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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

以往奖品的作用祁元祚能知道个大概,这次不一样,一点提示都没有,涉及灵魂太不可控,祁元祚不敢轻用,尤其是灵魂后面挂了傀儡两字。

只是一直一心两用,身体迟早耗干。

此次得病,便是身体给他的示警。

奖励他看了一次又一次,跃跃欲试的手始终被理智深处的担忧拉扯着。

罢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如今的琉璃坊已经发明了可以作窗的玻璃,但工艺还不纯熟,想要安上窗户,还得等一段时间。

承祚殿的窗户是用明瓦制成的,也就是海月贝。

通过明瓦隐约看到外面的雪花,他悄悄推开窗户一角。

柿子树长在黛瓦红墙前,褐枝遒劲,挂满了披着甜霜的橙色‘灯笼’。

黛瓦红墙、褐枝橙柿,饱和的颜色交织出令人无法言说的韵味儿,祁元祚看痴了。

柿子树碍路,他不让人砍也不让人挪,每年等着看这窗景。

一看就是十三个年头。

下一刻一双冷酷无情的大手关了他的窗户,丝苗姑姑满脸不赞同

“殿下,您病情未见好,不可贪凉。”

祁元祚目移,狡辩道

“太医说不是受凉。”

丝苗姑姑才不听他放屁,不是受凉很值得骄傲吗?

伯劳见他闲着无聊,斟酌着问了一句

“殿下可看歌舞?”

胖公公意外瞅他一眼,伯劳解释道

“乐府有人告知奴才,他们排练了新的乐舞,等着讨殿下开心,外面落雪,殿下不宜外出,看看歌舞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祁元祚在长安时不时就要看一场,一去半年,乐府生怕太子给他们忘了,连忙献殷勤来了。

“半年不见,乐府排出了什么好的,看看也好。”

祁元祚啜了口枇杷露,压下嗓子的痒意,同意了伯劳的提议。

伯劳立刻下去安排。

梅岁安正调和吕律,听到是承祚殿传歌舞,主动站了出来

“伯公公,乐府的新歌舞有好几曲,不知殿下点的是哪个?”

伯劳:“自然是最精彩,最得殿下心的。”

这个范围可玄学了。

梅岁安悄悄给他塞了银子,换了个问法:“听说太子殿下身体抱恙,殿下传舞乐可是心情不舒?”

伯劳不在乎这点银子。

之前御前的肥公对此人恭敬,伯劳便也表面恭敬着了。

半年不见,谁知道陛下现在对梅岁安还有几分新鲜,秉承着不做第一个落井下石人的想法,伯劳提点了两句

“殿下是给乐府诸位表现的机会呢。”

这话一出,梅岁安顿时明白了,和心情无关,单纯对乐府新编曲目的好奇。

“多谢公公,下官知晓了。”

此次梅岁安亲自上场,他们前脚走人,壮公公后脚来了

“陛下传梅协律觐见。”

乐府的乐官回禀:“您来迟了,承祚殿派人传曲,梅大人去承祚殿了。”

壮公公一听,承祚殿。

“可知道太子殿下为何传曲,传了什么曲?”

乐官纷纷摇头。

壮公公左思右想,承祚殿不是他一个小人物可以打听的,回去报给陛下吧。

齐帝回来后忙了几天,今日收到一份梨汤想起了梅岁安,对方的姿容深得他心,便招人伴驾。

得知对方先一步被太子招去,齐帝心里掌控欲作祟。

耐不住动用眼线

“去探。”

肥公公亲自去办。

心想还好太子殿下没有将承祚殿眼线清干净,否则现在的陛下就该发疯了。

承祚殿内丝竹管弦阵阵,舞姬折腰摆臀,动作柔劲,祁元祚闭着眼睛,手上有一下没一下打着节拍。

曲子很熟。

祁元祚连声咳嗽一阵,帕子捂嘴包住带有血丝的黏痰扔入炭火中,啜几口枇杷露润润嗓子。

他想起这曲子为何耳熟了。

交泰和安曲。

苏州的时候他猜测此曲对父皇与众不同,父皇的反应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只是这曲子是他八岁那年乐府谱的曲,第一次演奏是他和父皇一起听的。

不可能是故人回音。

与众不同在哪里?

祁元祚的生辰是腊月十七,与齐帝仅隔一个月零四天,但是他的生辰是皇后的忌日,所以从未大办过。

每年的那一天齐帝会带祁元祚为皇后上香,然后带着他去看生辰礼。

他为亡妻哀悼,也为爱子祝贺。

祁元祚或许收不到普天同庆的祝贺,却从不缺少腊月十七的礼物。

齐帝是个浪漫的人。

他给足了祁元祚精神需求,让他的太子对浪漫习以为常,甚至让祁元祚以为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一曲毕。

祁元祚脑袋有些沉了,他看了看时间,约莫下午三点左右,这就是肺阴亏耗引起得午后潮热。

简单来说每天下午或者傍晚发低烧。

他单手撑着头,身体松散靠在垫着狐皮的圆椅上,脸颊泛着异样的红晕

丝苗胖公和伯劳,三人一直注意着太子的情况,见状丝苗立刻下去端药,胖公抱走了狸花背,伯劳添了新的枇杷,继续再炉子上熬枇杷露。

祁元祚:“曲子叫什么?”

梅岁安:“清安曲。” w?a?n?g?阯?f?a?b?u?页?í????ü???ε?n??????Ⅱ???????????

祁元祚说话慢腾腾的,像是病中无力

“听着和交泰和安曲很像。”

梅岁安实话实说:“是臣根据交泰和安曲改的。”

“为何改?”

梅岁安:“听说太子殿下不喜欢交泰和安曲,臣便想着改一改。”

祁元祚睁开了眼睛:“不喜欢?你为何觉得孤不喜欢?”

“殿下极少点这一曲。”

祁元祚:“这不是祭祀乐吗?”

他刚才想起来了,这首曲子是他生辰与齐帝一起听的。

那日也是母后的忌日,交泰和安曲,平和清正,连跳舞都是男子雅正的舞姿,那天那么特殊,祁元祚当作这舞是跳给母后看的。

便将此事甩在脑后,有了祭祀曲先入为主,祁元祚当然不可能在美感和艺术方面赏析,更不会时不时就看一场。

每回齐帝传此舞,他也只当父皇好这一口,又或者想念亡人了。

他忙,久而久之,交泰和安曲被他抛在脑后没了太多印象。

直至今日。

他一说出祭祀乐,梅岁安的神色变得微妙。

“殿下为何以为,交泰和安曲是祭祀乐?”

祁元祚默了。

难道让他说当年这曲听得不是时候?

不是祭祀乐,说明当初齐帝在他生辰那日传召此曲是专门奏给他听得。

已知那是交泰和安曲第一次演奏。

他心里有个离谱的想法。

这不会是小老头亲自谱的曲给他的八岁生辰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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