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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权政,他们必会成为大臣的眼中钉肉中刺,被群起而攻之。

掌握绣衣使的人可以是皇帝,也可以是孤臣,唯独不能是太子。

关于绣衣使的首领之位,齐帝与太子商量,祁元祚给了他一个出人意料的人选。

陆持。

齐帝对陆持印象不深,他总觉得这人智力中规中矩,能力也中规中矩,品性也中规中矩。

怎么看都不出彩。

事实也如齐帝所想,陆持办事的能力中规中矩。

可他有一个优点,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所以懂得放权和尊重他人。

绣衣使出门在外干着刀尖舔血的活儿,不需要一个时刻指挥他们的首领,而是一个可以信任支援的首领。

陆持不用太聪明,不需要太能耐,他只需做好他的后援,要银子给银子,要支援给支援。

陆持跟了大当家多年,最能体会潜伏和传递情报的难处和风险,对墨侠的脾性有明确的了解,对情报线的建立有成熟的经验,他自己的身份也算墨侠的同道中人,更有大当家这份情分,再没人比他更合适了。

恰好,陆持自己也愿意。

很快走马上任了。

他们如一只只暗鸦,领了证明身份的腰牌,沉默着分别,无人知道他们的目标和去向,也无人知道是否还有下次再见的机会。

他们将是这片大地上的清理者,恪守着理想的乌托邦。

上官家和钱家联姻,刘家虎视眈眈联合花、夏、冯三家欲吞并上官家和钱家。

太子在这里,他不敢大动作,藏不住的小心思化作奢侈贵气的丝绸、金线穿在身上,又显在虚伪的脸上。

祁元祚只当不知道。

瓷坊和琉璃坊踩着五姓的尸体稳稳扎根在苏州,日后会挑选深度合作的伙伴,如今他只在坊间挂个名,明面的掌舵人是卢芝。

等他回了长安,再发生什么就只是商战,管他这个储君什么事。

有句话不好听但是真相,只有下面的人斗着,上面的人才放心。

若一个个团结一致争对上位者,齐帝早火烧屁股了。

苏州事毕,御驾回程。

单衣变厚裳,炭火暖车,旌旗开道。

比起来时的欢快,走时所有人都两副心思。

刘湖被派遣常州,建设功绩。

司农卿被贬湖州,将功折罪。

尹守知满腹心事,眉有愁思,困在家国之间。

五皇子对镜编发,一不小心看到胳膊上的血痂,想起母妃听说他干的好事时又惊又怒又恐惧的样子,笑的快慰。

尹妃娘娘几月里被气病了好几次,好似精气神抽了一空浑浑噩噩的。

大皇子攥着龙头金手镯发呆。

甘兰棠沉默的很,被明确拒绝后,她还是不死心每日不间断的送东西,祁元祚每次都不收,她才停止。

在初雪降临的那天,十月十八日,巳时,圣驾回朝。

百官相迎。

彼时,协律都尉梅岁安,在乐府带人排练着一首曲子。

如果祁元祚在这,会发现这首曲子正是——交泰和安曲。

第238病中曲

如今十月十八,下月十三就是‘天庆节’。

也就是齐帝的生辰。

每朝皇帝的生辰都会定为整个国重大节日。

如唐朝太宗将自己的生日定为‘降诞节’,玄宗生辰为‘千秋节’。

大齐太祖的生辰为‘圣诞日’,齐帝的生辰就是‘天庆节’。

每年的天庆节都很隆重,宫中开宴,朝野放假两天,大齐各地官府会组织戏曲表演,以供百姓同乐,帝王高兴了,还会赦免罪犯以彰显仁慈。

距离天庆节还有二十六天,礼物却该准备起来了。

半年不回来,一回来有许多事要齐帝处理,比如治粟内史,比如打通南北水运开河之事。

除此之外,齐帝把宫内人员又清查了一遍,祁元祚也把自己宫里的齐帝眼线捋了捋,将他们调岗到外围不重要的职位。

伯劳的能力得到充分发挥。

祁元祚还是留了几个齐帝的人,负责守卫的暗卫,还有两三个俸膳的、伺候的小太监。

除此之外,胖公公和丝苗他也照样用。

祁元祚此人,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你天天想着掌控他,他天天跟你斗智斗勇玩儿谍战,但是你若示软退步,他反而愿意迁就你,给你点儿甜头慰籍。

他分寸拿捏的好,留下来的探子能让齐帝知道他的动向,知道一些他生活中的事,却不会知道祁元祚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

可细细想来,祁元祚也只有江南和分身的事瞒了齐帝,其他的他待齐帝赤诚如婴孩。

之所以反抗也是受不了自己拉屎什么形状都被人知道的羞耻。

齐帝回来开始忙碌,祁元祚却闲了。

这日他一大早起来,骑上小黑去马场绕了几圈,马的生理机能的巅峰是5到15岁,小黑如今十岁了,被养的油光水滑,膘肥体壮。

人人都说物似主人,小黑年龄越大脾气越大,如今除了祁元祚,安河王来了它也扬蹄子,嚼草料的马嘴往上斜着不屑,咕噜噜的大眼睛看人看物都跟看马屎一样。

小黄一如既往的温驯,半年不见祁元祚还跟老朋友一样,折下蹄子让他坐上来,带着他在马场慢悠悠的溜达。

狸花背越发懒了,可能是心理原因,祁元祚总觉得狸花背的猫毛泛着老年白。

它有时一躺就是半天,伺候狸花背的下人唯恐它无声无息的死了。

人人都知道,狸花背岁数到了,活一天少一天。

承祚殿点了暖炉,上面煨着枇杷甜露,太子倚在榻上,怀里窝了只胖猫,手上翻着一本闲书,看到兴处不自觉的笑出声。

胖公公觉着殿下这次回来变了很多,以前殿下像一根绷着的弦,整个承祚殿都跟着殿下绷紧,做什么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样不是不好,只是物极必反,弦绷久了会断,人绷久了又会如何呢?

半年不见,殿下心里那根弦松了。

像卸下了千斤负重,整个人舒展开。

以前殿下不可能会看着书笑出来,或者说殿下很少看进去杂书,大多时候是捧着一本书发呆,书页一动不动,神思游在虚空,时不时露出思考的神色,疲惫、心累……

这么点儿人儿,心思怎么就这么重。

许是祁元祚一心二用多思多虑的报应,苏州落定后他猛一松懈心神,身体一夜之间病了。

肺阴亏耗,咳嗽。

短促无力,痰中带血,午后潮热,太医生怕他这次的病惊了病根,每日把脉都提着心,恨不得一副药给他补上去。

祁元祚知道厉害了,不折腾了,老老实实的闲养着。

闲着闲着又开始琢磨上次通过老四好感值抽出的‘灵魂(傀儡)’的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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