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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停下。
池萤身子猛往前一倾,胸口撞上他滚烫的唇瓣。
车窗外传来程淮的声音:“殿下,林院判已在府上等候了,王妃这里,可需要属下着人搭把手?”
马车内,仿佛硝烟烽火过后,还带着滚滚浓烟般的沉寂。
池萤听到熟悉的人声,几乎是骤然清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慌不择路地想要退离,却被男人紧扣后腰,动弹不得。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多渴望与他亲近,便是他如此握紧她腰身,她都忍不住轻轻颤栗。
可她一时沉迷,忘记自己还在马车上,昭王府已至,所有人都在等他们下车,她不能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来,无论多煎熬,她都不能。
池萤泪眼蒙蒙,低声恳求他:“殿下,别在这里……”
周遭冷寂的空气仿佛凝成实质。
晏雪摧气息沉灼,灰冷深邃的眼眸像笼中浴血的兽类,在明暗交替的光影里静默蛰伏,透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危险意味。
程淮又喊了声:“殿下?”
元德猜到什么,圆目瞪他一眼,程淮一时讪讪,屏息敛声候在一旁。
良久之后,马车内喘息声渐渐平复,彼此完全靠意志力才勉强压抑。
晏雪摧随手扯过一旁披风,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中。
腰身骤然一紧,大有将她抱起的架势,池萤呼吸发颤,下意识挣扎:“殿下,我自己走吧……”
晏雪摧将她打横抱起,唇边扯笑:“你能站得稳?”
池萤动了动瘫软无力的蹆,咬紧唇瓣,只好乖乖躲进披风,脸埋进他颈侧。
其实是喜欢的,体内药性发作,每一寸皮肤都想与他紧密贴合。
她只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车帘掀起来,她忽然想起他目不能视,抱着她也没法用竹杖探路,不由得担忧道:“殿下看不见,还是让香琴宝扇来吧……”
话音未落,他已迈步踏下步阶,“替我看路。”
池萤愣了下,赶忙点头:“好。”
她不敢大意,一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及时提醒他前方是平地还是水塘,何处直走,何处转弯等等。
每每见他抬脚,险险就要踩空,她总是提心吊胆地急声提醒,殊不知他对自家府邸最是熟稔不过,哪处石灯,哪处阶梯,心中都有数,就算她不说,他也大多能规避。
池萤躲在他怀中,小声问:“我是不是啰嗦了?”
晏雪摧温声笑:“你不把我引到水塘里就行。”
池萤闷声:“怎么会。”
晏雪摧笑而不语。
从前府上的细作都很聪明,尤其在他眼盲之后,更是屡屡设计,将他引至高处或水边,再与人里应外合伺机刺杀,数次险象环生,慢慢才对府上各处了然于心,行动与明眼人几无两样。
见她许久不多言,他眉心微蹙,反倒不适应,“多说点,你今日嗓音格外温软好听。”
一句话再度激起她体内压抑已久的燥意。
池萤抿紧唇瓣,面上红晕蔓延,身体却下意识将他抱得更紧,落在他颈边的呼吸清甜而滚烫。
程淮自扶风殿直奔太医院,带着林院判一路快马加鞭回府,林院判留在漱玉斋,已经将那朵银红映玉的蹊跷研究明白了。
晏雪摧迈入房中,将人放到床榻上。
销金账垂下,林院判细细替池萤诊过脉,才道:“那银红映玉上的异香实为暖情香,平日嗅到与寻常花香无差,可一旦沾染酒,这暖情香的药性很容易便会激发上来,想是王妃手指碰过花,宴上又饮了酒,或是在酒气浓郁的地方待过太久,这才染上了暖情香的毒。”
两人其实都不算意外,池萤这一路的反应已然说明一切了。
她暗暗揪紧身下的被褥,尽量放轻呼吸,不敢让自己在人前失态。
林院判见昭王面容冷冽阴沉,忙道:“殿下放心,王妃中毒尚浅,并无性命之虞,只是不可避免地会有些中毒的反应。”
晏雪摧也猜到几分,那幕后之人的目标其实是睿王妃与八皇子,只是她与睿王妃恰在一同选花,这才沾染了附在睿王妃所选牡丹上的香毒。
睿王妃中毒更深,支撑不住只得去往偏殿休息,王妃中毒偏浅,才能一路忍耐至今。
当然,不排除那背后主谋也有一箭双雕的意图,将他的王妃一起算计进去,必能给八皇子按上一个轻薄皇嫂的罪名,再也翻不得身。
就算没有这层意图,动他的枕边人,晏雪摧也绝不会放过。
倘若那背后是宣王,事情便有趣了。
晏雪摧寒声一笑,嗓音微沉:“如何解毒?”
林院判道:“微臣可为王妃开一副静心安神的方子,若还不行……”他顿了顿,瞥眼昭王,压低声道,“还不行,便需殿下配合行敦倫之礼,如此亦能快速将香毒排出体内。”
他说这番话,实则也是为了昭王考虑。
旁人或许不知,可林院判岂会看不出来,王妃急需解毒,可昭王实则也是忍耐到极致了,再这样下去,林院判都怕他憋出病来。
可池萤一听还有别的办法,立刻说道:“我……我先吃药吧,吃过药说不定就好了。”
林院判背脊发凉,不敢去看昭王的表情。
晏雪摧唇边染笑,沉吟许久道:“好。”
林院判欲言又止,最后擦擦额头冷汗,赶忙下去开方子抓药了。
晏雪摧沉默片刻,命众人退下。
屋内陷入仅剩两人的阒寂。
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是彼此压抑到极致、紧绷到极致的汹涌暗潮。
帷幔掀开,床榻微微塌陷,池萤眼睁睁看着他躺下来,周身蓬勃的热度将她完全笼罩在内。
她脸颊发热,浑身都烫得厉害,察觉他的靠近,身体的渴念却让她做不出抗拒的反应。
池萤心跳乱作一团,却仍旧强忍着道:“殿下,林院判说我中毒不深,要不然……”
话音未落,唇瓣猝不及防被堵上,随即便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亲吻,急促而狠重,仿佛要将积攒已久的情绪尽数宣泄而出。
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的气息强势闯入,她被迫仰头承受,毫无招架之力,心头却为之悸动不止。
喘息的间隙,他捧着她的脸,指腹拂过她眼尾的泪痕,“我在你身边整整一日,你中毒多深,我也好不到哪去。怎么,
要我陪你一起忍吗?”
池萤朦胧的泪眸终于流露出一丝愕然。
所以他……他也中毒了?
她光顾着自己,竟没想到这一点……
未及反应,男人已然握紧她的手,及至那筋脉遒劲炽烈滚烫的深处。
池萤浑身发抖,汗湿衣襟,指尖已然开始无力,恍恍惚惚间想起那画册种种,可到底不一样。
她从未试探过自己,可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