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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此激励,楼飞光支起的风障也坚实了三分。

百里漱冷笑道:“这家伙又在做他光复宗门的梦了——哎,灯亮了!”

灯笼是在这一瞬间亮起的。

绯红的光辉照亮了云韶楼。

灯一亮,昆仑奴的法力就会消失,化作普通的仆役!在座诸人,谁不是苦捱着等这一刻?

百里漱松一了口气,脸上还残存着一点儿笑意,突然间抱着百里舒灵,摔在地上。

邻座的一个魁梧修士飞身扑上,一手扯开他外袍,一刀剁在他脊背上。

变故突生,楼飞光刚收了风障,哪会想到有人背后动手,再回护却已经迟了。

“哥……不要!”

“百里!”

刀锋滑过处,百里漱瘦削的身体如被剔去了骨头般,刷地软了下去,化作了一张伏地的人皮。

被护在他身下的百里舒灵当先感知到异变,惨叫一声,死死抓住了哥哥软垂的手,那单薄而光滑的五指却从她掌心抽离出去。

取而代之的是楼飞光的风障,紧紧护住了她身周,这才挡下了紧随而来的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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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士跃在百里漱身上,如穿一双不合脚的软鞋般,怪笑道:“哈哈哈,我有了,我有了,我有了!”

他边笑边趿拉着着百里漱,向楼外跑去。百里舒灵悲怒交加,喝道:“把他还给我!”

纤细五指疾张,盛怒之下,草木灵气狂涌而出,桌案皆被剧毒所腐蚀,生出无数摇曳的毒草来,向着修士冲去。

对于药修而言,如此不加节制地宣泄灵气,与自毁修为无异,只是如今她双目中仅余急恨,哪里还会吝惜?

楼飞光连忙扯住她,百里舒灵喝道:“别拦我,我要弄死他!”

楼飞光道:“小灵,我有预感,别向他动手!”

百里漱灵胸口剧烈起伏,也再不问为什么,只是以五指死死抓着案边,眼泪奔涌而出。

“我哥他……他是替我挡了这一下。”

“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一转眼就变成了人皮?”楼飞光道,“对了,刚刚你说,有人在案下拍你的腿?”

百里舒灵含泪道:“对,还拍了好几下,我怕又是鬼东西,不敢低头去看,漱哥却一脚踩了上去,难道是因为这个么?可我也没什么感觉。”

她提起裙边,裸露的一截小腿上,赫然是许多青红交错的手指印,楼飞光只飞快地看了一眼,忽而道:“别看,别低头!”

“啊?”

楼飞光顾不得避忌,猛然蒙住她双目,声音中却透出痛苦之色:“我少了!”

这话和方才魁梧修士那一迭声的“我有了”,连声调都别无二致,百里舒灵后颈上当即暴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却被楼飞光一把推开了。

“我明白了,别低头,别看,小灵,趁现在快出楼,快——”来不及说完这一句话,楼飞光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末,便化作了一片诡异的平静,“我少了!”

他坐回案边,一手抓着长剑,原本英气勃勃的面孔却僵硬得如木雕一般,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不住左右扫动,几回落到百里舒灵身上,却又被死死扯回了眼眶中央。

与此同时,长案侧旁,又传来了几声此起彼伏的“我少了”,转眼就被吞没在如潮的鼓乐声中。

灯笼晃荡。

昆仑奴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劝酒。宾客痴痴地坐在长案边,乐师仍奏着方才的曲目,灯灭后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短暂的噩梦。

可……一切都变了!

百里舒灵踉跄一步,坐回了长案边,帏布荡开一角。

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在她小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贴近她。

单烽那头一脚踹开昆仑奴,突然向她案上掷了支银箸。

只听咚的一声轻响,百里舒灵反应却是极快,一把抓住银筷,向裙边狠狠扎了下去!

扑哧一声,鲜血飞溅。

果然有人!

她双目紧闭,银筷却是力透掌背穴位,将案下人死死钉在了地上。那手指离她的小腿,只有毫厘之差。

那人一声不吭,只是木然地转了转眼珠,百里舒灵飞快缩回手,用力捂住双目,脊背无声耸动。

“漱哥,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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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满城流离夜

席间发生的变故,单烽尽收眼底。

宾客们大多跟丢了魂似的,木然坐着,融入一众乐师中。

也有如百里舒灵一般的,惊恐至极,却强忍着眼泪,不敢逃出云韶楼。可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我少了”,这样的人也越来越少。

由影子失控酿成的一场灾难,才刚刚开始,单烽岂能坐视不理?

他目光往众人脚边一掠。

少了什么?不言而喻。

大概是云韶楼门窗紧闭,里面的宾客都一心悬在昆仑奴身上,还不知道被夺了影子。可灯一亮,反应过来了,魂魄有缺,可不就得了失心疯?

单烽压低声音道:“还有救么?”

谢泓衣道:“一旦炼化,就无法了。”

那就是还能搏一把?可影子怎么会把到嘴的东西吐出来?

实在棘手。

昆仑奴那满脸的喜色,就格外刺眼起来。

他挨了单烽一脚重踹,也不恼火,只抱紧了怀中铜盘,两只碧莹莹的眼珠里浮现出耗子偷灯油的神情,频频望向谢泓衣,面露幽怨——

这家伙还不死心?

单烽脸色一沉,挡住他的视线:“看什么看?他是红绡么?”

“仆就是把绿眼睛染红了,也不会将宾客错看成红绡,”昆仑奴羞涩道,“可小仆也要追求自己的姻缘。”

“你只管试试。”

昆仑奴连连摆手:“菩萨方才另指了桩姻缘,唉,如此盲婚哑嫁,也不知娘子是谁。”

“鬼菩萨还会保媒?小心,就你那几百条胳膊,非得配条千足蜈蚣不可——操!”

单烽灵光一闪,猛然扭头望向窗外。

还能是谁?

鬼菩萨可急着给魍京牵线呢。

他和谢泓衣这一场鹬蚌相争,怎能叫这家伙得了利?

昆仑奴全不管他发黑的脸色,将铜盘一颠,凭空冒出了一团大红绣球,一股秽臭扑鼻,颜色更是红得滴血: “算了,既然是菩萨的意思,洞房便洞房罢。”

单烽劈手拧住他:“等等,那是什么东西?”

“哎呦!”昆仑奴哭丧着脸道,“行洞房礼用的小玩意儿罢了。”

单烽道:“朋友,你这是趁火打劫的行径,人家谢城主一路机关算尽,轮得到你去洞房?”

“宾客何出此言?难道……菩萨许的竟是魍京娘子?”

“你既然知道,就别去招惹,” 单烽扯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单手朝昆仑奴胳膊上一斩,“否则,咔嚓——百臂变独臂。”

“不敢,不敢。磨勒虽身为下贱,却对尊夫人一片赤诚。一心杀夫夺妻,忠贞不二,宾客大可放心!”

见了鬼了,怎么一听他说话,便有一股无名火直冲颅顶……

“那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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