瓣的床边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捻起一片花瓣。
看见段骋坐在床上,牧溪轻声说?了句“我去侧卧拿点东西?”,便红着耳尖快步离开?。
见牧溪走了,段骋愣了愣,然后?过?了一会,就开?始垂眸研究着手中的玫瑰,饱满层叠的花瓣,枝干上的尖刺都被细心地修剪过?。
牧溪好像永远都是这样贴心的。
非常的……贤惠?
段骋的脑海里莫名跳出这个词,随即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词似乎总带着某种旧式的、框定的意味,但用在牧溪身上,却奇异地贴切,且剥离了那些刻板印象,只?余下纯粹的温度。
在段骋的印象里,牧溪真的是人如其?名,就像山涧里流淌的溪水。
不似江河奔腾,没有夺人的声势,也不似大?海浩瀚,没有压迫性的力量。
只?是静静地、潺潺地流淌着,清澈见底,能一眼望见水底圆润的卵石和摇曳的水草。
水温总是宜人的,不会过?冷刺骨,也不会过?热灼人,是那种恰到好处的、浸润心脾的温凉。
牧溪的这份温柔,几乎不带任何攻击性。
就好像只?要确认段骋还在视线所及之处,便会心满意足了。
这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爱。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爱啊。
段骋越是和他相处,越是觉得不可思议。
牧溪像溪水滋养沿岸生灵般,细致地照料着一切。
段骋心中那片有些冷硬的地方,仿佛也被这潺潺溪水,温柔地、持续地,冲刷得柔软起来。
一起生活的感觉,比段骋想象中好很多倍。
不过?生活之中,总是有惊喜出现的。
“嗒。”
门被打?开?了。
段骋抬眼的瞬间,呼吸不着痕迹地滞了一瞬。
只?见牧溪换了身烟灰色的丝质睡袍,料子薄得像晨雾,在暖昧的灯光下几乎透明,勾勒出青年清瘦却不孱弱的身体轮廓。
腰带松松系在腰间,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清晰的锁骨。
牧溪的脸颊泛着好像被熏出来的酡红,一直蔓延到耳根,连眼尾都染上了一层胭脂色,像是极致的羞赧。
过?肩的黑色长发带着沐浴后?的湿气,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发梢还缀着细小的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站在光影交界处,牧溪整个人像一株吸饱了水分的植物,散发着纯净又诱人的气息,脸颊的绯色甚至比床上铺陈的玫瑰还要秾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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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骋愣了愣,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牧溪:“牧溪?”
“段骋。”
牧溪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此生最大?的勇气,一步步走到段骋面前。
然后?,他在段骋脚边的花瓣毯上缓缓跪坐下来,这个姿态带着一种近乎献祭的虔诚。
牧溪抬起微微发颤的手,将一个带着体温的、小巧的粉红色遥控器,轻轻放入段骋摊开?的掌心。
段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我……”
牧溪的声音轻颤得厉害,他仰起头,望向段骋深邃的眼眸,
他停顿了一下,终于将那句酝酿已久的话说?了出来,声音很轻,却清晰地敲在段骋的心上:
“段骋,今天是你的生日,是一个很重要的、很值得纪念的日子,我想把我送给你。”
浓郁的玫瑰香气在温暖的空气中无声发酵,甜腻得让人有些眩晕。
在段骋眼里,牧溪就那样跪坐在一片艳红的花瓣中央,仰头看着段骋,那双总是清澈的鹿眼里此刻水光潋滟,混杂着浓烈的羞涩、不安,以及一种豁出一切的魅意。
牧溪看着他,像是要将自己的灵魂也一并呈上,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地重复:
“段骋,我……想把一切都给你。”
空气仿佛雾化了、暂停了、就像是电影胶片一样,一切都远去了,什么都远去了,只?剩下彼此。
段骋垂眸,看着掌心里那个小巧的、带着牧溪体温的遥控器,再看向眼前这个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呈献给他的人。
青年眼中的水光、颤抖的指尖、泛红的皮肤,以及那身几乎形同虚设的丝袍下的青涩……所有的一切,都是牧溪的爱。
爱啊。
亲密关系里,大?多数情况下,都势必包含着性。
不同的人需求程度不一样,但是不管如何,每个人都一定会有需求。
可能是拥抱,可能是亲吻,可能是扯掉衣服更深入的交流,可能是一周一次,可能是一个月一次,稍微冷淡点的大?概是一年几次。
段骋不太了解自己关于这方面的部分,他觉得自己并不是热衷于这方面的类型。
毕竟段骋不太喜欢和别人过?度接触。
而现在,牧溪出现了。
“牧溪。”
段骋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那枚小巧的粉色遥控器几乎要嵌进他的掌心。
握紧了。
对?于段骋来说?,他其?实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但是他也不是什么都懂。
细微的、含糊的嗡嗡声,在这个充满玫瑰花、浪漫与爱情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牧溪咬住下唇,身体难以自抑地轻轻一颤,却更加柔顺地将发烫的脸颊贴上了段骋的膝盖。
这是一个全然信任的姿态,带着孤注一掷的虔诚,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唯一信赖的人面前。
他仰起头,望向段骋,那双总是清澈的鹿眼此刻被浓重的水汽浸透,眼尾洇开?动?人的绯红,声音带着细微的颤音:
“段骋……我……我已经准备好了……唔……”
因为?伏膝的这个动?作,湿润的泪水滑落,沾湿了段骋的膝盖上面的裤料,留下深色的痕迹。
“我一直都很担心……”
牧溪哽咽着,终于将深埋心底的恐惧说?出来了,
“因为?我是个男的……我怕到了这一步……你会接受不了……”
这句坦白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
在这个被玫瑰与暖光包裹的夜晚,他剥开?了所有自我保护的外壳,露出了内里最柔软也最不安的核。
显而易见,段骋并不是同性恋。
其?实牧溪对?同类是有直觉的,同类和同类之间很容易辨别。
非要归类的话,其?实段骋更像是无性恋。
“段骋……”
牧溪吸了吸鼻子,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