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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总公司看看好了,江潺在心里打定主意。
傍晚蒋宁屿过来,吃完饭,江潺又尝试着给施谦拨去电话,想着这通电话如果打不通,她就开始订去上海总部的机票。
嘟嘟声在听筒中响起来,江潺不抱什么希望地听着,没想到几秒之后,那头居然接了起来:“喂,江潺?”
她几乎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打通了,立刻问:“你在哪儿?”
“在机场,”施谦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几天前那么沉郁了,“江潺,我打算去欧洲待一阵子,先去意大利,文艺复兴的……”
她没心情听他扯东扯西,打断他道:“哪个机场?”
“长沄机场啊,知道你想见我,特意来这儿的。”
“几点的飞机?”
“我看看啊……八点十五,还有大概一个半小时,不过国际航班得提前过安检……”
“你别急着过安检,”江潺站起身,“我现在就过去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谈。施谦,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你,你必须在机场等着我。”
她语速很快,是真的担心他电话一挂又人间消失。
欧洲那么大,意大利那么远,他这一走,她就真没地儿去找人了。
“好,你别急,”施谦倒是语气体贴,“我既然都在长沄了,肯定要见你一面才走的。你路上慢点,这儿离你那儿不远,时间应该来得及。”
蒋宁屿原本坐在书桌前处理工作,在她打电话的间隙已经扣上电脑,站起身朝她走过来。见她挂断电话,他问一句:“他在哪儿?”
“长沄机场,”江潺说,“八点十五的飞机,我们得赶紧过去。”
“走。”蒋宁屿一只手拿过外套,另一只手拉过她的手腕,迈开步子往外走。
去往机场的路上,蒋宁屿把车开得很快。
江潺侧着脸,看向车窗外昏暗的天色和飞快倒退的树影。长沄机场离镇上不远,但这些年她却没怎么去过,上次去的时候,还是送爸爸和他的新家人离开那次。
只不过那时候蒋宁屿在前面骑着自行车,风把他背后的衬衫吹得鼓起来,而这次变成了他开着车,风驰电掣地载着她往机场赶过去。
赶到机场时正值某班飞机降落的时间点,停车场停满了等待接人的车,连路边都违规停了不少车辆。
蒋宁屿把车停到国际入口,让江潺先下车去找施谦,他则开去停车场找位置。
江潺急匆匆走进门,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寻找施谦的身影。视线投向不远处的等待区,施谦正坐在那儿扬起手臂朝她招手,姿态悠闲,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分别。
走近了才能看到他眼底有些发青,白眼球上也有些许红血丝,看起来比平常要疲惫一些。
“这么快就到了,”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坐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潺坐过去问,“你已经完全不负责施家家居了吗?” W?a?n?g?阯?f?a?b?u?页?i????μ?????n?②????????????????
“是吧,”施谦无奈地笑了笑,“我也没想到爷爷一走,我会这么快被扫地出门了。他们开了个股东大会,说我这几年做的决策全都不利于盈利,然后我就被投出去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品牌定位和口碑,家具的设计是要看审美的啊,市面上大把平庸的设计,施家要是也那么做,这个品牌肯定会慢慢毁掉的……”
江潺对他们这种家族企业是如何内斗的不感兴趣,时间不多,她没时间听他说些无关主题的废话,打断他道:“那素梵呢?我们之前订立的合同呢?”
“现在家居这条线被我叔叔接手了,”施谦耸了耸肩,“你如果还想做下去,可以找他去谈谈,说不定他会愿意继续这个项目。当然了,就算他们不愿意继续,你也可以按照合同上的赔偿条款找他们索赔。当初我们签订的那份合同,赔偿条款制定得很合理,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说的这些话时语气温和,看起来建议提得颇为诚恳,好似一开始签订合同的时候就已经为她考虑周全,到现在这份“周全”终于派上用场。
她听着他慢条斯理地说话,心头忽然一股无名火起,勉强压下这股情绪,语调平静道:“当初我跟你签这份合同的时候,不是为了索要赔偿金的。那会儿你是怎么说动我的,又是怎么承诺我的?”
“江潺,你相信我,”他倾过身看着她,屈起的手肘搭在大腿上,依然眼神诚恳,“签合同的时候我也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所以真到了这一天你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吗,我以为我们就算做不成合作伙伴,这么长时间了起码也是朋友。”
“我们当然是朋友,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跟我一起去上海总部,找现在的负责团队谈一谈,争取把素梵继续推进下去。”
“还是算了,”施谦摇了摇头,“就算能继续推进下去,以他们的审美和理念,你觉得素梵还会是我们最初设想的素梵吗?如果失去了对素梵的全部掌控,那我宁愿一切都停在这里。”
“所以你就打算什么都不做,这么轻易地放弃之前做出的一切努力吗?”江潺只觉得无力,“你有考虑过我吗,自始至终我的意见就完全不重要是吗?”
“抱歉啊江潺,是我的错。”施谦朝她笑了笑,是带着歉意的那种笑,但他越笑她就越心烦。他怎么能看起来这么无所谓?嘴上说着抱歉,但明明看起来就好像事不关己……之前意气风发地说着要让素梵成为传奇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吗?那个订着最好的木胎每次都很认真地来看进度的人也真的是他吗?
她竭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又问:“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先去国外散散心吧,以后或许一事无成,也说不定会东山再起,谁说得准呢……”
广播上的喇叭又开始催促安检了,施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果我东山再起,再来找你合作啊。”他语气轻松,脸上始终带着笑。
“不会再有下次合作了,”江潺也站起身,面色沉沉的,“如果这次你就这么撂挑子不管了,那就绝对不会再有下次合作。”
“生气了啊?”施谦俯身,凑近了看她,“不会哭了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她冷冰冰道。
“好了,不至于这么生气吧,”施谦抬手,帮她把垂落在脸侧的头发捋到耳后,“素梵做不成,就去做别的嘛。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啊?我们先去意大利,去看看文艺复兴的余晖啊,古典与现代交织的魅力,你不觉得跟大漆很像吗?说不定去那儿之后你会爆发出新的灵感……”
“别说这些废话了。”再听到这些话,只让江潺觉得厌烦。当初她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他们的成长环境相似,就断定他们是一类人的?
“别这么认真啊,”他仍淡笑着安慰她,“