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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薄倦意才五岁,他趴在夫子的怀里,白嫩的脸蛋被火光照的红通通的,可幼崽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丹炉。

他看着那些草药在夫子的手下化为了灵液,这些灵液又逐渐凝聚成丹。

这整个过程就像是在变戏法一样,薄倦意一下子就对它产生了好奇。

直到现在,薄倦意还仍然能回想到他第一次将丹药凝聚成功的喜悦和满足,尽管那只是一枚最普通的回灵丹。

但幼崽却依旧宝贝得不行。

他把那枚丹药送给夫子,夫子笑着抚摸他的头发,言及他在丹道一定能走得很远。

薄倦意也确实做到了,他以不足弱冠之龄的年纪成为了中央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丹王,惊艳四座。

也正是此举让他走薄云烨的身后走出来,为世人所知晓,如果不是真的热爱,薄倦意也无法在这个年纪就取得如此成绩。

因此,他拒绝葛老时也丝毫没有犹豫。

即便他面前站着的可能是一位相当厉害的阵法大师。

葛老被噎得有些说不出话,倘若严鸣此时在这,恐怕也会和他有很多相同的感悟——难得想要收个徒弟,怎么就那么难呢?!

“你可想好了?我敢保证放眼整个中央大陆,在阵法的造诣上能超过我的绝对不超过三个人,你若愿意拜我为师,老头子我所有的资源、知识都可以向你倾囊传授。”

葛老的这番话极有诱惑力。

倘若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是薄倦意,而是船上的其他人,听到这席话说不定就要动摇了。

能得到阵法大师赏识,并且亲自传授知识,这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啊。

然而薄倦意还是摇了摇头,正如葛老并非是随意收徒,他的拒绝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多谢您的厚爱,只是我的精力有限,若让我完全放弃炼丹转而学习阵法我做不到,若要两者兼顾……我想您比我还清楚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少年的语气很平静,他的回答也很诚恳。

比起在两门杂学之间不断左右徘徊,薄倦意更想把精力集中在其中一样上,他原本以为自己说完这些话会让葛老更加生气。

却没想到葛老的眉头反倒是舒展开来了。

“你倒是诚实。”葛老哼了一声,“平常那些找我拜师的,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你既不愿放弃炼丹,我也不勉强你。”

薄倦意刚想道谢,他的面前就被丢来了一本书。

只听见葛老有些别扭地开口:“我有一友人,他是一位炼丹师,这本手记里面记载了他的一些心得,你且拿去看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比我给你的肯定要差一些。”

直到这时,葛老还仍不服输,话里话外都是一幅你拒绝了我简直是亏大了的样子。

薄倦意也知道这个小老头是抹不开面子,所以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乖乖点头。

葛老:“……”

这样乖乖听话的学生更想把人给拐回去了!

而薄倦意在翻开葛老给他的那本手记之后,少年愣了一下。

无他,写这本手记的人在上面非常详细地记录下了他炼丹的过程。

要知道即便是一些门派内不外传的秘籍,往往也做不到如此详细,细致到里面的每一步都写下来了。

这几乎就是手把手在教你如何炼丹了,放到各大门派里面,哪怕是极其倚重的亲传弟子,也很少有师父能够做到如此毫不藏私。

薄倦意当即就想要把这本手记还给葛老。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葛老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你收就收,哪有那么多废话?这本破书放在我这我还嫌碍地方呢。”

小老头依旧很傲娇。

推来推去,这本手记还是回到了薄倦意的手中。

少年抱着它,就像是在抱着什么宝贝似的,他看着葛老,那双漂亮的凤眸扑闪扑闪的。

“我能问一下……这本手记的主人叫什么名字吗?”

葛老先是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他叫怀常安,一个早死了的短命鬼。”

话题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薄倦意怔了怔,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干脆把嘴巴闭上了。

然而看着少年的模样,葛老吹胡子瞪眼道:“你这什么表情?他那纯粹是自个找的,喝了点酒就敢约着人家小寡妇一起去出海看星星,结果船翻了,人家小寡妇游回来了,他却被水给淹死了。”

堂堂一个修士,竟然被水给淹死了。

这事传出去以后,在镇海洲可是闹了好大的一个笑话。

而怀常安无亲无故,他的后事也是葛老负责处理的,当时他身上仅存的遗物除了一堆酒就只有这本手记了。

葛老原本还在愁这本手记该怎么处置,现在正好可以送给少年。

薄倦意也没有想到这本手记的主人会有这么一段风流逸事,他略微沉默地把手记收好。

此时葛老已经推开门往外走了。

见薄倦意还站在原地,老头子又呵斥道:“怎么?还站着干什么?之前不是闹着要去见你那小情郎吗?”

小情郎三个字一出。

薄倦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意识到葛老所指的是秦悬渊。

他的脸颊霎时间有点发烫。

“我……他……”

薄倦意还想反驳,可葛老却提前打断了他的话:“我说的不对吗?难不成他是你养的小白脸?”

“不是!我们是道侣!”眼见葛老的说法越来越不离谱,薄倦意忙不叠解释道。

“那不就是了,我就说老头子我是不可能看错的。”

葛老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薄倦意:“……”

他张了张嘴,有些小声地疑惑道:“……有那么明显吗?”

少年显然很是不解。

在薄倦意的印象中,他和秦悬渊的关系似乎一直处于一个‘还行’的状态。

他自觉自己和剑修也没有过多亲近的举止。

但这只是他以为。

实际上他跟秦悬渊站在一起,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两个人之间那种亲昵融洽、不容外人插入的氛围。

薄倦意的手腕上戴着秦悬渊送给他的珍珠手链,秦悬渊的剑柄上也挂着薄倦意送他的珠络。

他们的身上都渐渐多了一些彼此的东西。

倘若这些还不足以说明,那在进屋之后发生的事情葛老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又不是没长眼睛,我喊你过来磨墨,你那小情郎可是紧张的要命,之后他跟严鸣出去,你那魂儿都恨不得快跟人家一起走了!”

葛老说的绘声绘色,薄倦意却越听脸颊就越烫。

什么魂儿都要跟人家一起走了。

这说的是他吗?

反正他绝不会是这样的。

薄小少主如是想道。

……

回到了甲板,咸湿的海风迎面而来的那一刻,他们的耳边也响起了一阵激动的呐喊声。

薄倦意抬眼看去,发现甲板上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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