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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那你去上海谈的那个订单呢,怎么样了?”

“没谈成,黄了。”

姥姥沉默片刻,抬起手,在她推着轮椅的手背上拍了拍:“黄了就黄了吧,那就从头开始,没什么的。”

江潺轻轻“嗯”了一声,说不清为什么,姥姥只是语气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却又有点想哭了。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来疗养院一趟,明明也没跟姥姥说太多的话,但离开的时候心里总是会重新被某种力量充盈起来,多了一份底气似的。

回家的路上蒋宁屿开着车,问起她那通陈助理打来的电话:“是找你说合同的事情?”

“不是,”江潺靠在椅背上,“还是关于素梵,他们又有了新的想法。”

“嗯?”蒋宁屿有些意外地朝她看过去一眼。

“他说,虽然因为其他股东的意见,还有公司内部规划的原因,没办法继续推进素梵,但施明勋其实还挺看好关于素梵的那部分设想的。你记得我那份策划方案吧,素梵的业务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以设计和木材为优势的高端红木家具,另一部分是大漆家具的定制业务。”

“施明勋觉得,高端红木家具这条线,其实可以并入施家家居这个主品牌来做,这样就不需要单独成立一个子品牌了。他们想邀请我去做这条线的设计师,这样一来,我之前做的那套家具设计也可以直接用在这条线上。”

“去上海做他们的设计师吗?”蒋宁屿怔了怔,没想到事情还会发展出另外一种选择。

江潺“嗯”了一声。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还想再考虑考虑,他们给的薪酬待遇确实挺诱人的,比我之前在那家公司还要更好一些……”

蒋宁屿沉默下来,几秒钟后听到江潺笑了一声。

“你真信了?我拒绝了啊。”她笑笑说,“如果没有大漆家具这一部分,一开始也就不会有素梵了,现在他们觉得大漆家具面向的市场太小众了,想要排除这一部分,还想邀请我去做设计师,怎么可能啊……”

她语气轻松地说着,其实内心是有些复杂的。施明勋这样的邀约,无疑意味着她的能力得到了认可,不得不承认她内心其实是有些开心的,但这份邀约却是建立在让她放弃“小众的”大漆家具之上的……所以大漆在他们看来就真的这么没有市场前景吗?

她这样想着,听到蒋宁屿说:“你记不记得你刚回来那会儿,我说过,这条路应该会挺难走的。”

她当然记得,脑中的声音跟耳边蒋宁屿的话重叠在一起——“但因为是你,我觉得肯定能成功。”

“但愿吧。”她笑了笑,看向车窗外,其实是有些迷茫的,但因为他刚刚这句话,又觉得前路似乎是开阔的。

第93章

因为素梵这件事,江潺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倒霉的了,没想到之后不久,杜皓发生了一件比她更倒霉的事情——他在国外参加室内田径锦标赛的小组突围赛时,竿子突然断裂,从高空坠落到垫子时不慎摔断了手臂。

这伤对于普通人来说倒是不算太重,但对于杜皓这种撑竿跳职业运动员来说,算是职业生涯中一个巨大的变故了。尤其是之前在群里,杜皓还说过自己最近这两个月状态都不错,觉得这次比赛有希望突破自己以往的成绩。

群里杜皓一直没回消息,江潺有些着急,听林阿姨说,杜皓要先在当地做一段时间的治疗才能回来。

等到杜皓回来,江潺和蒋宁屿去他家看他时,发现他的状态比想象中要好一些,看起来跟走之前没什么区别。

“会不会对之后的训练有什么影响啊?”江潺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打着石膏吊在身前的胳膊。

“影响肯定是有,不过还得看之后的恢复,”杜皓坐在沙发上,欠着身用左手叉着林阿姨给他切好的水果,“恢复得好还能继续跳,恢复不好的话……”

他咽下一口水果,倚到沙发靠背上,“可能就去地方上当个教练吧。”

“就不能继续跳了吗?”这结果被他说得很轻松,可在江潺听来实在有些残酷。

“嗯,”杜皓笑笑,“恢复得不好还怎么继续跳。”

“先别想这些,”蒋宁屿接过话,“把骨折养好了再说。”

“对啊,”江潺也说,“把骨头养好了,之后的康复训练会有专门的医生和教练指导你来做吧,肯定能恢复好的。”

“其实去地方当教练也没什么不好的,”反倒是杜皓这样说,“练了这么多年,练出了一身的伤病,其实也挺累的。”

他说完这句,就没再继续说自己的事情,转移了话题问江潺:“哎,你的工作坊怎么样了,之前跟何伯伯那件事解决了吗?”

之前杜皓在训练,江潺没在微信上跟他提过这件事,这会儿他问起来,她才跟他说了素梵的事情。

杜皓听完之后感慨一句:“靠,是不是流年不利啊,咱俩这难姐难弟的……”

“可能是吧。”江潺笑笑,“我本来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倒霉,没想到你紧跟着就过来了,这种事情就不用凑热闹了吧。”

“咱俩这也不是本命年啊……”杜皓说着,忽然抬眼看向蒋宁屿,“哎,不过马上就要到蒋宁屿的本命年了吧,小心点啊哥们,”他抬手拍拍蒋宁屿的肩膀,“今年过年的时候,记得把什么红腰带红袜子红内裤都穿上驱驱邪,本来我俩这边就有霉运,你现在还处于易感期。”

“出息了你,还知道易感期……”江潺开他玩笑,又看向蒋宁屿,“你会穿吗?”

“不穿,”蒋宁屿说,“难看。”

他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犹豫,江潺立时被他逗笑,杜皓也笑着“啧”了一声:“哎你这……怎么不听劝啊。”

虽然最近霉运不断,但三个人凑到一块从来就没有苦大仇深的时候,一通说说笑笑后,江潺觉得心情轻松了一些。

那段时间她一边做漆,一边跟施家家居解决合同的事情。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天在车上跟施明勋做的报告起了作用,公司法务没在那份合同上做太多文章,挺干脆地按照当时签订的违约条款给出了赔偿。

而施谦之前送来的那些木胎,他们也没要回去,说是当作赔偿的一部分,希望将来能在家具设计上跟江潺有其他合作。

等到合同的事情处理好,就已经进入二月份了。

年关将至,年味儿却很淡。

江潺记得小时候,一放寒假就开始盼着过年了,那时候过年意味着能穿上姥姥给自己新做的红斗篷,意味着能收到镇上大人给的压岁钱,也意味着能吃到这一年里最丰盛的年夜饭。

长大了就觉得过年没什么好稀奇的,过年能做的事情好像平时也能做。尤其是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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