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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薛溶月并未搭理徐氏,仍看向蒋施彦,眉心紧蹙,十分费解:“那日,我在河边等人,你一身污秽,臭气熏天,偏偏我的马车不论怎么往前,你都跟着。我只能探出头问你要干什么,你说要借帕子擦身,我不欲与你纠缠,便派丫鬟去买了帕子给你,怎么到你嘴里,成了这般缠绵悱恻?”

徐氏一怔,蒋施彦涨红了脸:“你、你为何这般诋毁我们的曾经,你明明那时是如此的温柔体贴。”

额角青筋直跳,薛溶月顿觉有理说不清。

赶在骂人前,净奴赶紧上前一步:“虽已过去数月,但一些细枝末节,奴犹记。当时,蒋郎君纠缠不休,行为唐突,好在我家娘子心善,见您狼狈,还是命奴去买了帕子。当时河边不止我家娘子一人,许多小娘子和郎君都在,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如何定情?国公府的安郎君还遣人去买了一身便装,予郎君更换,她们皆能为我家娘子作证。”

话落,阁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净奴此话说得掷地有声不见虚色,又涉及多名郎君娘子,徐氏也不禁错愕,嘴唇嗫嚅,不安地伸手去拉蒋施彦的衣袖。

蒋施彦沉默片刻:“可你到底给了我帕子。”

薛溶月忍无可忍,暴躁道:“因为你当时真的很臭,很、臭!又像只苍蝇一样跟着我!”

御安长公主轻咳两声:“除此之外,便无旁的吗?”

“自然有。”

蒋施彦盯着薛溶月的眼睛,哀伤回忆:“两个月前,梅园中,你送我谢芳斋的糕点。平日里,我最爱吃的便是谢芳斋的牡丹糕点、桂花糕、白玉霜乳糕、藕粉桂花糖糕.......你送我的便正好是白玉霜乳糕,可见是特意去关心过我的喜好。”

在净奴提醒下,薛溶月忆起此事,瞠目怒极,颇感荒唐:“当时,我与几位娘子在梅园中歇脚,正品尝糕点,你和几个男子闯入,不觉冒失,反而还问我们讨要糕点。隔着屏风,我以为是乞丐行乞,自然不会吝啬一块糕点,不仅是你,与你同行的人皆有份,至于去关心你的喜好.......”

薛溶月愣是被气笑了:“谢芳斋招牌的糕点,都被你一一报出来,你哪个不爱吃?”

御安长公主:“........”

事情完全出乎徐氏预料,她瞠目结舌,慌乱地看向蒋施彦,期待他辩解,又觉脸火辣辣的疼。

蒋施彦脸色一红又一白,急道:“还有上月春社那日,你见到我,对我笑,还瞧出我身子不适,为我请大夫,那位大夫给我开的药,我都吃了,药方也留着......”

这次时间离得近,就算对不上脸,但不用净奴提醒,薛溶月便想起来了,甚至都已经生不起来气了。

她神色麻木:“那日,你挡在园林门前,将路堵死,我让你滚开,你却不动,还一直对我傻笑,我以为你是从哪里冲进来的傻子,这才不与你计较。你既吃了药,留着药方,难道就不曾察觉那药是治脑子的吗?而且,我从未对你笑过,我没有这般好的礼数。”

御安长公主:“.........”

徐氏:“......”

蒋施彦如遭雷劈,不敢置信:“那月初河流宴上,你、你跟我说话.......”

这件事净奴想不起来,薛溶月也无头绪,便不耐烦地问:“我跟你说了什么?”

蒋施彦含情脉脉:“你、你走到我跟前,跟我说走开,再看就挖了我的眼睛,但我知晓,你只是羞涩.......”

御安长公主:“........”

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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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溶月:“.......”

薛溶月脸“噌”一下就红了,抽出腰间长鞭,她恼怒道:“我看你是在故意消遣我!”

慌忙拉住薛溶月,御安长公主看向徐氏,几番欲言又止后终是忍不住开口:“如今松风真人在道观中清修,不如请他来为蒋郎君看看,许是中邪了也不一定。”

无措的徐氏顿时大悟,千恩万谢:“殿下仁心。”

如今她再无之前的恼怒羞愤,心中只一阵阵发虚。

往日她只听儿子叙述,再加上真有女子手帕为证,便深信不疑,可今日一听详细.......

怕真是邪魔入体了。

蒋施彦如遭雷劈,呆愣半晌,却始终无法接受。他从徐氏手中抽出衣袖,逼迫般大步上前,低吼道:“上元那日,普明寺中,那棵求姻缘的菩提树下,你难道不是在等我吗!”

薛溶月闻言一愣,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蒋施彦胸膛上下起伏,喘着粗气,如何都不愿相信薛溶月对他无情,又渴求一个答案,双目猩红地盯着薛溶月。

见状,御安长公主朝侍奉在阁内的女官使了个眼色,唯恐薛溶月给出答案后,蒋施彦会失态,然而待女官靠近许久,薛溶月都未再开口。

御安长公主诧异,蒋施彦更是从中看出希望,再次上前两步,紧逼道:“那日长安大雪,寺庙里香客寥寥无几,说啊,你不是在等我,又是在等谁?!”

在逼问下,薛溶月脸色铁青,目光沉沉,却始终无言。

一时之间,阁内气息凝固如铅,似一张绷紧的弓弦。

便连女官都忍不住去观薛溶月的神态,净奴立在薛溶月身侧,更是哀怨垂首,有口难言。

见状,蒋施彦悲愤不已,笑声苦涩,泪珠再次滚落:“你还不愿承认吗,你明明就是心悦我,你竟舍得今日如此伤我.......”

御安长公主眉心直跳,徐氏也不由迷茫起来。

思虑再三,御安长公主拉住薛溶月,想将她叫到内室问个清楚,蒋施彦却不依不饶:“你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自己,你明明就是与我两情相悦.......”

“那日,她是来赴我之约。”

不等蒋施彦口中话完,只听阁外传来一道清越冷淡的声音,如碎玉落盘,随之,一道清峻修长的身影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薛溶月猛地抬起头,身子不由一僵。

缕缕金丝射入绣窗,隔着几层赤蝶戏珠暮色纱幔,已收敛起耀目光彩,可即便如此,阁门打开那一刹那,薛溶月仍是被日光晃了眼。

随着脚步声临近,那道龙章凤姿的身影自日光中踏出,轮廓越发清晰。

日色洒在秦津绣金鹤纹朱红锦袍,鲜艳服饰并未喧宾夺主,反倒衬他眉眼清绝矜贵,更添几分疏狂的风流意气。

身形劲拔,他的皮囊极为优越,又因出生金玉堆,清贵无双的气度浑然天成,皎如玉树。

御安长公主反应过来。

毕竟这天底下敢无视她的命令,不经通传闯入的人屈指可数。

只是尚未露出喜色,御安长公主便被那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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