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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来都觉得有压力,看儿子出房间倒不提。

不过家里就这么大,压根也不隔音,罗鸿其实听见了,但还是假装没听到,坐下来吃早饭。

一家四口吃着,刘银凤先喝掉最后一口粥说:“今儿我扫大街,吃完碗放着就行,我回来收拾。”

胡同里有值日表,每家每户都得轮流出人打扫卫生,算起来一年最多两次。

家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每年都是刘银凤来干这活。

她从家里自带工具,听街道刘姐的分配,从55号院门口一路扫到76号院。

好不容易扫完,原路返回的时候看63号院门口堆了煤渣,叉着腰生气:“谁啊,这么缺德。”

当然不会有人出来承认,她只能再扫一遍,甩着手往家走。

还没到的时候她就听到陈香云又在跟街坊邻居炫耀儿子何磊,心想车轱辘话还真是没完没了,半点不掩饰自己的表情路过。

但陈香云偏偏要叫住她:“银凤,扫地呢?”

这不废话吗,刘银凤跟她干过架的事情全胡同都知道,因此也不用装什么体面人,说:“看不出来吗?”

两家是院对院的住着,因此今天也是陈香云家值日。

她道:“不是我说,咱也是有年纪的人了,该叫孩子搭把手就搭把手,我们磊子一早就帮我……”

得得得,刘银凤:“他难得休假,帮你干活应该的,我们这一大家子忙着呢。”

陈香云故意:“罗鸿不是辞职吗,怎么不见他。”

儿子搞个体的事情,胡同里谁人不知。

刘银凤拍着身上的灰:“开店去了。”

陈香云装作第一次听说,诧异道:“开店?不是我说,还是得有份正经工作……”

刘银凤来了火:“你说谁不正经。”

这种时候,谁先生气谁就落了下风,陈香云捂着嘴:“怨我,我说话直。”

有街坊见势不好,怕她们吵起来,也跟着打圆场:“人家好多干个体的都过得不错,现在时代变了嘛。”

刘银凤当然知道多数人都觉得干个体不务正业,尤其是儿子这样从好单位里出来的。哪怕她心里也这么认为,嘴上也得说:“就是,你不看报纸吧?人家南方致富一大片了。”

如果连她都在外面说儿子不好,孩子知道该有多难过。

致什么富,满大街摆摊发财的也就那么几个。

陈香云不屑地撇撇嘴,话里话外都是贬义。

刘银凤哪能忍,索性扫把一扔跟她掐起来。

人倒没怎么受伤,就是心里搓火得很。

胡同里哪有秘密,下午麻雀来找罗鸿坐坐,就跟他提了这事。

罗鸿一下坐不住:“我妈没事吧?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麻雀:“婶子没事,我刚还看她在院门口唠嗑呢。”

那就好,罗鸿放下心,但到底不高兴:“怎么就她嘴碎。”

其实胡同里议论这事的不止一两个,连麻雀都有些理解不了,毕竟这年头一份工作多难弄。

他道:“等你挣着钱,这些乱七八糟的保准没有。”

这些?罗鸿抓住重点:“看来闲话多得很。”

麻雀实诚道:“你觉得能没有吗?”

也是,罗鸿给他倒上茶:“就是我爸妈,心里都有意见。”

再有意见,也没听说闹出什么。

麻雀:“这要是我爸妈,能把我吊起来打得人尽皆知。”

罗鸿:“还真别说,我这辈子没别的,投胎投得最好。”

知道他命好了,麻雀喝口茶,左右打量起来,漫不经心道:“你说在交大门口,我没想到是这么口,雁子这不得天天来。”

或许是因为有个先例,罗鸿最近对发小们提到妹妹这件事特别敏感,看一眼他:“没有,她上大学交朋友了,忙得很。”

交朋友这三个,有很多的理解方式。

麻雀脸一僵:“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本来嘛,罗鸿是不喜欢把这种事拿出来讲的,毕竟还没走到结婚那一步。但这会他心里一咯噔,直接承认:“是。”

麻雀愣了愣:“他们班同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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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鸿现在想把周修和夸成朵花,说:“隔壁班的,挺好一小伙子。”

听上去是挺好的,麻雀:“适合雁子,都是大学生。”

他的喜欢,本来也只是自己的事情而已,连争取都没有,何谈失去呢。

他说这句的时候不像勉强,罗鸿疑心是自己现在看谁都像“贼”,叮嘱一句:“你别往外头说哈。

麻雀:“我看上去像嘴上不把门的人吗?”

罗鸿对他还是信得过的,转而说起些别的。

麻雀顺着他的话题聊,看有客人来说:“我回了,店我妈看着呢。”

罗鸿顾着招呼,因此没看见发小上自行车的时候踩个空,泄愤似的踹了脚车后轮。

那些麻雀本来也没期待开始的独角戏,在这一刻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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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安!

第82章

麻雀前脚走, 后脚罗雁就蹿进店里。

她倒是挺会享受的,从柜子里翻出吃的,坐下来给自己倒杯茶, 把随身带着的书摊开看。

罗鸿补完胎,腾出功夫说她:“你不是课表很满吗?怎么又来了。”

罗雁理直气壮:“图书馆人太多了,没有这儿舒服。”

可不舒服嘛, 罗鸿踢她一下:“别给我都吃完了。”

罗雁挑衅似的往嘴里放整块的绿豆糕,腮帮子鼓鼓的,看上去噎得不行。

罗鸿嘲笑她:“偷鸡不成。”

罗雁没空跟他拌嘴, 嘴巴一直嚼嚼嚼,实在咽不下去喝两口茶顺顺, 捶着胸口。

罗鸿笑得更厉害, 被妹妹踢一脚才作罢。

罗雁怒目圆睁,一边说:“对了, 晚上我还跟你一起走。”

罗鸿:“为什么?”

罗雁:“放学我要排练, 不知道到几点,他送的话怕回宿舍锁门了。”

就她那两嗓子还做领唱,罗鸿:“别练了,真不够丢人的。”

罗雁也很有自知之明,但是下巴微抬:“我又不靠唱得好。”

是是是, 知道她生得漂亮。

但罗鸿看妹妹向来没有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总觉得她仍旧是那个哭得眼泪鼻涕一把的小姑娘。

他道:“也就那样吧。”

嘁, 罗雁才不理他,看眼手表:“我去买饭。”

罗鸿今天有想吃的菜:“要个烧豆腐。”

罗雁应声好,提着饭盒走到马路对面的小餐馆。

买完她出来一看,居然发现了卖桃子的三轮车,惊喜道:“奶奶, 你这怎么卖?”

这时节的桃子是第一茬,卖得跟肉差不多价。

老人家:“一斤六毛。”

好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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