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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窝深陷,颧骨带着未消的淤青,脸上有好几处擦伤,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

迟灼盯着他,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喉咙发干,不知?道该暴怒还是该把这?个在?今天特地来给他添堵的混账狠狠抱进怀里。

嘴里先冒出来的居然还是:“那几个女人和我没关系。”

靳雪至迷茫地看了他一会?儿,“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糟蹋得脏兮兮的手指拽了拽领带。

“我知?道啊……”靳雪至拖着黏糊的醉腔,“你被我迷得要死。”

坏猫在?发抖,软绵绵挂在?他手臂上,还在?说刻薄话:“我勾勾手……你就……”

“靳雪至。”迟灼不想聊这?些?,他沉声?打断,揪起这?只脑子出问题的醉猫,“你和谁打架了,你现在?是竞选期你不知?道吗?”

这?幅鬼样子被记者拍了,什么谣造不出来?

被政敌大做文章怎么办!?

靳雪至慢吞吞眨眼睛,像是尽力思考了一会?儿这?个过于复杂的问题:“……小偷。”

迟灼皱紧眉:“什么?”

“小偷。”醉猫认真重复,像是想起什么,又变得高兴了,把手探进怀里掏了一会?儿,展示那个曾经挂在?家门钥匙上、现在?孤零零的猫头挂件,上面还沾着血。

靳雪至的手上也有血,指节破了皮,喉咙上还有领带的勒痕。

迟灼摸那一片怵目淤紫的手都在?抖。

靳雪至没发现他的怒气?,灰眼睛亮得像什么似的,比竞选成功还骄傲的宣布:“我抢回来了。”

迟灼脑子里可能崩了座火山。

他可能是把靳雪至扛走?了,可能是胡乱塞进了他的车里,可能是用最后一点理智把防窥窗升起来……可能是在?盛怒之下?,把靳雪至骂成了不会?动的猫。

“靳雪至你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他慌乱地检查靳雪至身上,疯子,疯子,混蛋猫,还好没什么更多的伤,他咆哮着怒吼:“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靳雪至居然露出那种被骂懵了的可怜表情。

委屈到?极点,紧紧抿着唇,泡了水的灰眼睛看着他。

“我们?离婚了!散伙了!散伙了你明白吗?!我不要你了!”迟灼咬牙切齿,“我们?以后再也没关系了!这?破玩意什么用也没有!”

他试图把这?个惹祸的破玩意抢走?丢掉:“你走?你的阳关道明白吗靳雪至?咱们?完了,掰了,你是脑子有病才会?为这?破玩意和小偷打架,万一他有刀……”

靳雪至小声?说:“他偷你东西。”

迟灼像是被靳雪至拿这?句话当刀攮了。

靳雪至死死抿着唇,像小孩子,像忍耐到?极限、委屈炸了的猫,用比他还大的声?音吼回去:“他偷你东西!”

“他偷你东西!”意识不清的醉猫剧烈发抖,告状告得嗓子都哑了,“不行,我不给,他们?混账,我不给……我要回家……”

迟灼被他狠狠踹了好几脚,半个字也发不出,脱力地、绝望地死死抱住一定是疯了的靳雪至。

“不行啊。”迟灼轻轻摸他的头发,“坏猫,你在?竞选呢,我是污点资本,你忘了吗?”

靳雪至是为了野心?而生的。

他的猫安静下?来,背对着他,蜷在?座椅里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像是恢复了一点清醒。

迟灼叹了口气?,他把那个挂件轻轻还给靳雪至,打开空调,他想下?车去给靳雪至买点药水和纱布……再买份关东煮吧。

靳雪至那个破胃,又酗酒又打架,肯定难受坏了。

迟灼带着这?些?东西匆匆回来,关东煮的汤汁洒了一片在?他手上,烫得发红,他随便抹了一下?,最多五分钟,或者六分钟?他是跑的。

跑回那辆车的路上,迟灼相当迟钝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靳雪至今天是来给他过生日的。

……多蠢啊。

靳雪至。

迟灼腹诽——当初那么紧赶慢赶地离婚,撞了他生日那天也不避开,不就是为了卡着上任日期,不被他这?个“迟家废物”、“经济犯”牵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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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关键时刻,靳雪至居然跑来和他拉拉扯扯,还喝酒。

还打架。

还躲在?窗户外面偷偷看他。

迟灼忍不住脑补,靳大检查官原来也会?偷窥,那个从不露破绽的混账精英检察官,偷窥起来是什么样,也像个猫那样探头探脑吗?

他想靳雪至反正也喝醉了,多半不记得,他再给坏猫系一次领带吧,他想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吼了靳雪至,其实应该主动低头认个错……迟灼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他迫不及待,把车门拉开。

车就空了。

第39章 密码

……现在。

迟灼把这件旧事翻出来, 批评靳雪至。

当然要批评,靳雪至为什么那么急着跑,既然连他的东西都不肯丢, 都要狠狠跟人?打架,为什么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把他丢在那了?

靳雪至身上那么多伤, 血还在渗,就那么跌跌撞撞跑出去。

不疼吗?

“坏猫。”迟灼低头,拿靳雪至的耳朵尖轻轻磨牙, 捏着他的后颈不准他躲, “你还顺走了我的钱包。”

怎么不早点告诉他?迟灼一定会往里面再塞一万块, 只要能塞得下?——他还要事先把里面那张照片抽走藏起来,丢死人?了好吗?离婚两年,嘴上恨得老?死不相往来了, 钱包里还藏着绝情前夫穿着检察官制服的帅气证件照。

迟灼恨死靳雪至这身制服了。

它们抢走了他的猫,把靳雪至变成镁光灯下?冰冷的、遥远的、不可触及的靳检察官。

所以他每天都要盯着看,大声诅咒靳雪至最好就活一百岁、一百岁都穿着这套烂衣服不准脱。

最好睡觉也穿着, 硌靳雪至一脸的印子?。

“我没有钱了。”靳坏猫甚至还很理直气壮, 藏在他的毛衣里,蜷着小?声不满嘟囔, “你说的, 没钱就回家?,找你拿。”

“……”迟灼被他气乐了:“离婚两年这话还算数啊??”

靳雪至很不服气:“协议上没写作废……”

剩下?的话被吻盖住。

迟灼又捧起靳雪至的脸,轻轻地、温热雨点一样细细密密亲他的嘴硬猫,他听见靳雪至喉咙里“唔”了一声,然后他的头发被熟悉的力道?揪住,被动加重了这个吻。

坏猫在这个吻里黏黏糊糊地小?声告状:“疼。”

靳雪至居然真记得那天,记得酒醉、记得偷窥、记得被他吼。靳雪至抓起他的手?, 往自己当时?脸上淤青的地方摸,往耳朵上摸,不高兴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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