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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上班的日子,听到外面没动静也是躺到日上三竿,只有罗雁起得早。
她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只当父母昨晚是喝多了酒,洗漱后自己跑到胡同口的小店买早饭,边吃边往家里走。
路过旧家的院门,她径自向前来到新家,把客厅里的黄来顺放出来。
它还太小,虽然在院子里给它垒了窝,但十一月底的京市已经算是天寒地冻,谁也不敢放心叫它一个狗睡在外头。
它自己也很乖,现在在窝里不会乱拉乱尿,跑两圈后找个墙角的地方解决,刨刨土再盖上。
罗雁分它吃自己那份早饭,喂过小狗之后又回旧家,琢磨着自己能不能把床底的这几个箱子搬过去。
可里面的东西实在太多,她使出浑身解数只摔了个屁股蹲,愣愣地眨眨眼后决定放弃,把床铺被褥卷起来放好,就坐在床沿边看书边等家里人都起。
不过人还没起,周维方倒是先来了。
他看门口紧闭,犹豫一会还是小心翼翼地敲两下。
动静太小,罗雁有些拿不准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趴在房间的窗户缝隙向外看。
她虽然没看清脸,但认得出身形,蹭蹭两步跑去打开门,侧身让他进来,竖起手指嘘一声:“都还睡着呢。”
周维方压低声音问她:“那你吃早饭没有?”
罗雁轻轻点头,看客厅里连凳子也没有,笑嘻嘻:“你要不要把箱子搬出来当椅子?”
周维方听出来这是想让自己去搬箱子,把袖子往上扯问:“哪个?”
罗雁指指自己的房间:“有好几个。”
周维方先往外挪一个,哼哧哼哧过门槛的时候忍不住问:“里头是什么?”
罗雁对自己的东西都是心里很有数的,擦擦箱子上头的灰:“有一样可以给你看。”
周维方兴致勃勃凑过来,在打开的瞬间被灰尘呛一下,伸出手挥了挥。
罗雁躲得比他快,还拿他做了挡箭牌。
周维方回过一点头就看到她在自己肩后露出半个脑袋,似笑非笑:“雁雁。”
罗雁晃晃他的手撒娇,转移话题:“给你看我的日记。”
那能叫日记吗?周维方都知道是记账本,心想自己就不该好奇的,但看上面涂涂抹抹的痕迹也没太读懂,刚要问,就听到吱呀开门的声音。
房子又不隔音,刘银凤窸窸窣窣是听到一点动静的才起的。
她捋捋头发看手表,心想不是人家来得早,是自己起得晚,不好意思道:“这都昨天太累了,你看这也没地方坐,雁雁,快把你哥叫起来。”
周维方自然要说:“没事婶儿,大家都自己人,你们休息好最重要。”
又跟迟一步出来的另一人打招呼:“叔。”
两口子跟他寒暄两句就先去洗漱,罗雁邦邦砸门把哥哥叫起来。
罗鸿探出头,看清外面有谁在,说:“你小子生怕不够殷勤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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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方:“已经十点了。”
他店里今天事情多,来得也不算早。
罗鸿是从床上蹦起来就开门的,这会才看手表:“怎么已经这个点了。”
这话说的,周维方:“你问我我问谁。”
罗鸿懒得跟他说话,打着哈欠拿着牙杯路过,眼尖发现摊开的是写着什么的本子,哟一声:“看罪状呢?”
周维方趁机把本子放回箱子里合上盖:“什么罪状,哪有罪状,刷你的牙去。”
看看这心虚样,罗雁戳他一下:“也写了你一点点好话的。”
周维方一本正经:“那太宝贵了,必须得好好存起来才行。”
其实罗雁也不太记得内容,但觉得大抵也没多少好词好句,越过他的肩膀看父母:“我买了早饭,不过有点凉,我拿过去热一热。”
刘银凤摆摆手:“不折腾,垫两口先把床挪了。”
又道:“三方,今儿又得辛苦你。”
周维方开句玩笑:“我巴不得多辛苦一点,回头我才好狠狠宰萝卜一顿大的。”
他从昨天开始半个字不往对象身上引,好像纯粹就是来讲义气的。
这样就对了,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到底在胡同里得收敛点。
刘银凤心下是满意的,顺着说:“一顿怎么够,让他请你个三五顿都是应该的。”
罗雁积极举着手:“捎上我捎上我。”
这丫头,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罗鸿甩着手上的水进屋,一边说:“回头就扣你零花钱。”
罗雁扮个鬼脸,叉着腰说他:“你别磨磨蹭蹭的。”
罗鸿越发慢条斯理地吃早饭:“有人勤快就行。”
他们发小平常说话怎么随意都无所谓,但做家长的得摆出自己的态度。
刘银凤在儿子肩上拍一下:“你也给我勤快一点。”
罗鸿三两口把凉掉的包子咽下去:“知道啦知道啦。”
他今天穿的是干活的衣服,手在裤子上擦擦。
罗雁看着嫌弃地摇摇头,说他:“有擦手的毛巾你不用。”
罗鸿:“再说我就擦你脸上。”
罗雁往周维方身后又是一躲,露出头冲哥哥哼哼唧唧的。
她不藏这一下罗鸿还不来劲,见状真的撸起袖子要来抓她。
周维方当然要拦,只是“可怜”他谁都得罪不起,到头来反而频频被误伤。
这闹腾的,刘银凤喊一句:“你们仨都给我老实点。”
大家这才开始拆床板。
今早要搬的拢共也就三张床,外加垫在床底下的几个大箱子,不一会儿就大功告成。
但主要劳动力就俩,完事后罗鸿跟周维方都歪在沙发上休息。
刘银凤得把东西都收拢归置,打发没怎么动手的父女俩去买午饭。
罗雁跟爸爸一起出门,走两步忽然问:“爸,我怎么觉得你一早上都在看周维方。”
罗新民理所当然:“爸不得好好看看吗?”
罗雁就是好奇:“那看出什么了?”
罗新民不吊女儿的胃口,说:“看到他给哥哥递剪刀的时候是捏着刀尖的。”
虽然是个好的习惯,但罗雁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值得大惊小怪,挠挠脸看着爸爸。
罗新民结婚二十几年,在婚姻生活中领悟出来:“如果两个人连这种小事的习惯都不一样,更别提大事了。”
罗雁想想:“但是我妈说过日子没有大事。”
罗新民想也不想:“你妈说得对。”
罗雁揶揄道:“您什么时候觉得我妈说的不对过?”
罗新民可得多解释一句:“不单单是顺着她,我跟你妈本来在很多事上就是想得一样,只是都由她来说而已。”
如果意见相左的时候太多,又哪来的夫妻和睦。
这话,罗雁摸着下巴说:“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罗新民想当然:“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