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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别人可怜你就心软,一个愚蠢好?心的富二?代。”

“你实在很?好?骗,迟灼,你是个勾勾手就上钩的傻子。”

“你根本不会怀疑我的破绽,我说不通、解释不清楚的东西,你宁可不问。”

“我把自己弄高烧,让你走不开?,你就真的……把你家那些秘密都说了。”

“是我让人把你的车弄坏的。”

靳雪至说:“我的计划是让你的车抛锚,我‘碰巧’路过,但很?添乱,你二?叔派了人想要给你点教训,你就这么差点因为我丢了命……”

“至于……现在。”

灰眼睛抬起来,静静看着他:“我还是在利用你。”

“我想利用你逃跑,或许能逃出生天,或许东山再起……风水轮流转,我不甘心。”

“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在你这里休息好?、吃饱了。”

靳雪至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眉弓,甚至没什?么温度地笑?了下:“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很?简单的故事。”靳雪至说,“迟灼,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迟灼看着他。

靳雪至啊。

迟灼拽他的袜子,靳雪至愣了下,那种血淋淋的、像是从荆棘丛里爬出来的冰冷骄傲被猝然打乱了。

靳雪至有点慌张地把脚往回缩,要躲,要藏起来。

“还我。”迟灼说,“我生气了,袜子还我。”

靳雪至的嘴唇这就抿得没有半点血色了。

好?像被欺负得多狠了似的,靳雪至不给他,像只孱弱的猫崽一样挣扎,推他,拿膝盖抵他,发出那种叫人听?着疼得快把胸口撕开?、把肋骨掰折的绝望喘息。

迟灼把袜子拽下来了,想暂时藏起来,发现自己的手也抖得不听?使唤,这不怪他,是靳雪至抖得太?厉害了,不是装出来的发抖。

是连命都不要、妄图护住最后一点东西的剧烈战栗,靳雪至抓住那一小团皱巴巴的布料不放。

他的检察官在他的怀里胡乱挣扎,瞳孔涣散,死死护着一双他的袜子。

靳雪至甚至想咬他。

迟灼一个没留神,靳雪至就这么干了,不是平时那种轻轻的、警告一样的咬,牙齿陷进皮肉,悸栗发抖。

靳雪至和他抢,不松手,那只手剧烈颤抖,指节完全变白。

“松……手……”靳雪至咬着他的脖颈,喉咙里呜咽,“我的……”

迟灼要被他疼死了。

“你的。”迟灼松开?,举手认输,“你的,阿雪,用力?咬。”

靳雪至咬得浑身?发抖,迟灼抱着他,护着他,帮他把袜子好?好?穿回去。

靳雪至这就又挣扎着要踹他。

迟灼活该,他的喉咙贴着靳雪至的冰冷渗汗的额头,轻轻晃着,反省道歉:“蠢货富二?代,有病吧?好?好?的不好?吗?哪壶不开?提哪壶。”

迟灼和靳雪至商量:“罚他睡地上?罚他养你八十年?”

靳雪至没反对。

那就是都同意了。

迟灼又把手臂收拢,抱紧这个满嘴谎话、到这时候还在骗人的骗子,一遍一遍抚摸那些凸起的脊椎……靳雪至真有劲啊,把他咬破了。

真好?。

他的猫总算还有力?气咬他。

迟灼有想知道的,但怎么问呢?靳雪至这个脾气,连迟家做了那么多恶心的、罪恶的、万劫不复的勾当都瞒着他,只是用那双冷得像冰又软得像铅云的眼睛看着他。

只是遮住他的眼睛。

十岁,迟灼想,他十岁的时候在看极光和低温间歇喷泉。

靳雪至在黑工厂里玩命。

他多该死啊。

可他的检察官固执地把他划在那条线外。

“迟灼。”

靳雪至一次又一次,违背理智,违背收益,违背原则,把他摘出去。

“不关你的事。”

那双冰冷的、苍白的手,把他用力?推出风暴中?心,迟灼想起他那份愚蠢透顶、活该狠狠撕烂的旅行计划……迟灼调整呼吸,他想说关他的事,他其实有点恶心,想吐,想把迟家的血全放干净。

但现在不行吧,会吓到他的猫。

迟灼尽量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想那些,他让“如何令靳雪至长肉”和“怎样哄病猫吃药”的想法充斥脑海。

他还有什?么一直想问靳雪至的吗?

迟灼搜肠刮肚地想。

靳雪至的身?体慢慢泄了力?气,一点点松开?他,迟灼拿指腹轻轻擦干净那一点苍白底色上沾的血痕。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力?竭软下来的猫,嘴唇轻轻碰那些湿透的、黏在一起的睫毛。

“靳雪至。”

迟灼在暗下来的暮色里吻他:“你看电影……都不哭的吗?”

第37章 愁得头疼

靳雪至看电影好像确实不哭。

迟灼抱着他的猫, 有点挫败地意识到?——靳雪至甚至也不怎么看电影。

靳雪至永远会在片头曲里?睡着。

这当然无疑是电影院太昏暗、电影片头太无聊的错。另外一丁点原因,是靳律师太忙、太拼命,像个完全不懂得自?己有多少电量的机器人?。

偶尔靳雪至甚至会把自?己饿到?完全不能动。

站起来就又?摔回他的怀里?, 睁大那双灰眼睛困惑地看着他,被他捏着后颈灌水、喂饭、塞巧克力?, 不知感恩地喵喵叫着质疑他是不是下了什么迷魂药。

迟灼心疼,发愁。

又?无法否认地觉得这样的靳雪至可爱。

他被煽情电影搞得痛哭流涕、狼狈地吸鼻子,靳雪至就被他吵醒, 这会儿的坏猫那双灰眼睛很软, 很软, 像裹着他的冰凉铅云,把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

靳大律师好心安慰他:“是假的。”

迟灼:“……”

靳雪至眨眨眼睛,不明白好心怎么还?会被瞪, 但还?是耐着性子,用那种庭审陈述证据的专业口吻告诉他:“《电影电视制作规范》里?申明,不可援引绝对真实事?件, 在法律意义上, 制作方有虚构权,你被骗了……”

前?排哭得稀里?哗啦的观众攥着纸巾回头怒视他们。

迟灼火速道歉, 火速捂嘴, 在靳大律师引起众怒之前?把猫火速扛出电影院。

靳雪至也乖,象征性地稍微挣扎了下,就趴在他肩膀上。

“我说的是事?实。”靳雪至垂着手和脚,在他肩膀上晃晃悠悠,“好吧,你们不信……”

“……靳雪至。”迟灼磨牙,“没人?不知道它是假的。”

他怕颠坏这只瘦不拉几的长腿猫, 把人?轻轻放在地上,靳雪至看起来有点困惑,灰眼睛透出不解,也跟着没那么冷了。

靳雪至问:“假的,不要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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