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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中有些不满,“世子竟然拿这件事来质问我,送世子荷包难道还送错了不成?”
送荷包是多么越矩的行为,若非这枚荷包如今长安到处都是,她也不能这般明晃晃的送给秦津,岂不是白白落下一个把柄。
面容上的震惊之色难以平复,秦津神色恍惚,只觉耳畔嗡嗡作响。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几息后,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道:“你竟然将这个样式的荷包拿出去卖。”
薛溶月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所以,”秦津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看向她,又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无奈艰涩,“我当时问你这是你的回答吗,你点头,其实不过是在敷衍我,对吗?”
薛溶月脸色顿时涌现出不自然,讪笑两声,用明显心虚的沉默代替回答。
手肘撑在桌面上,秦津看她露出这样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下,是彻底死心了。
他又又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却始终无法将压在心口的那股浊气吐出,两只宽大修长的手捂住脸,半晌都未再吐出一句话。
薛溶月在这阵诡异的沉默中逐渐察觉出不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探头看着他:“世子,你、你还好吗?”
与此同时,秦津自言自语的呐呐声再次响起:“我以为,我还以为最差也是你见这枚荷包样式好,可表心意,所以买来后谎称是自己绣的,转送给我......”
“啊?”薛溶月听得一头雾水,
“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什么区别?
秦津无法面对这一刻的残忍:“没有区别吗?区别可太大了......”
一个是互通心意的水到渠成,一个是什么?是十分可笑的自作多情!
秦津甚至开始后悔,就应该当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出来,为什么非要一个解释?!
若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获得一个始料未及的答案,也不用将自己陷入如此尴尬失落的境地,直面这么残酷冰冷的事实。
他方才为什么要多嘴,为什么要开口问!
秦津霍然起身。
薛溶月被吓了一跳,抬头,愣愣看着他:“怎么了?”
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读不懂秦津了,怎么感觉他现在疯疯癫癫,神神叨叨,一惊一乍的,别是中邪了吧。
秦津面色平静,一言不发,朝外走去。
薛溶月眼疾手快拉住他:“你去哪里?”
秦津语气平稳:“找个山洞。”
薛溶月不明所以,蹙眉问道:“山洞?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找山洞?”
“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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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某一天,薛溶月找到了秦津隐居的山洞,本以为会见到一个野人,谁知走近山洞一看,一根麻绳从上面垂落,秦津脑袋挂在麻绳上,身子随着涌进来的风一阵阵荡。
薛溶月皱眉:“秦津,山洞里不准荡秋千!”
*
是的,如果是《白莲》是伪白莲vs真直男,那《死对头》就是傲娇哥vs真直女,必须要让世子明白他追妻之路漫漫[害羞]
第69章 铁血cp
锈迹斑斑的铁门被山匪大力推开,伴随着刺耳的“吱呀”一声,腐烂的稻草,发霉的墙壁,以及落雨后经久不散的潮湿腥味扑面而来,几欲将人淹没。
木阶湿滑狭窄,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顺着墙壁滴落的积水冲刷着厚厚的血污,微弱的光晕未能将昏暗击散,摇曳的火光反而将投落在地的影子变得扭曲狰狞。
“这是今日的晚膳,郑娘子为了自己的身子,也多少用一些吧。”山匪抬手敲了敲石壁。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饭菜,一个馒头,两碟小菜,其中一道菜略有些热气,像是炒出来没多久的,夹杂着荤腥。
清晰的敲击声在空荡牢房中回荡,郑舒曼充耳不闻。
她身形削瘦单薄,高梳的云鬓略显凌乱,只余几根细小的珍珠钗环固定,挺立的背脊仿佛正在承受着寒风洗礼的翠竹,下巴尖细。
双手抱膝,她抬着头,呆呆望着天窗外的一轮明月。
见她无动于衷,为首的山匪耸了耸肩,将手中托盘放下来,又劝了一声:“身子是自己的,若是熬坏了即便日后逃出去,日子也会过的不畅快,您这是何苦?”
逃出去?
郑舒曼抿唇苦笑一声。
此时,她根本不敢想逃出去后的日子。
为首的山匪便不再劝,而是转身看向身后,语气无奈说道:“您可亲眼瞧见了,自从郑娘子被关在这里就一直不吃不喝,我是劝了又劝,口舌都要磨没了,也是无济于事。”
随即,厚重的铁链声忽然响起,门锁被打开,细微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郑舒曼身后两寸,一道身影头下来笼罩着她。
这绝对反常的举止令郑舒曼从麻木中惊醒过来,她眉心蹙起,心尖没来由的抽动一瞬。
不等她迟钝反应,一道熟悉清悦的女声自背后响起,已近在咫尺:“抬头望月,是思故乡了还是在想我?”
郑舒曼清瘦背脊随着这道女声的响起而猛然僵住,呼吸在这一刻凝滞下来,比急促心跳更先反应过来的是,汹涌淌下眼眶的泪水。
她僵硬着转过身子,望向那张熟悉的面容,她甚至能看到那双杏眸中自己的倒影。
薛溶月将饭菜端过来,放在她身前:“饭菜是简陋了一些,但这个节骨眼上,就不要挑食了。”
郑舒曼颤抖着接过筷子,泪水将眼前模糊,她却依旧能清晰感受到薛溶月的存在,惴惴不安数日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着落,她哽咽着问:“你怎么来了,万一被山匪发现怎么办?”
“哎。”
薛溶月叹了口气,语气很是无奈:“我也被抓上山来了,正好来见见同病相怜的你,没有想到你对我如此不信任,竟然开始绝食,走上宁死不从的道路了。”
“我才没有,我只是、只是......”郑舒曼低下头,“我只是吃不下去饭,我无法说服自己,也没有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日子,我简直不敢相信,竟然连外祖家都......”
接二连三的泪珠砸下来,悲愤如浪潮一遍遍袭来,筷子不知不觉间从郑舒曼手中再次掉落,她双手无助地捂住脸,泪水却不断从指缝中溢出来。
薛溶月静静看着她,在短暂的沉默后,她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我们两个是怎么相识的吗?”
郑舒曼一愣,随即擦了擦眼泪,答道:“那年中秋盛宴,御安长公主在府邸举办宴席,我在宴席上被几位郎君捉弄,躲在假山后面啼哭时,正巧被你撞见。”
带头捉弄她的人便是继室夫人的儿子,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