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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发消息,季霜跟她吐槽女主持为什么要穿跟那么高的高跟鞋,一天踩下来脚都要废掉了,江潺深表同意,这美丽的酷刑她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最终跟蒋宁屿去商场挑了一双走起路来比较舒服的低跟单鞋。

姥姥提前一天被接来省城,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坐高铁,江潺发现人老了之后会在某些方面变得像小孩子一样,比如现在,姥姥对高铁上的一切都深感好奇,不像个八旬老人,反而像个八岁的孩童。

她想到几年前她去省城集训,姥姥放心不下,非要陪她一起过去。如今那哐啷哐啷响了一夜的绿皮火车已经变成了时速三百多公里的高铁,路途中也从姥姥照顾她变成了她照顾姥姥。

漆器展开幕那天早上她们都起得很早,江潺穿了一条绿色的真丝礼服裙——也是她跟蒋宁屿一起去商场挑的,约好的化妆师来得很准时,帮她化了妆做了头发,又去帮姥姥做头发。

江潺原本担心姥姥会拒绝,毕竟之前把工作坊的老漆工找回来那次,林阿姨想要帮她染头发她都不愿意,没想到这次没用她劝,姥姥就由着化妆师帮她做了头发,还接过江潺帮她挑的一对大漆珠耳坠自己戴上了。

“真好看,”江潺在她身后弯下腰,伸出手托了一下她两侧的耳坠,又把桌上的镜子摆正了,“你自己看看。”

“好看,”姥姥看着镜子,笑着说,“你挑得还能不好看吗。”

相比上次姥姥等待那些老漆工过来时局促又不安的状态,这次她看起来舒展和从容了很多,连化妆师都在旁边夸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

江潺隐隐从她身上看到了以前的影子,好像能想象到姥姥年轻时最意气风发的模样。

林阿姨也过来了,推门进来一看到姥姥就说:“哎呀梁婶,你看看你,哪像要八十的人,一出门说六十也有人信啊。”

“哪有那么夸张,”姥姥摆摆手笑着说,“不就是盘了个头发。”

“精气神不一样呀,”林阿姨走过来,“小潺给你挑的这件衣服也适合你,还是盘扣的呢,真好看。”

她一夸,姥姥的心情就更好了,去省博的一路上都是笑眯眯的。

蒋宁屿一早就去跟省博的技术人员对接虚拟展厅的事情了,江潺她们过去时,他那边也暂时忙完了,走出来接她们。

一见到他,江潺就指了指姥姥问:“好看吗?”

“好看,”蒋宁屿看着她说,又低头看看姥姥,“姥姥也好看。”

“怎么还‘也’,”江潺跟他小声咬耳朵,“我就问姥姥,又没问别的……”

林阿姨在旁边笑起来:“小屿第一个好看明显是夸你呢。”

江潺没想让林阿姨听见自己刚刚那句悄悄话,噌一下红了脸,知道上次被她撞见那个拥抱之后,她肯定已经默认自己跟蒋宁屿在一起了。她偷偷瞥姥姥一眼,她老人家仍旧乐呵呵的,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之前江潺一直担心会不会没多少人来看自己和姥姥的漆器展,但没想到展厅一开放,就陆陆续续地过来了不少人。有几个年轻人还过来跟她说,她们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之前一直关注她发的视频,这次在微博上看到展宣之后,特地过来看看她和她姥姥的作品。

“以前我们都不知道大漆,是上次看到你跟《灵烛》合作之后才知道的,后来就发现你做的那些首饰也好好看,”最中间的那个姑娘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镯子,“你看,我今天还特意戴过来了。”

“谢谢你,”江潺笑着说,“这颜色好适合你。”

“你给《灵烛》和《山海迷境》做的那些手办今天会展出吗?”

“会啊,在那边展区,”江潺给她指着方向,“《灵烛》里面的那个漆盒也在。”

“啊,可以亲眼看到盛放师姐灵魂的那个漆盒了吗,”她旁边的女孩抬手捂住胸口,“好虐啊,我已经感觉到心痛了……”

江潺笑起来,觉得这群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可爱。可惜蒋宁屿被技术人员拉去楼上请教虚拟展厅的问题了,不然他们见到游戏制作人应该会挺开心的。

邀请的嘉宾也陆陆续续地过来了,最先来的是赵老师,她现在自己创立了一个设计师女装品牌,不忙的时候就满世界地寻找灵感,跟以前那个中学的美术老师过着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

江潺带着她在展厅里面逛着,她们停留在那幅《挥着翅膀的女孩》前面——那是前一阵子得知她要办展,赵忱瑶特地给她寄过来的,当时江潺有些犹豫,觉得这么早期的作品放在展厅里会不会太过稚嫩。

“多有灵气啊,”赵老师站在漆画面前说,“一点都不稚嫩,明明就是一个天才少女的天才作品,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好喜欢它的色彩,又跳跃又大胆,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女孩肯定对美有着丰富的感知。”

“你当时上课的时候就是这么夸我的,”江潺笑着说,“我开心了好长时间。”

“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啊,”赵老师也笑,“真好啊,之前我还以为你不做漆了,一直觉得很可惜来着,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到你跟你姥姥的漆器展,我就说一个天才的小女孩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埋没。”

江潺跟她在展厅里走着,觉得自己不管长到多大的年纪,在她面前好像始终是那个中学里懵懂的小女孩,被她一点点教着起形和线条、透视和光影,每天只要受到她的夸奖和肯定,回到宿舍的路上就忍不住蹦跳起来。

小昭姐也带着她女儿过来了,她现在还在做律师,工作很忙,江潺本以为她会在后面几天过来,没想到开幕当天就见到了她。她一直对小昭姐当年的雪中送炭心存感激,没有她的帮忙,江潺不知道自己当年应该怎么度过那段艰难的时间。

送走小昭姐之后没过多久,江潺就见到了一个她更没想到会过来的人——她之前工作时的上司周舟,她惊讶于她这么忙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周舟则笑了笑:“我们好歹也是一起创业的感情,你办展我怎么也要来看一眼吧,怎么,难道你不欢迎我过来?”

她们在那几年里熟得很,微词是有过,龃龉更不少,上司和下属不可能处成知心之交,但江潺始终记得她当年拉过自己的那一把,所以后来当牛做马地还了回去。她跟周舟开玩笑:“怎么可能,走的时候我不是说过吗,舟姐你不当资本家的时候其实还挺有人味儿的。”

周舟逛着展,瞥她一眼:“那我当资本家的时候是什么味儿?

“金钱的味道。”江潺恳切道。

周舟笑了一声:“你不如直接说是铜臭味儿。”

她们开着玩笑,脱离了以前的上下级关系,好像忽然能交心了。“说实话你当时辞职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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