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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并肩作战,联手将刺客逼得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身旁的侍卫欣喜喊道:

“皇上,是聂将军带人来了!”

只见聂钧带着一队人马杀到,与裴淮等人前后夹击,瞬间逆转大局。

很快,聂钧带兵将刺客尽数擒下,跪地抱拳道:

“末将救驾来迟,还望皇上、娘娘恕罪!”

裴淮单手托起聂钧的手臂,嘉奖过后,又吩咐道:

“去套辆马车来,即刻起驾回宫。”

众人各自领命忙碌,此处便忽然静默了下来。

裴淮沉下呼吸,缓缓转身,抬眼望向轻轻发抖的沈韫珠,朝她要一个解释。

见沈韫珠忽然身形一动,裴淮眼疾手快地捞住她,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树后。

到了树后,沈韫珠再次屈膝跪倒。

这次裴淮虽然没拦,却也贴靠着树根撑膝坐下,招手让她近前来。

“说罢。”

裴淮眸中晦暗难明,似乎也有些难以张口。

沈韫珠膝行两步到裴淮身旁,反复喘息了几下,才泪眼盈盈地嗫嚅道:

“妾身是南梁细作。”

猜到沈韫珠身份有异是一回事,真听到她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裴淮眸中骤然凌厉,低斥道: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韫珠抿了抿唇,苦涩地道:

“皇上应该早就有所察觉了,不是吗?”

裴淮攥紧了拳头,颇有些自欺欺人地说道: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说。”

沈韫珠想过裴淮会怒斥她,甚至不愿再理她,可她却万万没想到裴淮会是此刻的反应。

瞧见裴淮绷紧的下颌,沈韫珠只觉心口闷闷地发疼。

“皇上,妾身不想再骗您了。”

沈韫珠眼眶酸得厉害,轻叹一声:

“妾身……”

裴淮忽然猛捶了下地面,从牙缝中挤出来两个字道:

“噤声。”

沈韫珠此时却偏不听话,生怕再晚便来不及了,连忙拉着裴淮的衣带,颤声问道:

“皇上,您能放妾身走吗?”

虽然知道裴淮攻下南梁后,萧氏父子必定难逃一死。

但如果可以,沈韫珠还是想亲手报完仇再上路。

裴淮闻言赫然抬头,凤眸中迅速漫起疯狂的猩红,以为沈韫珠是要抛夫弃子,当即咬牙斥道:

“你找死。”

裴淮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沈韫珠从地上拉起来,抄过散落的布条便捆住她的腕子,径直扔进聂钧刚派来的马车里。

裴淮翻身上马,勃然大怒道:

“回宫!”

-

御驾一路疾驰到皇宫,姜德兴匆匆带人赶来宫门口接驾,却见裴淮脸色黑沉得厉害。

这怎么出去散心,倒惹了一肚子气回来?

姜德兴从裴淮手里接过马鞭,抻着脖子往马车那边望了望,试探着问道:

“皇贵妃……”

裴淮余怒未消,冷声喝道:

“送她回重华宫!”

姜德兴吓得一抖,连忙命人将沈韫珠扶下来,却见她腕上居然还被布条绑着。

哟,这是怎地了?皇上居然还跟皇贵妃动上手了?

正在姜德兴发愣之际,裴淮突然怒气冲冲地朝这边走来。动作不甚温柔地将布条解下,随手扔在地上。

而后转身大步离去,半分都没理睬沈韫珠。

姜德兴连忙派人扶皇贵妃回宫,小跑着撵上裴淮,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上,您因着什么同娘娘动这么大气啊?”

裴淮此刻心里都是乱糟糟的,如何能回答得了姜德兴,只狠狠地威胁道:

“差人告诉皇贵妃,教她老老实实地在宫里待着。若再敢写血书过来,她那双爪子就别想要了。”

“欸,是。”

姜德兴缩了缩脖子,连忙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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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一撩衣摆,气汹汹地坐在龙椅里暗自平复,不料聂钧也一路跟来了御书房。

“何事?”

裴淮眼皮也没掀地问道。

沈韫珠真是送了他一份大礼,气得他现下根本没心思料理任何政事。

聂钧方才见皇贵妃迎敌时使的那手剑法着实惊艳,裴淮却反倒盛怒难遏。

猜着裴淮许是对此事毫不知情,聂钧便跟过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启禀皇上,末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皇贵妃的剑法有些眼熟,似乎很像一个人……”

裴淮凤眸一眯,猛然抬头问道:

“谁?”

聂钧也不十分确定,但此刻只得将心一横,拱手答道:

“已故南梁名将,镇北王沈铎。”

第69章 撩云拨雨

深夜, 重华宫中只燃着一盏孤灯,比之素日花簇锦攒,显然是冷寂许多。

有了上回这女子写血书的教训, 裴淮便是再怨气冲天,却也不敢将她独自晾着。待自觉心火散去几分, 裴淮便立马传话命重华宫接驾。

昏惨惨的灯火下,沈韫珠眉眼低垂地跪坐在地, 仿佛是在静候天威降下。

灯下观美人儿, 便是只有五分, 也能瞧出七分来,更何况这女子的姿容本就是十足十的出挑。

裴淮不疾不徐地从门口走进来, 只瞥了沈韫珠一眼,便觉她今夜虽是清艳动人, 怎么衣裳还半新不旧似的?

裴淮从玫瑰椅上顺来张锦垫,在经过沈韫珠身边时,随手丢在了她膝前。

锦垫落在地上掀起一阵微风, 拂动了沈韫珠披散在肩头的青丝。

裴淮见状, 心底不禁冷呵一声。

每回一将他惹急了,这女子就知道素服脱簪扮可怜样儿,却也不耽误她下次接着惹怒他。

见沈韫珠跪到了垫子上,裴淮这才缓缓开口道:

“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当真是好胆色啊——”

“沈郡主。”

连姓氏带封号都被点破, 裴淮无疑已经弄清了她究竟是谁。

沈韫珠心底最后一丝残念烟消云散, 不禁猛地打了个寒战。

裴淮转身落座, 垂眼俯视着沈韫珠, 声调没什么起伏地道:

“这般害怕,被朕说中了?”

沈韫珠心焦地咬了咬唇瓣, 立马被裴淮捏着下颌提起来,强迫她松开嘴。

“谁教你的,朕问话可以不回?”

裴淮眉头狠狠一皱,沉声呵斥。只觉一股火又窜了上来,气得他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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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什么咬!仿佛让她张口承认,就是要逼死她似的。

沈韫珠颤抖着眼睫,竭力稳住声线,俯身叩首道:

“回皇上的话,妾身认罪。”

“认罪倒是挺痛快,不为自己辩解一二?”裴淮嗤道。

沈韫珠缓缓抬眼,却到底不曾仰面视君,只堪堪平视在裴淮腰间。

“妾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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