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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万千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如潮水般疯狂涌上心头,将他淹没。
看向薛溶月的目光涩然,他记忆中的少女仿佛再一次走近。
幽暗佛堂中,少女歪着头,明亮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语气是难得不再夹枪带棒的柔和:“我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你最爱吃的姜丝鸭花汤饼,你喝一些吧。”
她的眼中是一览无余的真诚和关切。
少女没有因他的狼狈而疏远,没有在他落魄时落井下石,给予他致命一击。
她那时真的在关心他。
而他……
错的彻底。
薄唇失去血色,秦津眉眼低垂,疏朗清隽面容略显苍白。
将一包厚厚银钱放进王内侍掌心,净奴亲自将王内侍送出去。
薛溶月背对秦津而立,瞳孔映着淅淅沥沥的雨水:“秦津,幼时住在宫中,你
我拌嘴吵闹,闹得不可开交,你时常骂我言行不一,后来阿兄也常常说我,你在旁也会跟着附和,你还记得吗?”
清晰的喉结滚动,秦津蓦地回想起——
“阿津,你可不要看小月嘴上说了什么,她这个人惯会口是心非了。”
薛溶月取出一枚金锁璎珞:“这是当年我寻工匠为玉盘做的长命锁,是在那日出宫后工匠才做好送到府上,若是我杀了玉盘,又何苦再费这个心思。只可惜那位工匠前年向我请辞归乡,无法为我作证。”
她手中的金锁璎珞小小一枚,显然不是人可以佩戴的尺寸,长命锁上雕刻一只爪印,栩栩如生,璎珞虽小但做工却十分精致。
薛溶月低头,鬓边步摇脆弱地垂落在耳边,细白指尖缓慢抚摸着金锁上的爪印,她眼睫轻颤。
“那时我去定安侯府寻你,想送给玉盘,却吃了个闭门羹,这枚金锁璎珞便一直收着,后来再也寻不到机会。”
目光落在薛溶月低垂的云鬓上,秦津呼吸出现一瞬错乱。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的好感度上升5。】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的好感度上升2。】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的恨意值下降5。】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的恨意值下降3。】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的恨意值下降2。】
……
勾起唇角,眉眼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得意,薛溶月强忍笑出声的冲动,麻利将璎珞收起来。
净奴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看着脚尖。
这枚金锁璎珞确实是她家娘子六年前寻工匠特意打造,却不是要赠玉盘,而是她家娘子饲养的小犬。
只要走近就能辨认出,金锁上面的爪印根本不是猫爪而是狗爪。
她方才还纳闷,娘子为何非要今夜冒雨回府将这枚璎珞寻出,原来是为诛心。
薛溶月趁热打铁,脑袋埋得很低:“我的知犬,是不是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没有。”
闻言,秦津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被打捞起来,哑声答:“知犬被我养在私宅,活蹦乱跳。”
“真的?”薛溶月一喜。
秦津眼眸中闪烁着薛溶月看不懂的情绪:“真的。”
看着薛溶月因奔波劳碌,满身狼狈之态,他下定决心,低声道:“你若愿意,明日我就带你去看它。”
知犬是兄长赠予她的五岁生辰礼,她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天天抱着知犬入睡,年岁渐长后,也会将它的窝摆在床边,同吃同睡。
知犬乱尿,爱在泥地打滚,她虽恼怒,但从来都是小发雷霆,冷脸清洗,从不假手于人。
只可惜,后来被秦津抢走。
薛溶月想起便生恨:“我还以为秦世子将知犬抢走后,一定会迁怒它。”
秦津低声解释:“我没有要抢走它,当时真的是在街上看到它,本想送它回薛府,但听到薛将军派下人驱赶它,这才将它抱走。”
薛溶月燃起怒火:“父亲为何知晓我在府上饲养知犬,这件事除兄长外便只有你知我知,定是你故意泄露!”
秦津揉着额角:“不是我,我从未向薛将军告密……”
薛溶月见他咬死不认,心头再添两分怒火,开始翻旧账:“这件事秦世子不打算认,那当初故意损坏我心爱的长弓是不是也要抵赖?”
秦津微愣:“我什么时候损坏你的长弓,我怎么不记得?”
果然!
薛溶月讥讽:“秦世子想用不记得来搪塞我?那去年入冬在洛川湖边朝我身上泼血,世子总还记得吧!”
秦津更疑惑:“我何曾……不是你将我引去洛川湖想要推我入水吗?”
薛溶月怒斥:“你倒打一耙!你还驭鸟在我发髻上排粪,故意害我在诗会上出丑!”
秦津也不由愠怒:“我什么时候驭鸟……这话说出口你自己笑没?!而且明明是你给我下春日红——”
秦津话语猛地一顿,自知失言,耳尖泛起恼怒红晕。
“什么乱七八糟,春日红是什么?等等……”薛溶月匪夷所思,“你怎么脸红了?”
秦津脸色更红两分,大怒:“你少装——”
薛溶月愤怒:“我没装!”
话音落地,两人终于后知后觉品出不对,门口看戏的净奴也不禁面色凝重走进来。
沉默须臾,薛溶月率先开口试探:“那冬日卸走我的马车轱辘,试图摔死我的……”
“不是我!”秦津斩钉截铁,停顿一瞬,声露狐疑,“偷走我的玉佩,栽赃嫁祸我的可是你?”
“不是我。”薛溶月咬牙,“我没有偷成功过!”
秦津眉头紧皱,迟疑问:“……那在我的糕点中下泻药的可是你?”
“……”
“…………”
愤懑神色顿时滞泄,眼珠僵硬瞟动,薛溶月抬头望天:“……这是我干的。”
双手抱胸,秦津冷笑。
薛溶月轻咳一声:“那将我喜爱的衣裙买走,剪碎送过来示威的可是你?”
“我怎么会干这么——”
否认话语忽而停顿,秦津迟疑片刻,讪讪低头看地:“……好像是我。”
薛溶月拉下脸。
秦津转移话题:“偷扒霸王鸡毛的人可是你?”
“......是我。”薛溶月别过脸。
春雨停歇,月色凝固。
两人相对无言。
净奴冷笑——
我就说,你俩是那么冰清玉洁的人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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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误会造就的恩怨肯定是有的,但怎么可能全是误会,还有很多两人斗法搞得事,这章先不掀老底了[狗头]
不过……
以后秦某人发现金锁上的狗爪,不动声色:咱俩谈谈心,你以前骗过我吗?
小月目光游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