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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翻个身都能摔下去。
他无奈地顶了顶眉心,还是放下手中的酒与杯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谢清慈洗完澡,吹干头发,走到浴室门口时,抬手推门的动作在半程停顿了一晌,才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推门走了出去。
脚步刚踏入卧室,就顿了下来。
室内没开主灯,只有墙体上隐藏式的氛围灯亮着,半昏暗的氛围中,一片寂静。
梁京濯坐在墙边的沙发上,长腿敞屈着,西装外套已经脱掉,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的领带被扯松,头仰靠在身后的软枕,双手展开,手肘搭扶在两侧的沙发椅背上,臂展优越,一只手上还捏着只酒杯,冰块浸润在琥珀色酒液中。
因展臂的动作,衬衫微微贴身,显现出宽阔结实的胸膛,以及紧窄的腰腹。
谢清慈莫名想起那天柯朦问她,身材好不好的言论,耳根隐隐发烫起来。
他坐的方位正对她,仰着头,只能看见领口之上鲜明凸起的喉结,以及利落的下颏。
面部折叠度堪称完美。
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那她现在是叫醒他,还是找个毯子替他盖上?
梁京濯是听着浴室中哗哗的水流声闭上眼睛的,思绪飘飘渺渺,在混沌中浮沉,直到听觉中持续的水流声停止,飘远的神思才缓缓归位。
他睁开眼睛,抬起头,就猝不及防与站在浴室门前的谢清慈对视上了。
谢清慈正准备去衣帽间找毛毯,静顿的人忽然缓缓抬起了头,漆润的眼眸有一瞬从混沌中抽离的朦胧,她的脚步停在原地。
她轻声道:“你醒了?”
梁京濯反应了一阵,看一眼她身上的睡衣,宽松保守的居家款式,长发散在肩头,眉眼清透,刚沐浴过的面容红润明丽。
他愣一下,回道:“没睡着。”
谢清慈“哦”了一声,抿唇看着他,“我洗完了,你洗吗?”
梁京濯应了声:“嗯。”
放下酒杯,起身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需要解释一下,“这个……不是我安排的,我不知道她们给你安排在了这里。”
谢清慈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
看起来不是太相信的样子。
他哑言,半晌后动了动唇,平静重复:“是真的。”
谢清慈当然知道,不然下午他也不会叫人来带她去房间了。
她点头,“我知道。”
梁京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信了,但还是“嗯。”了声,抬脚走进了衣帽间。
拿完睡衣,熟练拉开存放内.裤的抽屉,随后手上动作就是一愣。
排列整齐的男士内裤旁,折放了两列女士内衣。
黑白两侧,泾渭分明,款式严谨单一与百变多样,像是两个世界的互溶。
他的视线下意识在那片从未出现过的亮色上停留,几秒后回过神来一般,迅速移开了目光。
浴室内传来水流声时,谢清慈在床边站了会儿,目光掠过床头并列摆放的两只枕头,坐在了床沿。
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显示有消息发过来。
拿起来看一眼,是她和柯朦与段思妤三人的小群。
两人国庆打算出游,便趁着这两天没课,各自回家了一趟。
齐齐在群里发来一句:【新婚快乐,阿慈宝贝!】
她笑一下,点开群聊,道了句:【谢谢,但并不是今天,明天才是。】
两人沉默了一阵,互相指责起来——
柯朦:【@AAA建材老段,你不是说是今天吗?】
段思妤:【抱一丝,看错了日期。】
柯朦:【……】
谢清慈笑起来,回复:【没关系,心意我感受到了。】
比起是今天结婚还是明天结婚,她现在面对的问题才更棘手,她在想要不要请教一下二位军师,怎么缓解待会儿梁京濯从浴室出来后的尴尬氛围。
与他聊聊天?还是直接睡觉?
或是趁他出来之前她先假装睡着了。
柯朦在群里开起了玩笑:【要不咱国庆的出游计划改成去港岛找阿慈玩吧?给她拐出来陪我们玩。】
段思妤立刻表示不行:【你考没考虑过人家老公的意见,新婚就独守空房,朦,你太缺德。】
柯朦沉默了片刻,发来一句弱弱的——【嗯……阿慈,你和你老公同房了嘛……】
谢清慈看着这条消息,咬唇顿了半晌,刚准备点开输入框,顺势问一问计策。
段思妤的答复就先一步发了出来,【此话有歧义,你问的是动词还是静词?】
谢清慈的指尖一滞,眼睛轻缓眨了两下,像是无意识震颤,反应过来后眼睑下方缓缓热了起来。
柯朦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段思妤,你老色批啊你!当然是静词!】
接着沉默两秒,发来一句:【我也好奇。】
如果是当面,两人这会儿应该是一同转头看向谢清慈,等她回答的场面了。
但好在是隔着手机屏幕,可以逃掉。
谢清慈将刚在输入框中敲出的问题剪切删除,决定装死:【我睡了,你们也早点睡,晚安!】
发完,直接退出群聊,摁熄屏幕,不给她们继续追问的机会。
刚将手机放回床边柜,浴室的门打开了,梁京濯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身深灰睡衣,同样的长袖款式,长腿宽肩,头发吹了半干,微微带着湿意,瞳仁幽黑,褪去白日里冷硬的商务气息,多了些随和的居家感。
谢清慈正准备脱鞋上床,被他忽然推门出来的动作叫停。
两人就这样一站一坐无声对视了几秒。
“你洗完了?”
“嗯。”
毫无营养的废话文学。
气氛陷入几秒的沉寂,谢清慈心跳攀升了几分,双手抓紧床沿,轻声打破僵局:“那……睡觉吧?”
还是不聊天了吧,好像会更尴尬。
梁京濯看向她给他留出来的那一半位置,指尖微微蜷起,应了声:“行。”
随后顺手熄灭浴室的灯,走到他的那一侧。
谢清慈已经脱掉鞋躺下了,被子压在胳膊下,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腹部,微微侧首看向他。
明润如玉的眼睛眨呀眨。
他看着她,说了句:“我熄灯了。”
她点了点头,回:“好。”
灯源开关被摁下,四周陷入黑暗。
无声静谧中,身侧的床铺微微下陷,梁京濯也躺了下来。
床足够大,两人各睡一
边中间都还能空出很大一段距离。
窗帘拉严,不见丝毫光亮,谢清慈笔直躺着,却毫无睡意,身边也是一片平稳的寂静,她不知道梁京濯睡着了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后背与脖子都快僵化了,微微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