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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后宫斗争,但又十年如一日的平稳,这便达到了明帝稳定朝堂的目的。
陈皇后胸口剧烈起伏,半晌才回复平稳,阴冷的眸子泛着寒光,“长子又如何,不过是区区庶子,难登大雅之堂。”
“……”
言语交战,柳贵妃终究还是不敌陈皇后,气急败坏的带着齐王正侧二妃愤然离席,独留江容一人与之相处。
江容紧张的冷汗连连,让她独自应对刚灭杀柳贵妃气焰的中宫之主,无异于将她丢到火坑里。
没等她想出来对策,陈皇后率先开口,“裕王妃,本宫上次赠予你的药可按时吃了?”
她低着脑袋怯生生的样子,皇后一眼就看出来她定是言奉阴违。
苦口婆心的劝说道:“那药方是本宫千辛万苦求来的,你一定要用,趁着府内只你一人,多留他几晚,行房过后均需服用此药。”
“如今燕王尚未娶妻,让本宫抱上皇孙愿望只能落在你身上,柳真有孕,柳贵妃来我这时,总是明里暗里的炫耀,方才都不加掩饰了。”
江容在她目光下止不住打颤,“阿容明白。”
“明白就好。”陈皇后满意她的回答,拉着她聊了一会后,放她离开。
看着江容离开的背影,陈皇后泄了气般倚在软枕上,卸下面上笑容,美目闪着阴光,心口微微胀痛,她按在心口。
“每次看见她与崔娢相似的面容,我心就突突的。”
江容一出立政殿,就瞧见萧显倚在廊柱前,双手环胸,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犹如镀上一层光晕,俊朗清逸的面容越发好看,她提着裙摆上前,笑意充满阳光,“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这话一出,像是触动到萧显的心弦,身为大雍朝的三皇子,帝王血亲,天潢贵胄,但他从未有过能称作家的地方。
曾有人断言他六亲缘浅,后来果然应验,他母妃早亡,生父为君,兄弟阋墙,姐妹早夭,亲缘在权势面前脆弱不堪,他亦从未奢求。
萧显勾起嘴角,郑重其事的应道:“我们回家。”
坐在马车上,他暗暗思忖,如今锋芒已露,与皇后分庭抗礼是迟早的事,萧显担心皇后对她不利,“皇后单独留你许久,所为何事?”
江容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断断续续、含含糊糊、不好意思的将生子药一事交代,萧显揽在她腰身的手臂骤然收紧,回想起那日在她身上闻到的药香味,紧张道:“那药你吃了?”
她颔首摇摇头,有些委屈道:“没吃,谁爱吃苦汤药啊!况且你我成婚不过两月,子嗣一事着急吗?”
萧显当然不急,他正处于食髓知味的时候,若是有了子嗣不能敦伦,他定是要憋出个好歹。
“不急不急,我还没享受够与阿容独处的日子,有了子嗣反倒累赘,现在刚好。”
江容:“……”
上次江容醉酒时,他曾与她说过不要用皇后给的药方,想来定是断片不记得了。
他凑到怀中娇娇耳边,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这事你莫要听皇后的,求神拜佛不如求我拜我,吃苦汤药不如吃我……”
江容见状赶紧捂住他的嘴,生怕再说出来点听不得的,“你莫要乱说话!”
第50章 吃醋 卑劣的占有欲疯长
十月下旬, 秋叶落满地,潇潇秋风迟。
披香殿染上淡淡的金辉,琉璃瓦片流光溢彩,江容踩着落地枯黄的叶子, 发出“嘎吱嘎吱”声响。
崔临和静和县主之事没有半分进展, 她想着还得再努力一次。
几日前提前下帖子, 她约崔临在曲江楼巳时见面,静和县主的心思她已经知晓,现在主要是需要劝动崔临。
池畔的风微微转凉,阳光撒在水面,浮光跃金, 跃动曜目。
崔临身穿有些发白的竹叶青长袍,发带束冠, 腰带上没有半分装饰, 整个人显得朴实古旧, 好在周身气度不凡,掩饰得过。
她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 有些疑惑, 就算博陵崔氏近年光景不好, 也不至于让族中子弟穿着如此简朴,况且他如今借住左相府,就算他没有银钱,阿娘也会暗中贴补。
崔临举止得体,没觉得有半分不妥,与她见礼过后,问道:“表妹寻我何事?”
江容神色平静,缓缓道出:“陈皇后属意静和县主为燕王妃, 上次御前求旨未成,召见平阳长公主和静和县主入宫商讨婚事,长公主一口回绝,陈皇后面上挂不住,气的将二人撵出了立政殿。”
崔临蹙了蹙眉头,神色微微松动,隐隐有些担忧,立马明白了今日寻他所为何事,他平静对答,“就算此婚事不成,县主定有良配,表妹不必过多担心。”
江容倒了杯茶递给他,热茶入白瓷盏,蒸腾起氤氲的热气,“你可知静和县主若是拒绝了燕王,她的婚嫁归宿为何?”
崔临敛眸,试图藏下情绪,沉默不语,只是僵硬的身体透着隐隐的不安。
她吐字清楚,一字一句仿佛敲打在他的心上,“和亲戎国。”
他猛地抬头看过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乌黑的眸子充斥着震惊,“陛下不是准许她婚嫁自由吗?”
江容朝侧边别开眼,苦笑一声,前世的她也是这样以为的。
“和亲戎国的朝阳长公主病逝,两国战乱迭起,但战乱终有止息的一日,依我朝势力,无法将戎国根除,便只能求和,势必会再有和亲公主。”
她顿了一顿,“当今陛下没有未嫁公主,只能从宗室女中选择,而宗室女中适龄未婚配的,只剩下静和县主一人。”
身体微微前倾,她继续说道:“你偏安一隅温书备考,哪知如今朝堂局势已迫在眉睫,此战若息,戎国定会遣使团来长安,请求联姻,若是等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她对他直呼其名,恨铁不成钢道:“崔临,你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
她步步紧逼,试图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逼出来,“静和县主自知处境艰难却依旧不愿另许他,她宁愿远嫁戎国都不愿卷入朝堂纷争,她与你有这自小青梅竹马的情分,我不信你心中没有她!”
“有又如何。”崔临自嘲一笑,藏于袖袍下的手微微颤抖,攥紧又松开,他终究还是承认了。
“博陵崔氏已不复当年,崔氏一族在朝堂上举步维艰,我来长安是为了家族中兴,情爱与我最是奢侈,当初祖父与长公主所言不过玩笑,未交换庚贴没有过定不算定亲,此事切勿再提。”
江容听出来他的心结所在,不过还是觉得崔氏败落,不堪配金枝玉叶的县主,谁能想到博陵崔氏最才惊绝艳的公子,面对情爱时竟然如此自卑。
她立刻想到了应对之策,“你可知前鸿胪寺寺丞秦兆?”
崔临应答,“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