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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青菜和几片薄薄的叉烧。

傍晚时分,牧溪又开?始装饰客厅。

暖黄色的串灯在窗前绕成温柔的光弧,定制的生日蛋糕摆在餐桌中央。

牧溪将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放在蛋糕旁边,反复调整着位置。

当?时钟指向七点,门外终于传来声音。

牧溪立刻站起身,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

他看着段骋推门而入,轻声开?口:

“段骋,生日快乐。”

暖黄的灯光下,牧溪带着些许羞怯和满满的期待站在那里。

然而,段骋脸上浮现的却不是他预想中的惊喜,而是一种真实的、近乎错愕的惊讶。

“牧溪……”

段骋微微蹙眉,语气里带着些许困惑,“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牧溪被他问得一愣,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那个,百度上面,你的个人资料上面有。”

他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声补充道,“就是一些公开?的企业信息里……”

段骋闻言,先是怔住,随即哑然失笑。

这段时间他确实忙得连轴转,因为?即将出国?,段氏一部分海外产业正在与他进行交接,各种会议和文件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精力。

但即便不忙,段骋也从不过?生日。

这个习惯源于童年。

记忆中,母亲总会在生日这天,用一种混合着忧伤与责备的语气告诉他,他的生日是她的“受难日”。

那份本该属于诞生的喜悦,早早地被蒙上了一层沉重的负罪感。

而父亲,则永远缺席在这样的家庭时刻里。

所以,无论是母子关系还是父子关系,对?段骋而言都显得疏离而淡漠,他仿佛天生就与浓厚的亲情无缘。

久而久之,生日这个日子在段骋心里就失去了意义。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日期,不值得纪念,也无须庆祝。

牧溪敏锐地捕捉到了段骋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是一种更深沉的、他无法立刻解读的东西?。

于是牧溪顿时紧张起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段骋所牵动,牧溪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是我准备的不好,让你不高兴了吗?”

“不。”

段骋立刻摇头,他将手中的外套随意放在玄关口,几步走到牧溪面前,伸出手,将这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轻轻拥入怀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肯定:“恰恰相反。”

段骋将下巴轻轻抵在牧溪柔软的发顶,感受着怀中人温顺的依赖,继续说?道:

“你的出现,就足以让我高兴了。”

段骋松开?牧溪,转而牵起他的手,拉着他走到餐桌前。

看着桌上精心装饰的蛋糕、那个小巧的丝绒礼盒,以及那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手工长寿面,段骋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充满了,一种陌生的、温热的饱胀感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谢谢你,牧溪。”

段骋坐下来,拿起筷子,认真地吃完了那碗长寿面。

面条劲道,汤底醇厚,但是抛开?本身的味道不谈,从情感上来说?,这是段骋从未体验过?的、带着“家”的祝福。

然后?,他和牧溪一起切开?了蛋糕,他们两个都吃了一口,因为?他们本身都不太喜欢吃甜的,所以心意到了也差不多了。

最后?,段骋的目光落在那枚戒指项链上。

在牧溪紧张又期待的注视下,他拿起项链,动?作利落地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冰凉的铂金贴紧皮肤,很快被体温焐热。

牧溪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像一只?胆子不大?,但是又渴望靠近的小动?物。

看着他这副模样,段骋心里软成一片。

段骋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牧溪鼻尖上不小心沾到的一点奶油,语气平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坦诚:

“其?实,我基本上不太过?生日。”

他缓缓说?道,“因为?本身这个日子对?我来说?,没什么特殊意义,我也不想纪念。”

顿了顿,段骋补充:

“现在想想看,可能只?是因为?……以前没有值得的人,和我一起纪念这个日子吧。”

段骋的视线重新回到牧溪脸上,那双总是显得淡漠的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对?方的影子,盛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

“牧溪,”他轻声说?,每一个字都带着郑重,“谢谢你。”

谢谢你记得这个连我自己都刻意遗忘的日子。

谢谢你用你的方式,让我觉得这个日子值得被庆祝。

谢谢你,成为?那个值得的人。

见状,牧溪终于释然地笑了笑,像是卸下了心头重负。

他凑近段骋,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对?方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羞怯与期待:

“那个……其?实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抬起眼,鹿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但是需要你稍微等一下,可以吗?”

段骋此刻还未意识到这份“礼物”的特殊性,只?当?是又一份精心准备的心意。

所以他只?是说?:“我很期待。”

下一秒,牧溪牵起段骋的手,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抖,引着爱人走向卧室。

当?房门被轻轻推开?时,段骋的脚步顿住了。

卧室里,暖黄的光线被刻意调暗,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的馥郁香气。

地板上铺满了深红色的玫瑰花瓣,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床边,像一条奢华柔软的地毯。

床上也用花瓣精心摆出了爱心的形状,鲜嫩的花瓣在丝质床单上显得格外秾丽。

全都是新鲜的厄瓜多尔玫瑰,饱满层叠,色泽浓郁如血。

段骋粗略估算,光是这些鲜花就要花费数千——想到牧溪这段时间在备考和兼职的双重压力下,还悄悄准备了这样的惊喜,段骋只?觉得心口被什么温热的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说?不感动?是假的。

这种直白而浓烈的示爱方式,与段骋过?往收到的任何礼物都不同。

那些昂贵精致的赠予往往带着社交场上的算计与权衡,而眼前这片花海,却纯粹得只?剩下一颗滚烫的真心。

俗气吗?确实是俗气的。

送玫瑰花多俗啊。

可是真心吗?确实是一片真心,如此真心,毕生所爱。

段骋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被这样毫无保留地爱过?。

父母给予段骋的是疏离的血脉联系,旁人付出的是对?“段氏继承人”的讨好。

唯有牧溪,爱的是段骋本身。

牧溪的这种爱浓烈却不灼人,温柔却极具力量,像又漂亮又温柔的藤蔓般悄然缠绕心脏,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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