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2
都一致忽略蒋宁屿,而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蒋天炀身上,现在蒋言彰却很乐于承认蒋宁屿是自己的儿子,而对蒋天炀很少提及。
蒋宁屿被迫接受一屋子人出于对蒋言彰的阿谀奉承,而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夸赞,整个过程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才在谈话间隙里找了个理由逃了出来。
等他开车回来时,江潺已经坐在工作台前干活了。
“大年初一就开工吗?”他推门进屋,脱着身上的外套问。
“拜完年就没什么事了啊,”江潺拿着手里的木胎髹漆,“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就早点开工。”
蒋宁屿走过去,看到桌上摆了一个支架,上面放着一台手机。他侧过身看了看屏幕上的录制画面:“怎么忽然想到要录视频?”
“我不是一直有个小网店吗,年前忽然多了好几笔订单,还都是不同账号的新客户过来下单的,”她抬头看向他,卖了个关子,“你猜是因为怎么着?”
蒋宁屿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但他没说,顺着她问:“怎么着?”
江潺停下手里的活,拿过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朝他伸过手:“手机给我。”
蒋宁屿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她手里,她低头在他手机屏幕上捣鼓了几下,重新递回给他:“就是因为这个视频。”
蒋宁屿打开视频,那是一个叫“闫小烛”的博主在微博上发的视频,视频的内容就是推荐她这几个月喜欢的首饰,一共八分钟的视频,用了一半时长在介绍江潺这个小店。
蒋宁屿把关于江潺那部分看完了,抬头问:“就是因为这个博主推荐了你的店,所以才吸引来了很多新客户?”
“嗯,是不是还挺神奇的?我完全不认识这个博主,她居然专门做了视频来推荐我的这个小店诶……”
“因为喜欢吧,所以就想让更多人也能知道。”蒋宁屿说。
当初他们团队的游戏也是因为有人出于喜欢做了各种二创产出上传到网上,才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玩家,所以蒋宁屿对此倒不觉得意外。
“年前我联系了这个博主,给她送了点大漆饰品做新年礼物,顺便跟她聊了几句,她说很好奇这些饰品是怎么做出来的,”江潺指了指旁边的支架,“所以我就想,不如把做的过程录制下来发到网上去,说不定会有人感兴趣来看呢。就算没人看,录个视频也不费什么功夫,就当记录制作过程了。”
她说完,继续低头做着手里的漆器。蒋宁屿垂眼看向她,她工作时没披他买的那件披肩,但耳环还戴着,红金色的漆珠随着打磨的动作在她耳垂上来回地轻轻晃着,像是也被灌注了丰沛的生命力似的。
他忽然想抬手去触碰那对摇晃的漆珠,但手指在掌心里掐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第96章
过年那几天,蒋宁屿每天回家喂小疤,偶尔到公司值班,更多的时间就跟江潺和姥姥待在一起。隔着桌子对坐,他忙工作,她做漆器,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里,在互不打扰的状态下专注地做自己的事情。
两个人其实都希望这样的日子持续得越久越好,但大年初四一过,姥姥就说想要回去打牌。江潺不想让她这么早回去,说他俩陪着她打。
“跟你们打有什么意思,”姥姥说,“我在疗养院有朋友的。”
她说的倒是实话,老太太这一阵子在疗养院交了不少朋友,跟谁都说得上话。
“这么早,你那些朋友都不一定回去了,”江潺说,“再等几天。”
“我们都说好了初四回去,”姥姥坚持道,“你别让我不守约。”
江潺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傍晚送她回去。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她过年这几天忽然发现,姥姥会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照镜子——明明之前把老漆工们叫来那次,江潺特意拿了镜子给她照,她也摆摆手说不想照。
这件事情让她意识到,姥姥确实很在意自己在衰老这件事——或许在意的不是外貌,而是在别人眼中自己的样子。她愈发觉得蒋宁屿上次说的没错,姥姥一生要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成为别人眼中的累赘。
想通这一点,她就不强求姥姥一直待在家里了。既然她在疗养院里待得愉快,那就随她吧,江潺觉得别的都不重要,姥姥只要能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姥姥一回疗养院,年味儿就彻底散了。
江潺在社交平台和视频网站上都开了账号,把自己以往做的漆器拍了照片发布上去,倒是渐渐有了几十个粉丝,但大多数也不知是活人还是僵尸粉,每条微博只偶尔有零星的评论和点赞。
她拍视频时总是一个人,蒋宁屿过来时会帮她拍一些远景,起初她让蒋宁屿用她的手机来拍,但蒋宁屿说他用自己的,这样多个机位会多点选择。
自打她开始运营社交账号之后,他就隔三差五地买些单反相机、摄像机之类的设备过来,说这样照片和视频的质量看起来会更好一点。
三月份的一天,蒋宁屿去江潺那里时,见她正蹲在地上拆快递。
那是一套十二生肖的国风拟人摆件,做得极其精美,以人脸上的半边兽形面具做生肖区分。十二个生肖的女子惟妙惟肖,风格各异,有华丽的冷酷的妖艳的也有活泼灵动的……
“什么时候做的?”蒋宁屿半蹲下来,拿起其中一个摆件看着。
“差不多一年以前吧,”江潺说,“你记不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之前施谦就是从日本的一个漆器赏上看到了我的作品,所以才来联系我,有了后续的合作。”
“就是这套作品?”
“嗯,现在那个漆器赏结束了,主办方就把作品寄了回来。”
如今素梵也结束了,再看到这套作品,难免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蒋宁屿一个个拿起来端量,难怪施谦当时会想方设法联系到这套漆器的设计师,也会那么快就做出决定跟江潺推出“素梵”这个子品牌,这套摆件不管从构思、设计还是做工上,都称得上“惊艳”二字。
“是不同的胎体吗?”蒋宁屿察觉到每个摆件的重量似乎都不太一样。
“对,当时是想尝试不同材料和大漆的结合,所以就定制了不同的胎体,木胎、瓷胎、陶胎、琉璃胎……”江潺的手指点过每一个摆件,跟他说着,“其实工艺也做了不一样的尝试,能看出来吗?”
“剔红、剔犀、描金时绘、螺钿嵌……还有别的吗,这里是戗金?”蒋宁屿指了指其中一个人偶上的面具。
“记得这么清楚,”江潺笑着抬眼看他,“不愧是天才小孩。”
“天天看着你做漆,怎么也记住了,”蒋宁屿也笑了笑,“而且我之前也做过,虽然做得不好。”
江潺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十七岁的生日礼物,那个骑着长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