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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了片刻,起身又去翻了条绳子出来,拎着走到床前。

“我没别的意思啊,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好是坏啊。”唐晓举着绳子,到底觉得有些歉意,还对眼前人乱七八糟地作了个揖,然后就上去把人的两只手都给捆住了。

捆的手法算是有讲究的,还是和肉铺的陈哥学的,被捆的人靠自己绝对挣不开。

系完手腕,唐晓拎着绳子的另一头,到处瞅了瞅,最后给栓床柱上了。

栓的时候他还比划了一下,绳子的长度留出点富裕来,确认不会让人家睡得不舒服。

完事儿他就去地铺上睡了。

兴许是这一路累着了,闭眼他就着了,等再一睁眼,天全黑了,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呃……”唐晓睡得手脚都发软,晕乎乎地坐起身,先懵了一小会儿,然后想起来什么,腾地转身,赶紧往床上看。

借着窗外的月光,能看到床上那人还没醒呢,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着,不过睡姿似乎变了变。之前好像是平躺来着,这会儿翻了个身,脸冲着他这个方向。

这人之前就在巷子那边不知昏了多久,现在还没醒的迹象,唐晓就有点担心,这小年轻不会是哪里让人给打坏了吧?

他站起身,走过去想细看看。

结果步子都没停稳呢,他刚一靠近,什么都没看清,就感觉膀子上一阵大力,然后天旋地转,他只来得及啊了一声,人就仰面倒在床上了。

那年轻人翻在他身上,一只腿屈膝重重压在他胸口,同时两手卡在他喉咙口,手劲儿大得很。

唐晓吓得瞪大了眼。

年轻人朝他俯下身,头发的绑带松了,发丝垂下来,正扫在他脸庞。

“啊啊!”唐晓惊恐,“你、你要干什么!”

年轻人背对窗户,逆着月光,只看得清一双清亮狭长的丹凤眼:“你是谁?”

第3章

唐晓心说我是谁,我就是那个多管闲事把你捡回家的倒霉蛋!!

他暗暗腹诽,嘴巴上一时间就没来得及应声。

那人卡在他喉头的手瞬间重了几分:“说话。”

“咳、咳咳!”唐晓立马开始挣扎,扭了两下,可挣脱不开,“我——我叫唐晓!这是我家!你晕、咳、晕路边了!我把你救回来的——咳!松手!”

那人的手没松,但牵制的力气似是卸掉了一点,唐晓察觉到了,趁他没注意,左手偷偷滑下床边,摸到藏在床缝下的旧擀面杖,拎起来就往身上人的肩头一砸。

许是出乎了那人的意料,再加上大晚上房间里黑漆漆的,这一击竟然中了个结实。

唐晓可是使了十成力气的,那人痛哼一声,身子摇了一下,往旁边一歪。

唐晓抓住机会,一个扑腾翻身下床,连滚带爬地躲开老远。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唐晓扯着嗓子给自己壮胆,手里的擀面杖来回地挥,“我真的会打死你的!!”

他喊了一通,这才发现,原来那年轻人并未解开手上的绳子,还被捆在床头呢。方才只是他没个防备,一下子靠得太近,才会被对方捉住压倒。

“欸——呼——”唐晓刚刚真的吓得够呛,好险背过气去。他摸出板凳来,哆嗦着扶着桌子坐下,还不忘拿擀面杖指着对方:“我、我奉劝你啊,别再动歪心思,那绳子我泡过油的,你挣不断。”

挣不断,也挣不脱。那系绳结的手法,可是肉铺的陈哥平时拿来骟小公猪时用的,系起来结实得很,还会越挣越紧。

那年轻人大概是趁唐晓熟睡时试过了,发现确实脱不开束缚,才会装昏偷袭。

现在偷袭不成,便盘腿坐在床上,脸朝着唐晓的方向,不言也不语,半隐在黑暗中,似是在默默观察唐晓。

唐晓让他盯得心里毛毛的,嘴上吓唬他:“你到底是什么人?干什么的?为甚要袭击我?”

对方还是不答话。

唐晓继续吓唬他“你再不说话,天亮我就把你送官府了啊!”

这句确实只是给自己壮壮声势,唐晓送不了官府,说实话,现下这么个情况,他还真挺头疼。

早知道,就知道不该好心……这下好了,给自己惹了个麻烦。

屋里这么黑着也不是事儿,唐晓放下擀面杖,伸手去摸了蜡烛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点上。

烛火一瞬间亮起来,他端着烛台回过头。

年轻人还安静地坐在床上,手被捆着,眼睛正盯着他。

不知是不是他端着蜡烛的手不稳,火光晃悠了两下的缘故,年轻人的眼中似乎闪过什么,神色看上去像是愣了一愣。

唐晓也愣了愣。

之前一直没仔细看,这会儿一瞧,这年轻人都算不上什么“大兄弟”啊,最多就是个“小兄弟”,看着都不知有没有二十岁。

而且模样生得好,的确是占便宜,这看上去就不像什么打家劫舍的坏人。

唐晓刚一晃神,脖子疼,警惕心便立马起来了。

“我刚刚问你话,为什么不答。”唐晓抓起擀面杖,扮出一副凶相来,在旁边柜门上哐哐砸了两下,“你什么人?为什么突然动手!”

年轻人低下头沉默半晌,忽然开口:“我若是歹人,方才就直接扭断你的脖子了。”

唐晓下意识捂住脖子,张了张嘴,反驳道:“那你岂不是被绑在这里也走不了。”

年轻人又道:“我虽解不开手上的绳子,但可以一掌劈断这根柱子,一样可以离开这里。”他停顿了片刻,抬起眼,“你想试试吗?”

唐晓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床头的柱子:“我不信。”

年轻人抬起手。

“欸!”唐晓立刻紧张,“住手!”

说实话,他那床柱子本来就没多粗,他一个平头百姓,压根儿也不懂那些练武的事儿,倒是听隔壁茶摊儿的说书先生讲过戏文,说那些修行的人还能飞来飞去,他也不知真假,当时只当听个乐子,谁知这会儿会遇到这种事。

眼前这年轻人嘴中有几分夸大,他辩不出,但床确实只有一榻。

塌了他是真买不起第二个。

“那你……你若不是坏人,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动手?”唐晓犹豫,“你还把剑藏在裤腰带里,谁知道你是好是坏?”

“若是你,在陌生的房间里醒过来,手还被绑住了,你又会怎么想?”年轻人举起手来,还给唐晓晃了晃他手上的绳子,“我又怎么知道你是好是坏。”

唐晓瞪了瞪眼,没接出话来。

对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你解开我的手,将我的衣服和剑还给我。”年轻人道,“我自会离开。”

“我……”唐晓一下子犯起难来,“不是,关键在于,我怎么能确信你的话是真的?我现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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