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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被春雨裹挟,东西坊市不见行人游客,长街上只留几只鸟雀叽叽喳喳。

夜色将浓,雨势反而大了一些。

秦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烦心外头扰人的雨声,却又不禁瞧向纸窗,目光在静谧的夜色下搜寻。

薛溶月说三天,今日是最后一天。

手指徐缓转动玉扳指,秦津闭目仰靠在软枕上,眉宇微拢。

他并不是真的在意,只是随着时间的临近,想看看薛溶月打算怎么狡辩,还她自己一个公道。

夜色慢慢沉郁下来,黑云滚动,不见星月的雨夜,黑沉如墨。

屋内的蜡烛一点点燃尽,最后一丝火光被黑夜吞噬,秦津眼前陷入漆黑,他闭了闭眼。

子时的打更声透出雨幕遥遥传来,他嘲弄地勾起唇角,感叹自己在薛溶月身上真是永远吃一堑吃一堑又吃一堑。

他甚至开始怀疑,薛溶月又在戏弄他,说不定她这时候正在安稳入睡。

躺下来,将锦被盖在身上,他不欲再等。

雨声在窗外断断续续,秦津闭目,翻了个身子。

……她这么疼惜自己的一个人,即便此事真有蹊跷,她又怎么会冒雨探查?

翻了第二回身子。

她这么言辞凿凿,或许此事真的另有端倪?

翻了第三回身子。

翻了第四回身子。

翻了第五回身子。

……

秦津掀被而起。

黑眸在夜色下发亮,秦津胸膛上下起伏,恼恨地揉着额角,一口郁气堵在心口。

薛溶月不查他查,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栽赃嫁祸,还是薛溶月巧舌如簧!

打定主意,秦津刚欲起身出门,声势浩大的雨幕下,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透过雨幕隐隐传来。

随后,便是“啪啪啪”的大力拍门声。

喉结上下一滚,秦津手指蜷缩几寸,忽而心跳得有几分快。

薛溶月在门外不耐烦:“秦津,开门!三日之约,你要是忘记敢睡,我一定不会放过——”

“咯吱”一声,屋门打开,秦津面无表情:“已经过子时,不算三日……”

话还未说完,便猛然一顿,他愣愣看着眼前穿着蓑衣的薛溶月。

他很少见到薛溶月有这般可以称得上“狼狈”的时刻。

雨势大,蓑衣穿在身上也是无用。雨水打湿她的云鬓,发髻已经松垮,雨水将她的衣饰浇透,耳垂上的红玉坠丢了一只,襦裙裙摆沾染上大片的泥污。

薛溶月从外头回来,自然听见子时的打更声,她有些郁闷,但不愿意承认,昂首撞过秦津肩膀,径直闯入:“天还未亮,怎么不算三日内?”

秦津目光从她沾染污泥的裙摆移开,神情有一瞬复杂,停顿片刻,取了一件披风递给她。

夜雨凉寒,湿透的衣襟如同裹了一块冰在身上,薛溶月早已冻得瑟瑟发抖,犹豫片刻,还是不情愿接过,披在身上:“我是不会感谢你的。”

秦津从她的态度上察觉出端倪,抿了抿唇:“你查出……”

薛溶月当即冷哼一声,打断道:“净奴,将那几个人带进来,今夜就好好替愚蠢的秦世子还原真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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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聪明的我,愚蠢的秦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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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文案剧情喽,猜猜是哪一部份~

下一章一定写到上章预告[托腮]

第24章 互翻旧账

薛溶月抬眸,示意门外待命的净奴:“昔日,我带进宫的分明就是一只孔雀,也依照宫规在宫门前接受禁军检查,为何宫人登记在册时却改为狸猫?”

“我费尽周折,终于得知当日负责登记的宫人是谁,只可惜……”薛溶月声音含冰,“不等我去一问究竟,便得知人已经死了,死在当年事出那夜。”

“不止是他,做羹汤的御厨也在当夜暴毙而亡。”

缓慢转动玉扳指,秦津眉心微拧,浓密眼睫下眸光泛冷。

如果薛溶月所言为真,那很显然,这二人都是被杀人灭口。

净奴将人证带上来:“此人是死去御厨的儿子,刘大苗。”

战战兢兢跪下,刘大苗高举户籍,小心回话:“那日夜里,宫中突然传出消息,说父亲当值时突发恶疾,暴毙身亡,连尸身都无法归家入土。可父亲正值壮年,身子一直健朗,从未染过恶疾,何来染疾暴毙一说?”

“当时家中尚且富裕,母亲取出万贯家财,终于买通宫人,瞧了父亲尸身最后一眼。”刘大苗神色悲戚,声音难掩哽咽,“母亲说,父亲面部青紫狰狞,口鼻溢出黑血,明显是被毒杀!”

“母亲也曾向宫人打听,想要查清事情真相,可宫人始终三缄其口。”

一位衣衫整齐的嬷嬷垂首走进来:“民妇当年在御膳房当差,也曾亲眼见到刘御厨的尸身,确实面容青紫,七窍流血,不像染疾暴毙。”

为了查清此事,薛溶月短短三日,散出去无数金银财帛。

这位嬷嬷是今年开春刚被放出的宫人,本不愿再掺和宫中事,直到薛溶月承诺会为她不成器的小孙儿还清赌债,再买下朱雀大道地段一间三进出的宅院,她方才松口。

待两位人证退下,薛溶月将记录当年烧毁御厨、宫人尸身的册子递给秦津,证明二人所言非虚。多亏有御安长公主帮忙,不然想取出这些陈年记档可不容易。

薛溶月扬眉吐气:“秦世子,我可没有那么大能耐,在宫中连杀两人还能将此事无声无息按下。”

“况且当初我亲手将那碗羹汤端给你,事后杀人灭口岂不是多此一举,自相矛盾吗?”

能在皇宫兴风作浪的人可不多。

粗略翻看两页册子,秦津扯动嘴角,唇边溢出一道讥讽地笑。

薛溶月忙碌三日,自然不会就此止住,微微扬首,净奴瞬间会意,又一名证人走进来。

此人身穿一袭靛蓝宫服,腰间佩戴一方宫牌,秦津认出,这是皇宫内侍省的宫人。

净奴奉上一盏热茶,被王内侍推辞,他道:“今夜遵长公主令,得以出宫,却不敢久留。”

随即,王内侍将一本宫册呈给秦津:“六年前,季月十四日,薛娘子进宫,皇后娘娘身边宫人传报内侍省,说薛娘子寻来一只孔雀为皇后娘娘解闷,命内侍省备下饲养孔雀的一应物什送去,这些也应宫规记录在册。”

宫册上一字一句记录的清清楚楚,层层上报时盖下的一枚枚宫章做不了假。

这些人证物证,无一不再阐述薛溶月的清白。

宰杀玉盘之人竟真的不是薛溶月。

纵使心中已有预料,在得到这个答案的刹那,秦津心头仍不由一松,指节不受控制地攥紧。

耳畔嗡嗡鸣响,他呼吸滞住,在短暂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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