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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重甲作甚。”

焦宝小声说:“此前东川侯睡完就跑,主子气了半个月,这才见面就干柴烈火,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

左司马诧异,“他们睡过?”

“是啊,之前在驿馆干了一宿,这是应该是第二次了。”

“怪不得呢。”左司马会晤,“此前世子说要回驿馆,将军亲自为他驱车。”

这回换成焦宝诧异,“哟,没想到东川侯竟是个会疼人的。”

“账中天天备着冰盆,将军给世子买荔枝、做衣服,对他好着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沿途七拼八凑出《东川侯与延北世子的爱恨情仇》。

*

六日后,一行人重返延北,沐川于侯府设宴。

朝廷面子工程从不含糊,不拨赈灾粮,拨白银万两建东川侯府,美其名曰:以工代赈,大兴土木。

三进式院落,中央有一扇大门直通院内,一进宅门,左右两侧是接待室和书房,二进是正院和东西厢房,空间开阔,假山绿植一应俱全。

建得挺好,但照比傅府还是差了点儿。

傅初雪正要发表见解,厢房内将士鱼贯而出,傅初雪看向一群五大三粗的硬汉,难以置信道:“他们平日都在这住?”

沐川点头,说:“他们同我出生入死,我的府邸、军衔、一切都与他们共享。”

傅初雪脱口而出:“妻子也要共享?”

众人:“……”

坏了,嘴一秃噜,丢人丢大发了。

傅初雪擦擦额头冷汗,找补道:“那个……诸位都在此处,平日谁当值?”

副将席正青上前,抱拳道:“世子放心,我等轮番在军中当值。”

“哦。”傅初雪随口敷衍,尴尬到脚趾扣地,忽然不太想参加晚宴了。

左司马与各位将军聊沿途见闻,傅初雪稍稍后撤,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沐川站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厢房隔音很好。你来,可以住主卧。”

第16章 红鸳佩

在外奔波一月,弄得灰头土脸,傅初雪泡了个澡,躺在床上感慨:哪也没有家好。

酒足饭饱,睡得安稳,醒来日上三竿,虽不想出门,但用了沐川的胸,就不能言而无信。

傅初雪换上素白锦袍,摸了常戴的红鸳佩挂在腰间,摇着扇子出门。

颀长身影立于廊下,穿堂风吹得衣袂纷飞,羊脂白玉垂着朱红丝穗,满园美景都成了陪衬。

许是气血不足的原因,傅初雪唇色极淡,淡雅的脸透着清秀贵气,却在沐川心底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折扇在眼前晃了几下,傅初雪问:“发什么呆?”

沐川回神,清了清嗓子,说:“之前没见你戴此佩。” W?a?n?g?阯?发?布?Y?e??????????ē?n?2?0????5?.???????

“此乃红鸳佩,由尚好的羊脂白玉制成,西陲人多眼杂,带过去怕丢了。”傅初雪提起红鸳,广袖滑落时露出细瘦的腕骨,红穗衬得皮肤似霜,“在延北就算丢了,百姓看到上面的‘傅’字,也会送至傅府。”

“哦,对了,人骨案你来升堂。”

西陲商人伙同地方知县知州杀人谋皮夺骨,将大虞王法视若无物,唐志远不想管,傅初雪也不想参与其中,索性让沐川想当英雄。

沐川应下:“好。”

傅初雪奸计得逞,摇着折扇偷偷笑。

沐川问:“何时审焦宏达?”

“不急。”

沐川皱眉,“在车上,让你抱了。”

“哈哈!怕我又翻脸不认账?之前都是事出有因,怎么还记仇呢?”

傅初雪之前翻过两次脸,一次是胁迫沐川他查案,一次是因为皇帝起争执。

“说两句就生气,也不想想,不查案我来这干嘛?”傅初雪言语轻佻。

申时,二人来到延北大狱。

连续暴晒六日,焦宏达面色黝黑披头散发,全然不复七曜前风采。

傅初雪开门见山,“焦宅地下室为何会有人骨?”

焦宏达神色淡淡:“那些只是模具,不知二位不分青红皂白,抓我作甚。”

“是人骨还是模具,难道仵作分不清吗?”

焦宏达依旧嘴硬:“都是舍弟搜集的,他说是模具,我便没多问。”

“你说谎。”

牢房闷热,傅初雪摇着折扇,看向沐川。

沐川心领神会,“带人。”

两名狱卒抬过来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

沐川将认罪书扔在焦宏达面前,指认其杀童取骨,落款是:焦林。

焦宏达面色骤变。

对死不悔改的囚犯,必须用些手段。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焦宏达破罐破摔,“既然二位已有定论,直接结案就是。”

“这时候还不供出上线,你倒是讲义气。”

焦宏达认罪,“罪全在我,我残害幼童,我该死。”

“在西陲审田建义,有人给唐志远通风报信;审你,是在延北。”

焦宏达听出话外音,视死如归道:“我上有老下有小,二位要审之事,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能说。”

“啪!”傅初雪狠狠甩来一巴掌。

“你也知道家人重要,杀害幼童取骨头的时候,可有考虑过他们父母的感受?”

“哦,延北大旱,你知道唐志远不能借粮,想着没有粮,他们饿死也是死……但没想到,东川侯从东桑征粮。”

“寒窗苦读十年,考上举人,却为了取骨,残害幼童。”傅初雪贴近焦宏达,逐字逐句道:“你的书都读进狗肚子去了?”

大虞参加科考的,十有八九是为了功名利禄。

二十年前,焦宏达想让父母过上好日子,挑灯夜读;

十年前,焦宏达考上举人,跟对党派,混上西陲知县;

自那往后,焦宏达被官僚腐化,天天梦想着能升官发财,逐渐忘了初衷。

焦宏达捂着发烫的右脸,久久说不出话。

审案要软硬兼施,硬的之后来软的,就会让犯人动容。

傅初雪撩起袖口,露出洁白的小臂,蜿蜒的血管下,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移动。

焦宏达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这,这是……”

傅初雪放下袖口,淡淡道:“噬心蛊三到五年殒命,而我活了十五年。”

焦宏达立刻没了视死如归的气势,朝着地面猛磕头:“焦宅十口都中了蛊,求世子救我,求世子救救我们啊!”

傅初雪展开折扇,意有所指:“我又不知给你下蛊的是何人,要如何救?”

焦宏达磕了满地的血,不顾脸上和额头的伤,急切道:“劳驾拿些笔墨。”

狱卒呈上笔墨,解开镣铐,焦宏达奋笔疾书,楷书洋洋洒洒,颇具风骨。

“焦宅有本《飞虹神录》,给我的妻子看这封信,让她拿给你们。”

出牢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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