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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溶月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她狼狈地垂下眼,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最终,她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犯下的恶绝不会牵连你......”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秦津暴吼道,双眼猩红,一字一顿地问,“你自寻死路,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

眼睫止不住地颤抖,薛溶月咬紧牙关,闭了闭眼,将汹涌的泪意压了回去:“将军年少有为,前途无量,自然应当岁岁平安,万古流芳。”

“......岁岁平安?好一个岁岁平安......”喉间涌上浓郁的血腥气,秦津身子不可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姬甸搀扶着不断吐出黑血的蒋施彦快步走过来,大夫紧随其后,从姬甸手中将人接过,姬甸怒瞪着薛溶月:“你给他下了什么毒,解

药在哪里?!”

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蒋施彦身上,薛溶月看着他濒临死亡时的痛苦挣扎:“没有解药。”

“你......竟然、竟然......要杀我!这是......牵记毒,你不可能会、会有,是谁......谁派你来......来的!是谁!......”

蒋施彦面色惨白,黑血不断溢出,他双目绝望愤恨地看着薛溶月,被背叛的恨怨在心底不断翻滚,比断肠的毒药还要疼痛,他指尖狠狠抓着地面,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牵记毒。

宫廷密毒。

此言一出,姬甸脸色大变,惊疑不定地看着薛溶月。

薛溶月也没有想到,蒋施彦竟然能够猜出毒药的名字,双眸微微眯起。

“......我......知道了,你、你竟然背着我,与他......与他联手了......该死,该死,我那么信任你......”又一口鲜血涌出,蒋施彦脸色越发苍白,双眸也已逐渐涣散。

牵记毒剧毒无比,发作时十分霸道,几息之间就可以取人性命,而解药又极难调配。

姬甸心知肚明蒋施彦已经救不活了,抓起蒋施彦的衣襟急声问道:“他是谁?薛溶月与谁练手了?快说!”

黑血再次顺着口齿涌出,五脏六腑仿佛被人搅烂了,蒋施彦朝薛溶月笑了笑,那抹笑夹杂着怨恨愤怒痛苦以及悲哀,在姬甸的一声声逼问下,他缓缓张开嘴——

薛溶月瞳孔猛缩,身子急促颤栗着。

绝对不能令蒋施彦吐出那个名字,否则她所有的谋划都要白费了!

她忽地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不顾一切朝蒋施彦冲了过去!

“你敢!”

姬甸一直防备着薛溶月,见状立刻劈手将她刺过来的匕首打掉,翻身将她摁倒在地。

薛溶月瞪大眼睛,近乎慌乱地看着蒋施彦嘴巴一张一合,两个字音已经先后吐了出来——

“我不......”

同一时刻,一道破风声骤然响起。

伴随着刀剑没入血肉的细微响声,蒋施彦身子抽搐了两下,双眼圆睁,没有了呼吸。

死寂一般的安静持续了片刻。

“秦津!你是不是疯了!”

姬甸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看向秦津。

急促跳跃的心好似终于落了回去,又好似彻底失去了跳动,薛溶月也呆呆地看向他。

短短须臾又像是过去了许久。

微弱的火光映照在秦津冷冽的眉眼处,却并未因此染上丝毫的暖意,反而更显出几分冰冷,所有的情绪都好似被一股更为喧嚣可怕的情绪压了回去,秦津面无表情将刺入蒋施彦心口的长剑拔出,收剑入鞘。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姬甸冲上前去,紧紧抓住秦津的衣襟,火气不断上涌。

“我知道。”

秦津对他说:“所有后果我会自行承担。”

“你!”

姬甸握紧拳头,恨不得砸上去,他气得团团转,又不得不赶紧将蒋施彦的尸身抬出去,想好怎么善后处理。

大牢中只剩下薛溶月与秦津二人,大股的风涌入,方才泛起的热汗在此时尽数成了蚀骨的凉意。

秦津目光落在薛溶月身上,像是在看着她,又不像是在看她。

过往的种种在此刻涌了上来,就像是远山上飘荡的云霞,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

秦津甚至有一瞬怀疑那些曾经到底是否真实存在,还是他的臆想。

“你......你不用这样的......”薛溶月呆坐在地,无声地呐呐道。

秦津将所有神色敛下,悍拔的身影笼罩着她,深邃的眉眼在明灭的火光下更加冷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薛溶月:“最后一次。”]

滑动的指尖骤然僵硬,一道熟悉的系统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薛溶月未曾看完的原著剧情——

【检测到特定场景事件,即将为宿主颁发特殊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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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晚了,大家晚安~

第103章 九月秋猎

檐下是化不开的浓墨夜色,星月尽被阴云遮挡,透不出半分光亮,连同庭院里残败的枝叶都被墨色侵染,在无边秋夜中越发显出萧瑟寂寥的意味。

寂静的夜,唯有一间屋内烛火通明,火光摇曳,自窗边晕出明亮的暖色。

屋内洒扫的十分干净,宽敞且空荡,只供奉了一尊牌位,哪怕是有烛火的映照,上面镌刻的字依旧不甚清楚,似是被人时常摩挲后,染上了岁月的痕迹,模糊了那一笔一划。

秦津立在牌位前,手持三柱香,恭敬的朝牌位跪拜。

今日,是生母忌日,奈何他自幼被养在定安侯府,甚至无法正大光明的为亡母祭拜上香。

将香插在香炉中,盯着那一点点猩红的火光,秦津半边身子落入暗处,久久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他张了张口,似是想要笑一下故作轻松地开口,奈何却始终无法勾动唇角,脸上未能露出笑意。

最终,他还是未能如愿笑出来,一如往常的耷拉着眉眼,低声开始絮絮叨叨,犹如孩童向父母倾诉一般,讲述着自己这段时日发生的事。

指节抚摸上牌位,秦津说到口干舌燥:“......母亲,明年来祭拜你的就不止我一人了。”

“孩儿有了未婚妻,明年就要完婚成亲了。”

说到这里,萦绕在心头的沉重哀伤终于不再压得秦津喘不过来气,他说:“母亲对她应该也不会陌生,她是薛溶月,这么多年来,孩儿没少在您面前提及她。”

“孩儿很开心,不止是因为成了亲以后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还因为......”

他说着,缓缓弯了弯唇,似是觉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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