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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里过不去。
她欠起身从蒋宁屿手里接过鼠标,点击右上角的地图,传送到那个副本:“这里。”
直起身时她朝蒋宁屿若不经意地看过去一眼,他盯着屏幕,脸上的神情像是忽然沉静下来,几秒之后转过脸,黑沉沉的眼神直直朝她看过来:“怎么忽然要过这个副本?”
“就是无意中走到了这里,”她佯作镇定,“这副本怎么了,不能过吗?”
他静静看着她,以至于看得她心里有些打鼓,记忆中没这么被他盯着看过,忽然有些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她面上没表现出来,只是靠到椅背上,拿过酒又仰头喝了一口。
“能啊,”他终于笑了一下——显然不是出于开心的那种笑法,反而有种说不清的意味,“那我帮你过。”
说完转过脸看向屏幕,操纵着角色往前走入那片黑黢黢的森林。
那片阴沉沉的森林和黑影幢幢的雾气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江潺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再次快速地跳动起来,金夕说蒋宁屿曾经刷过几千次这个副本,而现在她要亲眼看到他在自己面前重复这个过程了。
他们都不说话了,江潺看着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娴熟地敲着,每一个怪物都打得极其轻松,又因为太过轻松而显得更枯燥且无聊,就连对其他玩家来说仅存的因挑战难度而激起的胜负欲对他而言都不存在。
所以那六年里他就是这样坐在电脑前,无数次地重复着这个枯燥而乏味的过程吗?一个个怪物斩杀过去,过程中完全没有一丝新鲜感,印象里她从来没看过他这种略有些麻木而了无生趣的模样。
她忽然想到了几天之前做过的那个梦——骑着长颈鹿在这片森林里漫无目的地走,那种闷重的、透不过气又无能为力的无望感。
她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身,蒋宁屿侧过脸朝她看过来:“要去哪儿?”
“出去一下,你玩你的,”江潺朝包间外面走,“我一会儿就回来。”
几分钟后她回来,重新走到蒋宁屿旁边,看了一眼屏幕,“打到哪儿了?”
“差不多一半了,”蒋宁屿侧过脸,手上敲着键盘的动作却没停,仍在跟屏幕中的怪物缠斗,“去做什么了?”
“不告诉你。”江潺把椅子朝他身后挪了挪,拿着从前台借来的纸贴到他椅背后面,用笔在上面写着什么,“认真点,别被打死了。”
“放心,打不死。”蒋宁屿笑了一下,但还是听她的继续看向屏幕。
因为重复太多遍所以对每个怪物的动作都形成了预判,已经到了就算闭着眼也能完整刷过一遍副本的程度,但今天不一样,虽然不知道江潺要做什么,但就算她只是这样在他身后写写画画,他也能从椅背处传来的细微的震动感觉到一丝新奇,连面前刷过几千次的无聊副本都变得有趣了一些。
“到底在写什么?”他靠到椅背上,让那细微的震动感受得更明显一些,侧过脸试图从她这儿套出一点消息,“就一点都不能透露吗?”
“不能,”她看起来颇认真,笔尖一直在动,还是重复那句话,“你玩你的就行了,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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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通关”的提示,以及一些无用的装备,蒋宁屿点击确认,帮她整理了一下背包,再次侧过脸:“通关了。”
“这么快。”江潺的笔也停了下来,将她一直写着的那张纸折了几下,“我也好了,那走吧。”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蒋宁屿看向她手里,试图知道她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但她已经把那张折起来的纸放到了兜里。
他们一前一后地往外走,江潺把刚刚借来的笔还给前台,说了谢谢之后跟蒋宁屿一起离开了网吧。
外面起了雾——其实来之前路上就有些许的雾气,只不过现在变大了一些,站在路边只能看到不远处白茫茫的一片,在黑夜里有点像刚刚通关的那个副本。
“接下来想去哪儿?”蒋宁屿往前走着问。
“嗯?”江潺侧过脸,“还能去哪儿?”
“不知道,总觉得你大半夜过来不会只是想来一趟网吧,”蒋宁屿笑了一下,“说吧,还想去哪儿?”
“去哪儿你都陪我吗?”
“这还用问吗。”
江潺也笑了一下,心想确实,这世上除了蒋宁屿,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人在大半夜被自己叫出来,莫名其妙地被拉到网吧里打一个莫名其妙的副本,然后还耐心地问自己接下来想去哪儿。
根本不会有第二个,连姥姥都不会,姥姥要是知道一定会说,“大半夜还往外跑,这么大姑娘了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注意安全!”——亲情似乎就是这样,带着一点束缚,却又令人感到心安。
但跟蒋宁屿之间的怎么会是亲情呢,怎么会有亲情让人感觉到这种近似于心悸的心动呢,又怎么会有亲情让人忍不住去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呢。
他们走到江边,倚着栏杆看着雾气迷蒙的江水,蒋宁屿弯腰从地上捡了一颗扁扁的小石子,躬身扔到水里,江潺看着石子落入水面,一直跳了二十多下,落到了更远处让人看不清白茫茫的湖心。
她想起当时还是自己教蒋宁屿打水漂的,但现在他已经比自己要打得好太多了。“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她笑着喝了口酒,抬手把被风吹到面前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
“叫熟能生巧吧。”蒋宁屿也笑一声,“多练练就好了。”
“那你练过很多遍吗?”
“嗯,每晚夜跑都会练一会儿。”
江潺仰头又喝一口酒,咽下之后问:“比刚刚那个副本练的次数还要多吗?”
蒋宁屿没答,直起身看向她,从进入那个副本开始他就知道她半夜过来绝不仅仅是想让自己陪她喝一瓶酒,却直到现在也猜不透她到底想说什么。
“一遍一遍地打同样一个副本,”江潺看着他说,“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也还好吧,”他忽然也想找点酒喝,垂眼看向江面极轻地笑一下,“就算不是在做这件无聊的事,也是在做其他无聊的事,人生不就是这样么?”
江潺静静地看着她,感觉到雾气落到皮肤上有些微微的凉。她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喝醉了,但只是有一点,以至于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快一些,然而大脑的某个部分似乎又比任何时候都要更清醒。
“那如果遇到了那个骑着长颈鹿的女侠呢,”她看着他说,“还会这么无聊吗?”
蒋宁屿怔了一下——即便猜到江潺已经知道了跟那个副本有关的事情,听她这样说出来也还是心头一震,他定定地看向她,恍惚中觉得自己在做一场梦。
“如果得到了这个呢?”江潺从兜里拿出那张折起来的纸,伸手握过蒋宁屿的手臂,将它放到他手心里,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