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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这小脸板的,刘银凤没办法:“知道知道,我这不想着弄完好准备年货嘛。”
往年她都是提前一个月大包小包往家里买,今年眼看都腊月二十都没动静,家里只有些单位发的不值钱的东西。
罗雁故意给她妈找事:“也没有瓜子吃。”
不就是瓜子,刘银凤答应:“明天就买,还想吃什么?”
罗雁数出好几样,忽的觉得有些不对:“我哥这几天上哪了?每天晚上不见人。”
刘银凤这一阵没顾上,还真不知道:“晚饭也没回来吃,你回头问问。”
罗雁仔细一想,基本是从自己的婚期一定哥哥就早出晚归的。她心里大概有数了,大晚上专门不睡觉坐在客厅里等人。
罗鸿到家就看妹妹杵着,吓一跳:“你干嘛?”
罗雁怕吵醒睡觉的父母,把哥哥拽到墙角逼问:“我才要问你,这几天干嘛去了?”
罗鸿给妹妹一个脑瓜崩:“给你攒嫁妆。”
这说得明明白白的,罗雁语塞:“你不该藏着掖着,等有一天我发现你在街边乞讨的时候就会潸然泪下了。“
她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罗鸿:“我弄了张许可证,在西四卖鞭炮呢。”
大过年的,就这玩意利润大。
罗雁一听:“摆地摊吗?这得多冷,我跟你一块去。”
看看她这感动的,罗鸿都有点不好意思说:“是店面,而且我雇了人的,就是晚上过去数个钱。”
主要是许可证不好办,他费不少心思了。
他说得轻松,罗雁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你都给我买摩托车了。”
罗鸿故意道:“你都撞出一个窟窿了,还能做嫁妆吗?”
罗雁那天是躲胡同里蹿出来的一只小猫才撞墙的,人倒没什么事。
她道:“一百个窟窿那也是摩托车。”
真撞一百个谁还能看出车的样子,罗鸿心想得亏不是自己的,说:“总不能只有一辆车。”
罗雁:“妈说家里有一千多,全给我,这还不够吗?”
够不够都是因人而异的,罗鸿:“你就当我是在跟三方别苗头,行啦,睡觉去。”
罗雁就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变红。
罗鸿太了解妹妹,说:“一天赚一百块钱的生意,难道不做吗?”
一提钱罗雁眼睛都瞪大了:“这么挣钱?”
罗鸿点点头,看她丢下一句“好好干”就回房间,失笑道:“打小就这德性。”
主要是收入和付出比起来简直太划算了,毕竟罗雁风里来雨里去的,寒窗苦读十几年后的工资是每个月58块。
她擦掉眼角的那点泪,心安理得地睡觉,不过第二天还是对哥哥格外的殷勤。
这兄妹俩,一天一个花样。
做父母的哪里管得了,吃过饭径自忙活自己的事。
刘银凤总算把孩子的婚事暂时搁置,到街上置办年货,里里外外地做大扫除。
只是年一过,她又把那些针线活拾掇起来,不过没有再点灯熬油地干,到婚礼前最后一个礼拜天才把旗袍做好。
罗雁从没穿过旗袍,上身之后特别的不习惯,低头看自己哪哪都不对,捏着盘扣。
但刘银凤看着女儿是眼前一亮,催她说:“出去叫你爸跟你哥也看看。”
罗雁打开房门探出头,对上两双眼睛慢慢地往外走。
罗新民一看就夸:“人好,衣服也好,真标致。”
好看是好看,罗鸿扬声道:“妈,东西呢?”
刘银凤差点忘了,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两个木盒子,打开说:“我给你戴项链,你自己戴镯子。”
项链是珍珠的,镯子是玉的。
罗雁不懂这些,但也知道不会便宜,手掌在眼睛上一按。
她一哭,父母也快憋不住,只能罗鸿来活跃气氛,说:“又不是天南地北,甚至是一个街道管的,你们这是哪出。”
罗雁手背在眼睛上一划拉,吸吸鼻子:“我本来就爱哭。”
罗鸿顺着她讲,用正事来转移注意力:“你不是今天要去给朋友发请柬吗?”
罗雁这才想起来,赶紧把旗袍换下,风风火火地骑着摩托车出门了。
她早上约的陈莺莺,两个人在第二医学院门口碰的头。
陈莺莺最近要忙毕业的事情,想着把路上的时间省下来,一见好友就说:“幸好你有摩托,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叫你跑这趟。”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罗雁把车停好:“我就是不会骑,坐公交也能过来。”
陈莺莺嘟囔着:“还是你好,何家昆就不来。”
她跟对象何家昆是高中同学,处对象有好些年,不过两个人在不同的大学就读。
罗雁对见过何家昆两次,也听说过一些他的为人,说:“他们设计院还是这么忙吗?”
陈莺莺点点头:“休息日他也是在画图,我们学校跟他们单位又是对角线,一来一回得四个小时。”
她今天拢共只能抽一个小时跟好友吃饭,四小时她自己都没空。
罗雁一副大人口吻:“工作的事,也没办法。”
陈莺莺不由得想笑:“我发现人一上班就是不一样,雁雁,你以前可不会说这种话。”
罗雁过来人的样子拍拍她的肩:“等你上班就知道了。”
陈莺莺虽然也在医院实习一年,但仍旧是学生心态。
她挽着好友的手到校门口自己最爱的店,路上说:“我现在就等分配了,特别磨人……”
这些烦恼是罗雁去年有的,她恍惚意识到时间有这么快,心中感慨万千。
陈莺莺等老板都上菜才反应过来净说自己的事了,一拍手:“我忘了先恭喜你!雁雁,祝你们百年好合。”
罗雁趁还记得,把请柬给她:“你要是毕业太忙的话不去也没关系的,看你这眼睛熬的。”
陈莺莺开玩笑:“京市饭店,怎么能不去。”
又压低声音:“这办下来得不少钱吧?”
罗雁沉痛地点点头:“一桌菜八十。”
一般人家办喜酒,三十块已经是鸡鸭鱼肉管够,顶体面了。
陈莺莺随随便便一算:“几千块就这么没啦?”
怪不得人家都说干个体的有钱,她难得问一句隐私:“他一个月得挣多少?”
其实现在卖水果的利润比开第一家的时候低,不过四方水果店的招牌还是有点名气的。
罗雁有时候会帮周维方看看账本,说:“反正这个月挣的钱全用来结婚了。”
要这么说,陈莺莺:“那应该的,普通人结婚还花好几年的工资。”
罗雁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我哥跟他也有点较劲,本来我们女方宴可以另外找个普通地方办的,结果他说要一起。”
她算起这个更心疼,因为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