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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今儿新书才出的,你容我缓几天?你还有没有人性?”

“甭跟我废话,有魄力才能成事,”丰老板已经倒腾着腿往出走了几步,她转过头来,对张启渊说,“不光是赚钱,要志向远大,要名留青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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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张启渊真开始主动了,他想:反正不清不楚了,与其被个死人比下去,不如把个死人比下去,死人已经死了,挪不了窝也说不了话,自然成不了气候。

不是断袖怎么了?他在心里讲,不是断袖也懂风月,自己可是个写云雨艳情的文人,不比那个长在深宫里、满嘴曲笔滥调的疯子有情调?

他不想再被排除在外了,他要魏顺听他的。

可是魏顺还不回来。

刚开始的时候,张启渊总去张启清那儿问魏顺的消息,后来对方被问烦了,不爱搭理他了。

他就抽空去西厂门前等,收敛着脾气,不敢像在提督府胡同里那样拔刀了。

再后来,时间快入腊月,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张启渊一下值就来等,杵在西缉事厂门外的墙边儿。

厂里当差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柳儿长高了,他天天拎个篮子去街上买东西,要是碰上张启渊,就问他好,向他透传有限的关于魏顺的消息,头几次还请他去屋里坐。

张启渊说:“不进去了,你们督主不准许我进去,要是往里闯,非冲出来几个番子杀了我不可。”

柳儿问:“为什么不许进?你们吵架了?”

“没有……哎算了,我说不清,就是很难办。”

“行吧,您早些回去吧,别冻坏了。”

作过揖,柳儿转身走了,看张启渊那副苦哈哈的样子,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心里,张启渊只算是魏顺的朋友。

他们会有别的?不会吧?督主是个厉害的人,能瞧得上这个泼皮?

但也说不准,单论姓张的那小脸儿,皓齿明眸,眼波流转,是个人都会为他驻足的。

但为什么混到了不能进门的地步啊?

想到这个,不明原因的柳儿在半路上笑出了声,不为别的,单觉得张启渊遇上魏顺就显得憋屈,跟个受了冷落的小媳妇儿似的。

再说魏顺不在家,客人少,事务也少,落在柳儿身上的杂活也便少了许多,天又冷,他和小王在房里烧水洗茶具,聊天儿。

小王问柳儿知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魏顺的相好的。

柳儿装懵:“什么意思?”

小王:“说是那七爷……我不信,他身上有脏病,督主才瞧不上他,就是外边儿的人诋毁的。”

柳儿点头:“嗯,他们冤枉他。”

小王:“哎,你知道神机营姓江的那个副将么?他也来找过督主,在他房里待了不少时候,锁着门儿的——”

“嘘——”

什么都悄悄说得,但这好像是真的,所以的确说不得,柳儿猛地用湿手把小王的嘴捂上了,瞪他,说:“没有的事儿,别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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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预计下周二(25.08.19)正式入V,首日更新字数6800+,章节序号31,欢迎大家订阅食用~另外,下周二起更新时间调整为11:00~

第31章

以前总传魏顺要娶妻的,可近些日子,不是传他和这个男的就是和那个男的。

年前,神机营上层一案由都察院受理,很快结案,如魏顺所说,等不得收押入狱,某天深夜,那副将江良玉就在自家卧房的炕上被一刀捅死了。

尸首发现的时候天已经快亮,屋内血流成河,旁边有杀手留信,自称为民除害,还控告了姓江的满满几页罪行。

神机营其余人找到替死的了,魏顺不费力气“兑现承诺”了,都察院得到政绩了,张吉将神机营捏在手上了。

江良玉惨死数日后,腊月二十三,糖瓜儿粘,送灶神,张吉得空,把刚下值回家的张启渊叫过去,说万岁爷在打听他的婚事儿。

张启渊问是不是又打算指婚。

“你跟汪太傅家小老四走得近,他那个妹妹比你小点儿,我觉得挺适合。”

“不要,”张启渊脸色难看,直摇头,说,“他妹妹和他表兄要好,眼睛里哪儿能容下我啊。”

张吉:“这个好办,我去跟汪家说,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不愿意,”张启渊近日心里有事,乖多了,他站在张吉面前,说,“祖父,您就别操心了,我的婚事还是交给曹婶母留意吧。”

张吉轻拍桌子,缓缓吁气,说:“别人我不管因为我放心,就不放心你,你爹又不常在家,你娘有着身子……我怎么听说你最近老往西厂跑?”

“没有,”张启渊撒谎不打草稿的,镇静地说,“魏顺又不在,我上那儿干什么去?”

“嗯,那你不进去,站人家门口什么意思?”

张启渊叹息:“我倒是想进去呢,人家不准我进,也不知道是犯什么罪了。”

“今后不准再去了,杵在门口丢死人了!”

不用察言观色,一眼就能看出张吉是真生气,他用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打量张启渊,问他:“你做错事了?人家为什么不准你进?”

张启渊摇头:“没有。”

看他这倔模样,张吉咬着牙关,喊下人关了门,然后缓声道:“别跟我来这套,你这些把戏都是别人玩儿剩下的,阉人,做朋友当伙伴我没意见,但别给我沾染那些腌臜事儿。”

张吉真狠,许多年了,张启渊第一回 这么直观地感觉到;他只是看张吉的眼睛,就腿软脚颤,“扑通”地跪在了地下。

油灯上的那簇火,上上下下的,像是燎在张启渊心口上了。

他强装着淡然,直视张吉的眼睛,说:“我没有,和他就是玩儿,不知道腌臜指的是什么事。”

张吉:“不知道就好,行了,回去吧。”

得了,张启渊猜到对方是在诈他了,而他有心眼儿,不上当,什么都没说。

可还是跪着不动,高声道:“祖父,我不和你们撮合的人成亲,我想有朝一日遇上同心同德之人,再论婚事。”

张启渊诚挚坚定,张吉却认为这想法可笑,他懒得再掰扯,起身要出去了,说:“别跪着了,回房吧。”

张启渊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恨意——是种很可怕的感觉,它以前没有,这是第一次出现。

“谁都听你的……”张吉出去了,他当着进来收拾茶具的小厮叨念,“真觉得自己是家里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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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了,过年了。

魏顺的这个年是在边镇的军营里过的,大伙儿吃菜喝酒,唱诵战歌;朝廷给大伙儿发赏钱,魏顺后来自掏腰包,又发了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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