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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不妨问一问贵国的君主。荆州本就全部是我国领土,不过前朝宗室自相攻伐,卖国求荣,才失去了一部分。

如今贵国将它物归原主,还能得到失主的感谢金和友谊,有何不可?”

崔衍昭说得太笃定,荀聪竟然觉得有一些道理。

荆州大半部分都不属于他们,因此他们控制的那一块心向江南,反而是领土上的不稳定因素。

而他们主要倚仗的也是关中地区,而非那一小块荆州。

如今陛下重病,更需要战略收缩,而非一味扩张埋下隐患。

荀聪最后面沉如水道:“容在下禀告我主。”

他没有等到崔衍昭的回答。

在他方才百般纠结的时候,场中走进一道气度非凡的身影,头上大冠配黄金珰,饰貂尾,身着绛红武官朝服,腰配绶囊。神采奕奕,英姿焕发。

崔衍昭站起身,目光全集中在来人身上,声音格外温和:“爱卿,宴会已经结束,就与朕出去走走吧。”

不需要任何人介绍,荀聪已然意识到,这就是江南朝廷如今所倚仗的王适安。

他视线落在崔衍昭和王适安并肩而行、亲密无间的背影上,有些牙酸。

这对君臣表现出来的关系未免也太好了。

*

王适安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崔衍昭拉着手腕离开,散步到听不见任何宴会动静的地方。

崔衍昭这才放手。

但刚松开,又被王适安握住。

王适安牢牢盯着他:“刚才众目睽睽下和我亲密,现在没人怎么放手了?”

王适安抓得很紧,崔衍昭努力了几下没挣脱,于是继续着这个姿势道:“朕之前与大将军说好,在外人面前要表现的一体同心。现在这里没有外人。”

唯一遗憾的就是王适安来得太迟,他都说结束宴会了才过来,不然还能再表现得深入人心点。

不过王适安今天总感觉有哪里不一样。

崔衍昭又连续看了几眼,不是很确信地问道:“大将军今日换了新朝服?”

感觉比记忆里要好看一点,颜色更亮,但也不是特别确信。

王适安身躯无形中更挺直了一些,口中道:“找人用同色蜀锦新做的朝服,不过臣觉得一般,和平日里的看不出什么区别。”

其实他准备了同色系的许多套,赴宴前一一尝试后,才选择出最满意的。

崔衍昭深以为然:“是看不太出来。”

感觉大差不差的,他刚才都差点怀疑是他记忆出问题了。

王适安脸色一变:“……哼。”

崔衍昭:“其实区别还是很大的。”

王适安听出崔衍昭满满的敷衍,笑了一声:“陛下这嘴……”

说到一半,他目光移到崔衍昭嘴唇上,不再动了。

“既然无事,不如臣与陛下同回太极东殿?”

太极东殿+王适安等于……

崔衍昭被死去的回忆又一次攻击,唇上泛起隐痛,坚定拒绝:“不行!”

四下无人,王适安把崔衍昭拽到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曲领皂衫的衣缘,探首使劲咬了一口,又很快放开,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崔衍昭:“……”

真的好,像,偷,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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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处尽是我江南俊杰,使者有何感想?

高情商答复:满堂珠玉。

低情商答复:人呢?

第13章 注意节制

追谥需往南郊告天。

太常早已选定了吉日,谥议、谥册、谥宝一应俱全。

临出发前,太后赶来,为崔衍昭整理衣襟与腰带,动作轻柔细心。

母子关系总算亲密了一点。

崔衍昭受宠若惊,都有些不敢动:“劳累母亲了。”

何流意垂着眼,并未言语。

她以为已经习惯了先帝不在身边的日子,可今天百官云集等待告天,无异于大张旗鼓地宣告先帝已山陵崩,空落落的情感又一次鲜明地在心里招摇。

崔衍昭被忧郁的情绪感染,默默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和养父没怎么相处过,但对方把江山托付给他,这份沉甸甸的给予不是说不在乎就能不在乎的。

告天祭服别于平日里的朝服,崔衍昭头戴十二旒衮冕,外披九章纹皂紫敞袖袍,内以绛色曲领襦并赤红下裳打底。

跟随祭天的大臣也依职位与官阶穿着不同祭服。

整装完成后,崔衍昭乘上肩舆,百官骑马伴随。

王适安位于百官最前,他稍一侧头就能看到。

朱服武冠,意气风发。

崔衍昭手捧谥宝,玉牌柔润的触感传到手心。

玉牌上刻着养父的谥号。今日仪式结束后,这块玉牌将被放入太庙养父的神主牌位前。

天光明媚,距离告天的地点还有一段距离,崔衍昭决定放空一会。

*

汾州。

夏国与燕国正在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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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衍夺取颍川后又连下数城,洛阳、豫州尽入夏国。

他本该继续一路进攻下去,但贺兰绪亲征,燕国本已瓦解的士气重新凝聚了起来。

入目的城墙上站满身披盔甲的燕国士兵。

有些手中持着弓箭,有些持铁钩,还有些奋力拉动着套在夏国架好的云梯上的铁索,试图阻拦夏国他们的速度。

卫衍抬头,阴沉狠厉的眸光扫过城墙,并没有看到贺兰绪的身影。

这并不令人意外,贺兰绪重病在身,就算亲征,也不可能出现在城墙上。

曾经将父亲追击得仅以身免的枭雄,如今也不得不面临英雄迟暮的困境。

卫衍冷冷一笑,扬起手中马鞭,喝道:“继续挖掘地道,今夜之前,我军一定要入城!”

“殿下,”身后一人骑马上前,面色为难,“太后已经下了诏书,要求殿下回京。如今殿下颇有收获,而且连日征战,士卒疲惫,敌军又有贺兰绪坐镇。何不就此言和,先回京面见太后再说?”

卫衍缓缓转过头打量来人。

“孤记得,今晨你还抱病不肯出帐——”他骤然两眼一眯,神色危险,“难道是装的?”

不出意外,卫衍就是夏国未来的皇帝,掌握着他的生死。

来人吓得几乎要从马上掉下去,战战兢兢道:“不,不,臣有病,臣有病!”

“有病?”卫衍咧嘴笑起来,恐怖莫名。

“正好,孤亲自为你治病!”

他拔出腰间长剑,一剑捅穿来人心口。

失去生命的躯体缓缓从马背上滑落,眼底还残余着深深的恐惧与迷茫。

卫衍收起沾血的长剑,望了望四周噤若寒蝉的士兵,带着冷笑继续之前的话题:“第一个登上城墙者,赏绢万匹!生擒贺兰绪者,赏绢五万匹,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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