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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雁在吃桃上是专家,挑桃子就不怎么擅长了。

她略带迟疑地看两眼,老人家已经往草编的兜子里装好几个:“我这肯定甜,不甜你回来找我。”

罗雁也不好意思不要,心想看上去是还不错,说:“行,那您称称。”

一称,居然要两块三。

罗雁觉得不对,一看老人家淳朴的脸又质疑不出来,慢吞吞地掏钱。

还没掏出来,正好从邮局出来,路过此地的周修和斜插一杠,递出一张十块钱:“我给。”

罗雁听出是周修和的声音,

偏过头看他。就这片刻的功夫,摊主已经找好钱。

周修和接过钱和桃笑笑:“走吧。”

他走在前,罗雁走在后,两个人一起到店里。

罗鸿在躺椅上假寐,听见脚步声掀开眼皮看一眼,坐直了打招呼:“小周来啦。”

周修和:“罗哥。”

他也不是来找自己的,多寒暄几句人家估摸着还嫌烦。

罗鸿也只问问人家吃没吃,要不要一起吃点,尽够礼数就自顾自地拿起筷子。

罗雁洗个桃给他:“你尝尝,我昨天吃的可甜了。”

周修和刚吃饱饭,咬一口以为是自己吃撑了尝不出味道,又咬一口,说:“挺甜的。”

真的呀,罗雁一下不急着吃饭了,给自己也洗一个。

周修和只当自己运气不好,结果看她咬完眉头紧皱,说:“也不甜吗?”

也?罗雁:“你不是说甜吗?”

她在一兜里专门挑了个又大又圆的,献宝一样捧到眼前,周修和怎么忍心说不好吃。

他稍微露出一点纠结,罗雁已经知道答案,眨着大眼睛看他:“我们去找她。”

啊?周修和有点不擅长做这个事,毕竟老太太看上去年纪挺大的。

他道:“没事,这几个我吃,回头另外给你买。”

不是谁吃桃的问题,罗雁有点不高兴了,还想到件事,问:“哥,你觉得这有四斤吗?”

四斤?罗鸿放下筷子:“哪买的?我找ta去。”

罗雁想指给他看,结果发现三轮车已经不见了,双手叉腰:“欺人太甚。”

她这样一看就好说话的女学生,一年上个三五次当都算少的。

罗鸿给妹妹出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说:“下回再看到回来叫我。”

周修和看他们兄妹说话,心想没必要吧。

他是独生子,父母又是双职工,一年到头在火车上跑,每个月领了工资大把全寄给儿子,他不缺钱花,也觉得去掰扯的话未免不体面,欲言又止。

罗雁没空看他,跟哥哥说得义愤填膺。

倒是罗鸿看见了,手指在桌面上划拉着,打断道:“你再不吃饭要迟到了。”

这提醒了周修和:“我们班要排练,我先走啦。”

又拎上剩下的几个桃:“别不高兴了,我吃掉就行。”

罗雁觉得不行,但不想让他迟到,只挥挥手说再见,嚼之无味地吃着那个不甜的桃。

等人走,罗鸿才问妹妹:“想什么呢?”

罗雁:“我不是不高兴。”

她这一刻诚然为这件事皱眉头,然而于情绪上并没有太大影响,反而是周修和的处理方式让她觉得不舒服,但想到是人家花的钱又说不出来。

妹妹的想法,罗鸿猜得到七八分。他倒不是为谁说话,只是就事论事:“小周是读书人,我看也不像是能跟人吵架的样子。”

罗雁久违地想起王同光,心想为什么人家展现出一点过分斯文,自己就不想跟人有来往。而换到周修和身上,她又觉得情有可原,不由自主接受哥哥的说法,想要替他开脱。

她把这个问题抛给哥哥,罗鸿说不出那些酸话,直白道:“你愿意呗。”

罗雁自己翻译一下,觉得更像是说“谁叫你中意他”,有点不好意思,把桃核丢进垃圾桶,端起自己的碗,吃完去学校了。

晚上八点下课,班长组织全班在教室里排练,大家没有站队形,只是一个劲地唱着。

唱到保卫科的人来催促:“同学,我们要锁门了。”

班长刚觉得练出点感觉,可惜道:“明天大家都早点来。”

又叮嘱:“走读的同学回家路上都小心点,尤其是女生,记得结伴走。”

夏天的京市夜晚热闹许多,这个点街上还不算太冷清。

换做罗雁自己放学,也是敢回家的。

她拎上包朝外走,在车棚里遇见周修和。

也不知道他在这儿等多久,正用指甲掐着手臂上的蚊子包打发时间。

罗雁想问他怎么在这儿,碍于旁边有人,装模作样地研究着车锁。

周修和觉得她可爱,瞅到一丝空隙,赶紧从书包里拎出一兜桃,说:“给你,绝对甜。”

他晚上有课,校门口的水果店关门早,也不知道上哪买的,额头都跑出一层汗。

罗雁拿纸巾帮他擦擦,不轻不重在他额角按一下说:

“傻。”

周修和一个劲地傻笑:“我送你回去?”

罗雁说好,路过店里的时候跟哥哥说一声,这才往家里走。

周修和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到某个路口骑快些赶上,想起件事问:“昨天店里那个男生是?”

罗雁:“周维方啊,你见过的。”

那次是冬天,衣服厚得层层叠叠,周修和也没一直盯着人家看,这会说:“原来他长这样。”

语气好像有点怪,罗雁:“怎么啦?”

周修和:“没事,就是问问。”

不管他昨天从周维方身上感受到的那丝若有似无的敌意是不是错觉,只要罗雁提起这个人的时候神色如常就行。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罗雁接受这个说法,快到胡同口跟他说再见。

周修和怕回去宿舍锁门了,马不停蹄往学校赶,背影都卯着一股劲。

罗雁看他两次他都没回头,心想这得是多着急啊,骑着车往家里走。

女儿进来的时候拎着桃,刘银凤忍不住笑:“得,你这两天也别吃饭了,让你吃得够够的。”

罗雁一眼就看到餐桌上也有桃,问:“妈,你多少钱买的?”

刘银凤是当家的内行人,说:“五毛三。”

岂有此理,罗雁跟妈妈告状:“我今天……”

女儿的性子,眼底是揉不进去灰的,偏偏跟人对峙的时候又总是强横不起来,总顾忌着要讲文明礼貌。

刘银凤也知道,哄她两句。

罗雁也就是抱怨抱怨,迫不及待又洗个桃坐在院子里吃——吃的是周修和给她的那兜。

她咬一口,汁水从手腕处往下滑,旺财来福或许是闻见味,凑过来摇尾巴。

罗雁把手举得高高的:“这可不能分你们。”

小狗听不懂,只一个劲地撒娇,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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