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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做出一些实质性的关怀举措。
裴殊池有些失望。
“那你换衣服吧,我先出去,”裴殊池的喉结微微滚动,又说道,“记得把头发吹干。”
在门外等祁澜换衣服的工夫,裴殊池让柳姨换了一床绒面的被子过来。
虽然材质不比丝绸,可触手生温,能让祁澜少冷一秒也是好的。
祁澜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着柳姨帮他随便拿过来的一件裴殊池的外套。
“裴先生,我换好了。”
头发也吹干了,顺手又在脑后挽成一个小揪揪,额前颊侧都有柔软的碎发垂下来。
他比裴殊池矮一些,肩膀也瘦窄许多,略长的外套挂在身上显得格外宽大。
更何况衣服的主人就站在面前,这让祁澜难免有点儿不自在。
听见祁澜的声音,裴殊池回过头,只看一眼就匆匆别开目光,单手抱着出去玩,迈开长腿快步走在了前面。
祁澜对情绪感知迟钝,并没察觉到裴殊池有什么不对劲,只抓住身上外套的领口偷偷嗅了嗅。
裴先生真的好香。
“对嘛,出去散步的时候得多穿一点,省得着凉,”柳姨早就乘电梯到了一楼,在餐桌边忙活,回头看到祁澜有乖乖听话,满意地夸道,“小祁是好孩子。”
祁澜红着脸说谢谢柳姨。
裴殊池推开庭院的门,单手托着出去玩的屁股,回头耐心地等着祁澜走过来。
见状,祁澜赶忙快跑几步跟上来:“谢谢裴先生,我来抱着他吧。”
出去玩不太习惯定点大小便,祁澜实在害怕这祖宗一个高兴或者不高兴,就直接尿在裴先生的身上。
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赶快从裴先生手中接过来才是上上策。
好在出去玩今天很给面子,即使发觉自己被主人从新朋友的怀里抱了回来,也没吵没闹没有大叫,只是用甩着耳朵扇了祁澜肩膀几下的方式来对他进行惩罚。
祁澜:“……”
“乖,”裴殊池伸出手指点点小狗头,“听话。”
就像是下蛊了一样,裴殊池话音刚落,出去玩就立马消停下来,狗脸依偎在祁澜的臂弯上,服服帖帖的乖巧模样。
祁澜俯下身,把出去玩放在狗狗们统一进行排泄、有人定时清理的小花园里。
“去吧。”他拍拍出去玩的屁股。
裴殊池和祁澜站得很近。
青年俯下身子的动作让裴殊池不由自主地绷紧脊背。
……祁澜的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这让裴殊池的呼吸一度变得紊乱。
他不敢多看,也不敢凑近。
祁澜的注意力全程放在出去玩的身上,根本没发现旁边的裴先生心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见出去玩穿着厚厚的小衣服导致抬腿尿尿不方便,祁澜思索了一下。
紧接着,就在裴殊池惊奇的眼神中,上前一步,弯下腰,手法熟练地抬起了出去玩的左后腿——
“来,我帮你抬腿,尿吧。”
出去玩:“……”
裴殊池:“……”
……好歹是顺利尿完了。
出去玩尿完,使劲儿抖了抖耳朵,仰起头来看祁澜。
裴殊池觉得自己好像从出去玩儿的狗眼里捕捉到了无语的情绪。
然而祁澜还当他是在感谢自己,朝出去玩摆摆手:“不用客气。”
裴殊池“噗嗤”一下笑出声。
祁澜看他笑,虽然不知道具体缘由,但也拘谨地翘起唇角,陪了一个。
雨后的空气带着些微的凉冷,不过更多的是清新甘甜。
祁澜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转头看裴殊池。
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不禁怔忡,难为情地笑笑:“空气真好。”
知道主动聊天了。
氛围仿佛越来越朝着乐观的方向发展。
裴殊池心情颇佳地想着。
“嗡——嗡——”
祁澜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裴殊池看了眼腕表。
十点半。
应该不会是同事或上司打来的。
想必是……
“母亲,父亲。”祁澜飞快看了眼裴殊池,神色复杂地接通电话,声音低弱,已然没有方才的轻快。
方静淑的语调听上去有些急切:“情况怎么样?裴少爷对你还满意吗?你没做出什么不礼貌的行为吧?”
毫不掩饰的贪婪与催促,令祁澜一时语塞。
方静淑和程耀东二人自然是想不到,已经是这个时间了,裴殊池依旧跟祁澜待在一起。
祁澜缓口气,轻声提醒道:“裴先生他……”
程耀东对自己拿祁澜当筹码的行为感觉到心虚,便下意识以为祁澜准备说的话是想要推拒。
索性直接呵斥祁澜道:“我告诉你,是你欠我们这个家的!你再怎么不愿意,都得给我忍着!裴董事长既然相中了你的八字,你就必须把握住机会跟裴少爷结婚!”
程耀东的声音很大,穿过听筒,传到裴殊池的耳朵里。
他抬眸看向祁澜。
青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显然是早就听惯了。
唯独紧握着手机、微微发颤的手指才隐约暴露出他苦痛涩然的心绪。
程耀东发泄了一通情绪后,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祁澜揣起手机,硬着头皮将嘴角牵起一个浅弧:“裴先生见笑了。”
看到祁澜似乎带上了点儿心有余悸的惶惑表情,裴殊池突然有些后悔。
……自己出于尊重祁澜的隐私,而选择拒绝收下爷爷给他的那份有关于祁澜从小到大全部经历的资料。
他从小到大、他们分开之后的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很勉强吗?”裴殊池沉默片刻,补充道,“和我结婚。”
祁澜被程耀东和方静淑这一通电话骂得有点懵,对裴殊池这个倒装句反应了半天。
虽然他很需要这段婚姻来解燃眉之急,但裴殊池是无辜的。
他们都是这场金钱与利益争斗中的牺牲品。
祁澜认为自己很有必要把事实对裴殊池和盘托出。
在无力反抗的漩涡中争取出那么一点点的公正。
祁澜穿着裴殊池的外套,外套的主人就站在他的身边。
鼻息间都是同样令他放松的、极富层次感的和煦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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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弥漫着浅淡温和的氛围中,很容易让人不设心防。
遑论还有夜空里朦胧月色的加持。
“裴先生,我不知道这场联姻要持续多久,”祁澜语速稍慢,“可有些事情,裴先生有权利知道。”
裴殊池安静地看着他。
“我在半年前出了一场车祸,”祁澜抬手指指自己的脑袋,面色平静,“做了一次开颅手术。”
裴殊池呼吸陡然停滞。
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而有力的手狠狠攫住,阻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